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羊皮卷之谜(2)

这倒是让柳素鳞好奇:“你想怎么用?”

“抄它一百份,贴在汴梁大街小巷,广而告之,我看朝廷谁敢包庇郭嗣!”花辞镜得意地看着柳素鳞:“这其中的大义,你懂吗?”

江舟刻跟金市东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花辞镜,这小丫头疯了吧?这不是找死吗?

大义啊……

柳素鳞看着花辞镜,不知不觉嘴角露出抹笑意,那两个酒窝都露出来了。

结果却被花辞镜误会:“有意见说出来啊,笑什么笑!”

柳素鳞回神,再次沉下脸来:“你知道羊皮卷上写的是什么文?”

“这个……”花辞镜挠了挠头,那文字是有些像汉字,但她根本看不懂:“不是暗号,就是什么辽啦、西夏之类的文字,贴出去总有人看得懂,破解得了,我肯定会知道的!”

“胡闹。”柳素鳞站了起来,很奇怪的,他表情不似之前那般阴沉,反倒是语气轻松了不少:“上面的内容是什么你都看不懂,就着急忙慌地说是罪证,要万一这上面写的是男女传情,你非但治不了郭嗣,还浪费纸币和浆糊钱。”

“你这人!”花辞镜想发作,跟柳素鳞大吵大闹。

恰好此时,富长岳提着篮子来了门口:“柳大人,先用膳吧!”

此话刚出,就见这院中气氛极为怪异,富长岳有些尴尬:“那个……我来的不是时候?”

“没有,刚好,东西放下吧。”柳素鳞看到富长岳,心情会更好些,毕竟住在舍人院,起居都有富长岳照顾,何况富长岳也不会闯祸,给他添麻烦。

而且上次那身衣衫修补的很好,完全看不出来被烧过,为了感谢富长岳,他这次正好做了些东西给他。

富长岳放下东西,立刻往外走,这院子里的三人估计是刚领罚结束,自己留在这里,多尴尬。

柳素鳞见富长岳出去,立刻用瓷瓶将丹炉里拿出来的东西装好,追出去递给富长岳:“我从几个同僚那里听说大人最近为舍人院鼠患为难,就炼了这丹,可治鼠患又于人无毒,用法我已经写下了,还望大人笑纳。”

富长岳看着瓷瓶里的药,有几分惊讶:“这是……柳大人炼的丹?”

柳素鳞点了点头:“要是效果好,我过两天再给公公多备些。”

“那真是多谢了!”富长岳朝柳素鳞道谢。

在舍人院用的耗子药什么的,必须特别小心,必须保证不会让舍人院的官员误食,但这些老鼠聪明之处在于,如果人都吃不下去,它们自然也不会去吃。

因此进来舍人院的鼠患让他极为头疼,他回去试试,若是真的有效,那就太好了。

“柳大人若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富长岳很诚恳,毕竟基于各种原因,他觉得跟柳素鳞搞好关系很有必要。

而此时柳素鳞确实有事要问:“那……公公是否知道郭嗣郭大人的夫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郭夫人?”富长岳皱眉,这种内宅女子,他怎么知道:“官宦人家的夫人除非进宫,我有可能知道。”

“我听说郭夫人出阁前,曾在宫中为公主当过女伴。”柳素鳞斟酌用词,片刻后道:“郭大人在朝为人,相信公公也有所耳闻,我了解郭夫人,皆为了公事。”

“郭夫人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在宫里还有些故旧,我最近差人去打听一番,只是不能保证一定能得到消息。”富长岳语气犹豫,这也正常,他在宫里地位很低,像公主女伴这样的官宦小姐,他们这种奴才,兴许一辈子都见不到。

“没关系,毕竟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公公能打听到就打听,不方便也不要勉强,我这边还有别的路子。”柳素鳞给富长岳台阶,这才目送富长岳离开。

其实他怀疑,羊皮卷是伪造的。毕竟他从郭府出来时,郭嗣的样子,看起来不知道羊皮卷的存在。而他说羊皮卷有问题时,郭嗣也确实没为难他,这说明至少在羊皮卷上,郭嗣并没有干什么。

若是照此推断——

盈盈一开始就知道建造书房的工匠死了,兴许那时候就怀疑书房有问题。接着又利用江舟刻这个傻子去郭府闹事,分散郭府家丁的注意,这样看守书房的人力就不足了。

接着再让个高手进入国家,藏下羊皮卷。至于这个高手到底要多高的水平,只要跟花辞镜、金市东不相伯仲即可,他俩的武功不差,但花点时间,也还是可以找到的。像风月楼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找高手的途径。

盈盈为何要栽赃嫁祸郭嗣?甚至不惜赔上花辞镜的性命?

柳素鳞回了院子,他们三个人已经自顾自开吃,柳素鳞心里放着羊皮卷的事,都没参与三人的打闹。

而金市东看柳素鳞沉默不语地吃饭,还以为柳素鳞正在为救人的事生闷气,于是故意清了清嗓子,对江舟刻道:“江公子,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说明白。”

江舟刻跟花辞镜都一脸茫然地看着金市东,余光则瞥了柳素鳞,他倒是没什么,正低着头,沉默不语地吃饭,根本没关心三人要干嘛。

金市东放下碗筷,郑重其事地看着花辞镜:“镜姑娘,当时书房已经是一片火海,大人得知你还在书房,就提了一柄剑冲进去。当时真是凶险万分,大人刚进去,屋顶就塌了,我们以为你俩肯定没了,谁知大人还是把你救了出来。而郭府的人当时想把你灭口,柳大人这才让江公子送你离开,自己则留在郭府善后。”

花辞镜手一僵,险些筷子没拿住:“你说,救我的人是死鱼?”

金市东看向江舟刻:“江公子,大人也在,你倒是说句话。”

江舟刻顿时觉得麻烦,难怪鱼儿最近心情不好,这金市东也太耿直了,只好道:“这个嘛……我跟鱼儿都是老相识了,分什么彼此,他救、我救,也没什么分别吧?”

“死鱼!救我的真是你?”花辞镜瞬间想起她说救命恩人是江舟刻时,柳素鳞的反应。

“你祠部牒还没还我。”柳素鳞头都不抬,就直接这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