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走了,马尔福先生,”波比·庞弗雷把手里的缓和剂放到德拉科病床右侧的的柜子上,非常不高兴地看着德拉科的右臂,“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你自己的右手。”
波比·庞弗雷在检查过德拉科的身体后就发现了,德拉科·马尔福的右臂受过两次伤害。
第一次是骨折。
第二次则是骨折加断裂。
“你的右手差点就真的被你毁了,你知道吗?”
德拉科的闭着眼的睫毛微颤了颤,过了两秒后,灰蓝色的眼睛睁开看向了医疗翼上空的天花板。
德拉科微眨了眨眼,视野里还是有些红色的糊块。
“我很抱歉,庞弗雷夫人。”德拉科用左手费力地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波比·庞弗雷皱着眉走近德拉科为他的后背垫了一个靠枕。
“谢谢您,夫人。”
德拉科靠着身后的半躺在病床上真诚地向波比·庞弗雷道谢。
庞弗雷把缓和剂递到德拉科的手里,“你不用感谢我,马尔福先生,救治你们是我的责任,”波比·庞弗雷皱着眉看着德拉科的右臂,“但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确实让我感到很生气。”
“我有不得不如此的理由,夫人。”德拉科把庞弗雷递过来的被打开了的缓和剂放到嘴边喝下。.
药剂入口的瞬间,德拉科不得不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己吐出来,庞弗雷夫人果然十分生气,这缓和剂的味道简直像死了三天的臭老鼠。
“忍着点,”波比·庞弗雷把她的魔杖对准德拉科的右臂。
只一瞬间,德拉科的额头和后背就遍布了冷汗,右臂骨头和扎在血肉的碎骨被抽离的疼痛让德拉科不自觉的咬紧了自己的牙关,青筋尽显的左手攥紧了病床上的白色床单。
“马尔福先生,等会生骨剂会让你比这疼上至少三倍。”波比·庞弗雷收回她的魔杖,表情严肃地看向虚弱脱力半瘫在背后靠枕上把自己嘴唇咬出了鲜血的德拉科。
“希望下一次我不会在医疗翼看到你。”
德拉科虚弱地朝波比·庞弗雷笑了笑,“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夫人。”
波比·庞弗雷瞪视了一眼德拉科,然后把手里的生骨剂递给了他,“喝了它。”
德拉科缓缓地眨了眨眼,不确定地看向似乎不想看向自己的波比·庞弗雷,“现在吗?夫人。”
“除非你想你的右手一直没有骨头,”庞弗雷板着脸,转身去医疗翼的衣柜找出一套干净的医疗睡衣扔给了躺在床上的德拉科。“今天你只能在医疗翼过夜了。”
德拉科看着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生气的波比·庞弗雷闭上了嘴,老实地把手里的生骨剂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喝生骨剂就已经够让人难受的了。
生骨剂在德拉科嘴里燃烧,又顺着喉管燃烧下去,德拉科完全掌控不住自己的身体,他用左手撑着床铺,一直不停地咳嗽。
波比·庞弗雷已经离开了医疗翼,偌大的医疗翼只有独自忍受右臂重新长出骨头疼痛的德拉科。
夜幕降临,德拉科有些庆幸庞弗雷夫人走的时候没有给他拉上医疗翼的窗帘。
今晚的月亮很亮。
布雷斯和潘西他们在下午没课的时候来医疗翼看望了他。
德拉科觉得可能是韦斯莱和格兰杰告诉布雷斯他们关于自己受伤进入医疗翼的事情的。
德拉科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仍在不停带给他疼痛的右臂,他已经在医疗翼忍痛快一天了,从早上到晚上。
下次一定不对自己身上的骨头动手了。
在亚瑟·韦斯莱抱起他往医疗翼赶的时候,德拉科发现了自己和里德尔对话的言语漏洞。
邓布利多如果知道哈利·波特和黑魔王的血亲的话,是根本不可能会告诉自己的。
里德尔肯定也能察觉到他的语言漏洞,然后发现自己对他的再一次欺骗。
他需要一个地方暂时隔离他和里德尔,亚瑟·韦斯莱在发现他倒在地上之前说过邓布利多找里德尔有事。
医疗翼会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庞弗雷夫人眼里只会有病人和非病人之分,就算是邓布利多也会被暴怒的波比·庞弗雷拦在医疗翼的大门外。
周六他不去霍格莫德村也需要一个完美的不被人起疑的理由。
他现在的每一个举动在邓布利多那只老狐狸的眼里都可能是有深意的。
于是德拉科在亚瑟·韦斯莱即将进入医疗翼前,在电光火石之间,用无声咒震碎了自己右臂的臂骨。
德拉科眯着眼睛看着窗外自由挥洒月光的月亮。
很疼,但是效果很好。
医疗翼的门从外被推开,德拉科把看向窗外月亮的目光收回,对着来人露出一个优雅的惑人的微笑。
“晚上好,格兰杰小姐。”
赫敏皱着眉看着半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德拉科·马尔福,在走向他病床的时候,随手关上了医疗翼的大门。
“你要和我说什么事?马尔福。”赫敏的目光移向德拉科仍瘫软在床上的右臂。
马尔福应该已经服用了生骨剂,她查过资料,服用生骨剂长出骨头的过程会让人感到十分痛苦,就像同时把人身上的骨头打碎扭转再拼接在一起一样。
在这种疼痛下,马尔福竟然还能对着自己露出微笑,赫敏放在身侧的手指轻微弹动了几下。
马尔福完全不像一个霍格沃兹三年级的学生。
德拉科弯了弯眉眼,“格兰杰小姐,我当然是想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
“关于哈利·波特,关于魔法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