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尘土弥漫,秦天根本看不清状况,眼瞧着金光瞬间便至,突然一道白色的光圈闪过,秦天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现在扶嵇身后,却是云莞站于其身前。
“拂兰逸!?是云家人!”扶嵇再一次狰狞双目,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恐惧,此时他心里已经没有底。
且不说这两只少说也有天兽的实力,就眼前这几个少年恐怕就棘手的很,要想在这几人手底下讨的“光剡”就已是不易,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空中再有变故。
“哈哈哈……不知何故,几位怎得对吾的宠物下手了?”声音远远的荡来,像是天籁但又给人一种近在耳边言语的错觉。
话语刚落,一个身煅轻盈的女子落在山尖上,一袭红袍随风凛冽,头上的凤冠异常耀眼,此时正手握长鞭神情泰然,正是当初在西蛮遇见的龙四娘。
“又是你们几个臭男人?呵呵……真可谓是冤家路窄啊!”龙四娘嗤之以鼻,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苏之凡拱手道:“是了!小娘子倒是好记性,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尘月’初醒,莫非……”苏之凡挑眉奸笑道:“这次你又是夺‘光剡’来了?”
“这次……”龙四娘一改和善的面容怒道:“吾是来收你们的小命的!”还未说完,手中的鞭子已扬长而出,且像是一条红蟒一般穿天而去。
苏之凡可是尝过那鞭子的苦,急忙右手伸掌一转、继而化拳,再凌空冲击,一个蓝色的光环顿时显现,随即一道蓝色的光从光环中间射出,与那红鞭刚好撞个满怀。
“你是边昃人?”龙四娘看到眼前的场景立时停下了手中的攻击,苏之凡是边昃人的事情似乎让她有了很大的顾虑,急忙收回鞭子,吹了一声口哨。
那黑鹰听得口哨赶忙展翅而来,熊罴见状拔起剑便跳到黑鹰身上,随后龙四娘一个纵身,落下之时正正好好在黑鹰背上,龙四娘又是一声口哨,黑鹰在不远处的空中转过一个弯后径直向扶嵇而去,扶嵇一个纵身也跳上了黑鹰的后背,只留下众人一阵搔首挠耳。
“不好!”正当所有人都疑惑的时候,秦天第一个反应过来,方才自己身后扶嵇不远处还站着一人,正是救了自己的云莞!可是那黑鹰扑扇之下便是数里,短短盏茶功夫早就飞出千里之外。
“恩公不要急,想来父亲是带着云姑娘回翼首国了,我们这就启程,估摸着就两三天的脚力。”正在秦天一筹莫展之际,夭夭从山腰处赶来,正是她在开口安慰。
秦天也只得点头,眉头却还是那般皱着:“那我们即刻启程吧!”
“只是……”夭夭眉头紧锁,看了一眼花姑姑道:“如今姑姑这般身子恐难疾步上路了……”夭夭搀着花姑姑,又是一阵心疼涌上心头。
“若不然这样,”一旁的游忠上前拱手道:“我来带花姑姑回程,公主你且和这几位少侠先行回国,如何?”
夭夭思量一番道:“这样也好,那我就把姑姑托付给你了!游将军可定要将姑姑安全送达翼首国!”
游忠再次颔首作揖道:“是!属下遵旨!”说罢右手一挥,一阵紫雾腾起,花姑姑和游忠就像鬼魅一般若隐若现,急速的朝南方而去。
夭夭看着他们远去,似乎心中仍有一丝担忧,但也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叹了口道:“公子!那我们也尽快上路吧!”
