蔡袅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赵显脸色凝重,预感有什么事发生了。
在宫人面前,夫妻俩也不敢多说什么,一直来到永康帝面前,蔡袅袅还是一头雾水。
“哼!”永康帝愠怒地瞪着二人,最后把目光转向了蔡袅袅:“蔡氏,你可知罪?”
蔡氏?那是谁?
蔡袅袅仰着一张无辜的圆脸,直直地望着永康帝,仿佛在确认他到底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
赵显一看永康帝上来就兴师问罪,不满道:
“父皇,此事不能仅听对方的一面之词,袅袅也没有蠢到会做出这么容易落下口实的事。”
永康帝反问赵显:“你的意思是,老二和老五媳妇儿故意冤枉你的正妃吗?”
然而,赵显并未否认:“此事十分可疑,请父皇给儿臣查证的时间。”
蔡袅袅莫名其妙地看着争执不下的父子二人,怒气冲冲地问:
“你们在说什么呀,谁要冤枉我啊?”
父子俩望着好像随时会冲出去找人算账的蔡袅袅,同时哽了一下。
永康帝恨恨地对赵显道:“你来告诉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显于是正大光明地把事情说出来,看着蔡袅袅目瞪口呆的样子,他正想安慰,就见蔡袅袅猛地从地上窜了起来:
“竟敢冤枉我,真是岂有此理,我去找她们算账!”
赵显一把将人拉住:“回来!你打算怎么和她们算账,现在她们一口咬死是吃了你送的糕点才腹痛的?”
蔡袅袅愣了愣:“以为她们怀着孩子我就拿她们没办法了吗?”
“哼!你还想怎么着,一定要她们都没了孩子你才甘心吗?”永康帝拍案而起,指着蔡袅袅厉声呵斥。
蔡袅袅却是半点不怕他:“你吼什么,现在被冤枉的是我,我都没那么生气?”
永康帝:“……你你你你要谋害我的孙儿,还不许我吼?”
蔡袅袅:“亏你还是做皇帝的,事情都还没查清楚,你就急于下定论,是怕世上少几个冤死鬼吗?”
永康帝脸色赤红:“你放肆!”
蔡袅袅:“我怎么放肆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这事明眼人一看就有问题,你却查也不查就问我的罪,你和那两人是一伙儿的吧,你们约好了一起诬陷我?”
“你你你……”
“我我我怎么了?我说到你心坎儿里去了,是不是?”
永康帝被蔡袅袅顶撞得大喘气儿,眼看在嘴皮子上落了下风,眼风一扫,怒斥赵显:
“老三,你就任由你媳妇儿顶撞朕,不怕朕砍了她的脑袋?”
蔡袅袅闻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随即又指着永康帝大叫:“你还要砍我的头,你你你昏庸无道!”
永康帝气得浑身发抖,当皇帝的最恨别人骂他昏庸,当庭命令:
“来人啊,把蔡氏打入天牢,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放她出来!”
闻言,蔡袅袅蒙了一瞬,突然暴起朝永康帝冲了过去,随手抓起案上的奏折朝永康帝劈头盖脸砸了过去。
永康帝猝不及防,被砸了满头满脸,狼狈不堪。
赶过来的侍卫见此,连忙去抓陷入疯狂的蔡袅袅。
赵显已经当先把蔡袅袅抓了回来,见那些侍卫七手八脚要来押她,脸色一沉:
“放肆!三皇子妃也是你们能碰的?”
永康帝从奏折里钻出头来:“这是朕的命令!”
赵显:“事情还没查,不能急着下定论,除非父皇是真的如袅袅所说,与诬陷袅袅的人是一伙儿的!”
“你也要和这疯丫头一起气朕?”
赵显面容冷酷:“是父皇对袅袅不公平,袅袅只是脾气急了些,并没有错。”
永康帝指着自己红了一片的额头:“那她刚刚的行为算什么,这是弑君!”
赵显依旧面不改色:“父皇可以去问问蔡侯爷,看从小到大他被袅袅骂了多少次又拿刀剑追杀了多少次,这么一看,袅袅对父皇已经很恭敬客气了。”
永康帝:“……你这逆子!”
赵显昂着头,死死将人护着,寸步不让地与永康帝对视。
“好,好,好!”永康帝显得有些气急败坏:“你说朕对这丫头不公,那朕就给你一次机会,这件事交给你来查,但是这丫头欺君犯上再加上还有谋害皇室子孙的嫌疑,必须先押入天牢,这点你没话可说吧!”
赵显看看永康帝又看看蔡袅袅,最后他对永康帝道:
“父皇,袅袅怎么说也是您的儿媳妇,儿臣的妻子,如果在牢里出了什么事,对咱们整个皇室的名声都会造成损害。”
永康帝眯眼审视着他,最后,他盯着可怜兮兮的蔡袅袅命令道:
“带三皇子妃去天牢,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任何人动她!”
这次的命令可比上次客气多了,听出永康帝语气的变化,侍卫们对蔡袅袅立刻恭敬了许多,没有一个人敢上手抓她。
蔡袅袅可怜巴巴地望着赵显:“我不想坐牢……”
赵显心疼地将人揽进怀里:“你就当进去体验体验生活,我会每天去给你送包子吃,也会尽快把你放出来,你乖乖的。”
蔡袅袅鼻子一抽一抽的,见赵显都妥协了,如今理智回笼,她也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永康帝不罚她面子上也挂不住,于是只好点点头:“那好吧,你快点,我等你。”
永康帝被两人腻歪得不行,吹胡子瞪眼地转过身不看,这次一定要让那胖丫头知道他的厉害!
蔡袅袅被侍卫们带去了天牢,赵显胸口却憋了气:“请父皇派一个可信之人给儿臣。”
永康帝蹙眉:“你想做什么?”
赵显:“有些事即便儿臣查清了父皇依然有理由不信,不如就让父皇用自己的耳目去听去看。”
永康帝:“……好,朕给你。”
赵显带了人立刻出宫了,而蔡袅袅被打入天牢的消息也一下子飞遍了整个皇宫。
福安宫,齐太后悠悠地晃着脑袋听宫人讲勤政殿发生的事情,听到蔡袅袅居然胆大包天到欺君犯上,轻轻哼了一声:
“横冲直撞的丫头,这次也该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