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亚伯罕察觉到了拉斐尔的动作,抬手将剑掷了出去,剑刃直指拉斐尔。
“铛——”巨锤与剑刃相碰,发出巨响。
全身甲胄已经化为御服的欧亚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武器扔了出去。
锤柄脱手的那一刻,勉强爬起的欧亚便半跪在地,气力全无。
亚伯罕眼睛微眯,若有似无的杀气闪过,下一秒便向着拉斐尔的方向冲去。
“该死!”欧亚将这一幕收入眼中,褐色的能量在周身凝聚,竟是想靠着剩余的力量站起来。
“你确实该死……”不知何时,辛多已经到了近前,如玉石般晶莹剔透的花瓣张开,分离,缓缓飘动在欧亚周围。
表情在欧亚脸上凝固,缩起的瞳孔反应着恐惧。
“去陪番尼吧!”
莲花随着最后一个字的落地而炸开,烟尘散去后,欧亚毫无声息地躺在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肤一片焦黑,唯有御服完好无损。
收拾完欧亚的辛多静默了两秒,准备去帮亚伯罕,不想一道赤色身影挡在了面前。
辛多抬手轻挥,八朵十二瓣的玉色莲花在半空飘动,若是去掉中间身着盔甲的辛多,那必定是一幅唯美的画卷。
“加百列,让开,我不想杀太多人。”辛多对加百列的印象不错,是个敢爱敢恨,敢作敢当的人。
“抱歉,职责所在。”加百列语带歉意,接着便是一记横劈。
这边加百列拦下了辛多,另一边,在亚伯罕即将抓住带着米伦达的拉斐尔时,一把重剑拦住了去路。
“你的对手,是我。”扎拉索斯平举起重剑,挡在了亚伯罕面前。
“你这是在找死。”亚伯罕如炬的目光透过面甲上的护目镜盯着面前的人,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两个洞一般。
“在我准备来这里时就已经把生死放下了。”扎拉索斯眼神平和,如死水般平静。
“是吗?正好,我来领教一下【惩戒】之印的厉害。”亚伯罕周身的空间微微扭曲,有些地方露出了黑色虚空。
面甲后,扎拉索斯瞳孔几乎缩至针型。
怎么可能……他们明明没有这么强的。难道……难道之前他们都在隐藏实力?!
想到这儿,冷汗便从扎拉索斯的额头流下,自眼角划至下颚。
“恐惧……”已经到达拉斐尔身边的乌利尔眼瞳从乌黑转至莹白,牢牢盯着挡在亚伯罕面前的扎拉索斯。
“什么?”没有听清乌利尔说什么的昔拉皱眉问道。
“扎拉索斯在恐惧,亚伯罕的实力比他还在艾格尼斯时强了两倍,所以扎拉索斯怕了……”乌利尔难得说了一大段话。
昔拉看看两眼无神的米伦达,咬牙转身:“你们先走,我去帮扎拉索斯。”
“不必了……”乌利尔闭上了眼。
“嗯?”昔拉疑惑地看向乌利尔。
“他……来了。”
话音刚落,灿金色的光幕将所有人都包裹了进去,还在打斗的辛多喝加百列也停了下来。
“这是……米迦勒?!”
“米迦勒么……”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前者来自昔拉,后者来着亚伯罕。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赶到的米迦勒环顾了一圈,皱眉问道。
“这……”在米迦勒的威压下,掌控者没有一个敢说话的,唯一一个可能跟米迦勒正常交谈的掌控者现在跟失了魂一般,怎么叫都叫不醒。
“路西法消失了。”最后,亚伯罕开口道。
“你,说,什,么?!”无形的劲风以米迦勒为中心向外扩散,滚金边的御服被劲风吹的翻动不停。
“路西法……将【毁灭】之印……化为了封印,自己……也消失了……”亚伯罕顶着愈发强大的威压艰难的重复了一遍。
“米迦勒?”一旁终于苏醒过来的米伦达突然开口。
竟然在临消失之前还能把自己的意识暂时封印吗?
米伦达后脊一凉——果然,那个人说的是正确的,如果让路西法成长下去,假以时日……必成大祸!
“你也参与了?”米迦勒冷冷地看着米伦达问道,凌厉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割伤
“……是。”
“我以为你不会真的动手。”
“这是枢机的命令,我们……不得不从。”米伦达咬牙说道。
“即使对方对你们毫无恶意?”米迦勒面沉如水。
“是。”
“即使对方是跟你共患难的兄弟?”
“……是。”
“那你们支开我也是为了完成这个任务?”手指渐渐收紧,平整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了痕迹。
“……是。”
“好……很好……”米迦勒怒极反笑,“那我就先杀了你们,再去收拾那帮老不死的!”
“米迦勒,你明白路西法有多可怕吗?如果让他继续成长下去……”米伦达想起那个人对他说的话,想要劝说米迦勒。
“他可怕?呵呵呵……”米迦勒冷冷地打断米伦达的话,“是谁让你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他的?又是谁帮你提升实力的?这些……你他妈都忘了吗?!我现在才看清楚……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我……啊啊啊——”米伦达语塞,路西法对他的好在脑海中闪过,接着脑海中的炸裂感逼得他痛呼出声。
“米伦达!”拉斐尔上前一步准备扶住米伦达,却被乌利尔抢了先。
橙色光芒划过米伦达的额头,接着那实力仅次于路西法和米迦勒的【轮回】之印掌控者便晕了过去。
“是你在搞鬼?”米迦勒眯眸,灿金色光辉萦绕在周身,杀意四起。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乌利尔淡淡地说道。
“没想到你也隐藏了实力。”【战斗】之印被唤出,随时待命。
“彼此彼此。”
“米迦勒,可否请您让开。”米迦勒身后的亚伯罕开口道。
“为何?”米迦勒微微皱眉。
“我们要帮路西法报仇!”辛多咬牙切齿地回道。
“路西法会很高兴有你们这么好的同伴的。”米迦勒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细微而又欣慰的笑,“不过现在……请让我履行一下我的职责吧。”
只属于我一个人的职责——米迦勒默默想道。
亚伯罕和辛多同时一愣,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两人一起默默退后。
“你和他难道真的是……”乌利尔眼神复杂地看着那道灼目的身影。
“说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他也回不来了……”米迦勒垂眸,一会儿又抬起,“你们……就一起去陪他吧!”
“米迦勒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背叛枢机吗?”昔拉高声喝道。
“背叛?”这两个字在米迦勒的嘴里滚了两圈,惹出了一丝笑意,“我从来没有信过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又谈何背叛他们?”
既然从未效忠,又何来背叛!
“你……”昔拉面色愠怒,攻击过路西法的蓝黑色锁链出现,冲着米迦勒而去。
如蟒蛇般的锁链并未给米迦勒带去压力,他甚至还笑了笑。
“不自量力。”冰冷嘲讽的声音让昔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