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素鳞进入郭天的别院后,花辞镜和金市东就在郭福的眼皮底下,在郭家四处走走,想寻些线索。
在郭家四处走时,两人也察觉到了怪异,记得上次来时,郭家的护院很多,这一次,走了很久,竟然连人影都没见。
“闹鬼的事不是解决了吗?怎么郭家反而像闹鬼更厉害了?”当时花辞镜小声问金市东,金市东当时没明白,挠着头道:“闹鬼的事解决了,哪儿还需要那么多护院家丁,说不定是太贵了,养着不划算吧。”
金市东说的有些道理,但花辞镜想起去郭天别院时闻到的气味,那味道在被人家里都没有,却跑到郭家,这很奇怪。
而且,花辞镜看了看四周道:“我怎么不见郭夫人?”
“夫人此时应该是在祈福,念经。”郭福道:“稍后,可以安排二位见夫人。”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花辞镜一哆嗦,她以为自己压低声音就没事了!结果郭福不但听见了,还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回话!
金市东尴尬地和花辞镜对视。
“诵经?”花辞镜未免尴尬,急忙将话转到念经上:“我记得这时候应该不是郭夫人诵经的时间啊。”
之前办郭家闹鬼的案子,她听说了不少郭夫人的事,这位夫人对诵经之事极为执着,即使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依旧不悔初心,日日诵经祈福。
不过郭夫人诵经的时间都是固定在早晚,并不是现在啊。
提到此,郭福的脸上露出高兴的样子:“是这样的,今日老爷回来,说是官家有意为翠微郡主、二少爷赐婚,夫人甚是欢喜,所以决定斋戒八十一天,日日诵经,为二少爷祈福。”
郭府上下弥漫着这么一股诡异的气氛,这位夫人还能为婚事诵经祈福,看来官家要为翠微郡主和郭天赐婚的事,看来很快就会传遍京城了。花辞镜有那么一瞬间,非常同情柳素鳞,明明他跟翠微郡主是两情相悦。
“我带二位去花厅等夫人吧。”郭福正愁没有恰当的时机阻止二人继续在郭府闲逛,现在不容二人反驳,立刻带着他们去花厅。
金市东无奈地看了花辞镜,办案的时候,就不该有太多废话,否则影响办案。
花辞镜当然读得懂金市东眼神里的话,她有什么办法,这郭府就是很奇怪啊。何况,见见郭夫人也未必是坏事。要知道,她曾经是永安公主的女伴,又是上次闹鬼事件的受害人,说不定这一次她能提供点线索呢?
郭福就安排花辞镜和金市东到郭家花厅去等郭夫人。二人来带花厅,郭福竟然就转身出去,还随手把门反锁,将他们锁在花厅!花辞镜这下急了,她本来试着要拍门,让郭福把他们两个放出去,谁知却一点声音没有了。
金市东只能安慰花辞镜,这也算不上什么丢脸事,等柳素鳞查完了,郭福肯定要放他们出去。而柳素鳞就是这时候来的。
柳素鳞突然从屋顶,翻越而入,出现在花厅,并告诉二人,郭家果然有内鬼。
内鬼自然是有的,否则怎么要把他们锁在花厅里?而花辞镜和金市东正想问问是什么内鬼,但郭夫人的房内,突然传来惨叫,还有东西砸坏的声音。
那叫声凄厉,听着甚是年轻,应该是个女子。柳素鳞听到这声音,脸色突然苍白,转身就从房顶翻了出去。金市东和花辞镜没有多想,也跟着从屋顶翻出,直奔声音传来之处。
声音是从郭夫人诵经的房间发出的,金市东和花辞镜跑到那里时,只见郭夫人此时挂在房梁,身体摇晃,而发出尖叫的,是个小丫鬟。
平时照料郭夫人的那个丫鬟今日突然告假,换成这个小丫鬟,她见夫人诵经时间到了,就按照规矩,备了参茶过来。谁知推门一看,只见郭夫人已经吊在房梁。
小丫鬟吓得六神无主,只能发出惨叫。
金市东急着将郭夫人抱下来,但为时已晚,郭夫人已经回天乏术。而当时金市东和花辞镜本能想问柳素鳞,四下张望,却不见柳素鳞。而郭夫人的旁边,有一份遗书。
花辞镜急忙打开了遗书,内容竟是,郭夫人写了诸多悔恨,教子无方之类的话,最后以死谢罪。
只是那遗书,花辞镜没留住,郭福从花辞镜的手里,抢走了那份遗书。
郭夫人就这么死了,遗书也没了,金市东留在郭家,而花辞镜出来找柳素鳞。
柳素鳞听花辞镜简短说完郭府发生的事,只能压下对翠微的担忧,问道:“郭夫人死了,你怀疑是我害的?”
花辞镜的表情,一切都说明了,她正在怀疑自己。
花辞镜却故意反问:“母丧期间,郭天和翠微郡主就不能成婚,此时你不知道吗!”
柳素鳞当然知道,若是不知守孝的规矩,岂能找出张生弑母案里最不合常理之处。
“现在郭天有母丧在身,三年内他都不可能跟翠微郡主成婚了,你还急什么。”花辞镜是生气的,她最想不到的,是为什么柳素鳞能干出这么绝情之事!郭夫人就算是郭嗣这种恶人的妻子,她也是无辜的啊,怎么能牵连无辜?
但柳素鳞现在担心的,又岂是婚事,而是郭天练了蛊术,神志不清,他会对翠微下毒手:“郭天有问题!他——”
“不要提郭天,我不是随便冤枉你!”花辞镜打断了柳素鳞的话,因为就在她在郭家找不到柳素鳞时,风月楼的盈盈守在门口,等到了花辞镜,告诉花辞镜来这里能找到柳素鳞。
是的,花辞镜发现郭夫人的尸体,并没有立刻觉得跟柳素鳞有关,她当时也只是想找到柳素鳞,处置这案子。
半路上,花辞镜遇上了守在郭家门外的盈盈。
盈盈当时问她,依循常理,对于柳素鳞而言,究竟是郭府重要,还是去见官家,问翠微的婚事重要。
当然是尽快入宫面见官家最重要。
但柳素鳞却根本没有入宫,而是见了郭嗣,就立刻来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