秦天一众人急急下山而去,丝毫没在意一旁树上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没走几步,突然从树中窜出一个黑影,秦天急忙一个避让,那黑影“噗通”一声直接摔在地上,众人定睛看去,原来是馒头,合着刚才那么大动干戈,它就躲在树上看热闹。
见他摔的一阵僵硬,身子一动不动,秦天倒是有些许心疼了,急忙抱它起来,刚想看看有无哪里受伤,只听见一声长嗝,一股鱼腥味从馒头口中传来。
秦天顿时收起他的怜悯之心,那小老虎身形灵敏,秦天以为是长时间没有进食饿着它,这才没有力气支撑它起来,合着是吃饱了才这样动不了。
想到这里一阵愤恨之气油然而生,将馒头生生扔出去好几尺,随后自顾自走着再不回头,众人一阵哄笑,紧跟其后。
馒头爬起来,甩了甩身上的尘土,拖着圆鼓鼓的肚子抖快着小步伐也拼命跟上。
南方数里,有一条宽约三丈的大河,河水清澈见底,河两岸有上百户人家临河而建,村庄的中间有一座祭坛,正对着中心的一座木桥,这木桥似乎是唯一连接河两岸的介质。此时太阳已落,村中众人却扶老携幼的朝着祭坛走去,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祭坛的正中间有一座高台,高台上一个娇滴滴的女子,身披薄纱衣衫褴褛,眼中泪如雨下,双手双脚都被紧紧的绑在石柱上,口中的纱布塞的她只能喊出闷声。
高台下密密麻麻的跪拜着许多人,似乎都是本村的村民,女孩正前面有一对老夫妻也是泪眼汩汩,抱头痛哭。
高台边上,一个杵着滕丈,满面皱纹的老者佝偻着背站立着,与跪拜的众人对立,大声说道:“大家伙听着!今晚是年祭,今天吴老的女儿要献身,我们都要好好感谢心儿!”
说着看着高台上的女子,看着女子泪眼婆娑,无奈的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哀怨道:“心儿啊!你也别怪大家,我的两个女儿已经都献出去了,我们全族老小可都还得过安生日子!”
说罢,老者又走向女子正前面的那对老夫妻道:“吴老夫妇,我只道你们心中多有不舍,只是这……哎……”
吴婶嘶声力竭道:“为什么就不能找个修士来除了那妖邪!这不断的献祭也满足不了他们的野心啊!我可怜的女儿啊!!……”说着跪伏在地不停的嘶哭。
老者又对着众人道:“众人今后都帮衬着点吴家,也算是聊表心意,这规矩一旦破了,那我们可都是要死无葬身之地的啊!都散了吧!天马上就要黑了。”
随着老者话毕,众人开始起身四散,应是各自回家了,有些连跑带跌的,恨不得立时到家。
夜幕已落,此时只能借着月光微微看出点路来,秦天一行人顺着那大河一路向西走,见挨家挨户家门紧闭、无灯无声,倒像是一个无人的村庄一般。
“不应该啊,我九年前经过这里的时候还是很热闹的,怎么如今变成这样了?”夭夭十分不解喃喃地说道。
“那里有人!”行至中心,秦天远远的看着桥上有一个白影,大喝一声,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桥上有一个纯白的影子。
那影子正在缓缓朝这边靠近,秦天急忙跑过去,只见影子“嗖”的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正当秦天疑惑时,一转头,那袭白衣竟然出现在他身后。
而白衣之上是一个糜烂的头颅,那头颅左眼生蛆,右眼垂落,脸皮已经烧焦若碳,借着惨白的月光看去显的更加令人耸立。
秦天也是一惊,随即向身后倒退数步,那“骷髅”却也似乎有所畏惧,身形一晃,立时消失不见。
秦天一运魂源力,手中闪起光芒,仔细环顾四周似乎都没有人行动的痕迹,就在此时,随行的数人走了过来。
“有什么发现没有?”苏之凡问道。
秦天摇摇头,没有回答。
“刚才那个人呢?”夭夭好奇的问。
秦天又是摇头,不语。
樊千摇摇手道:“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好好的睡上一觉,这才完美,这中阴森的村子肯定有什么诡异的事情,这种事那,知道的越少越好!”
说着,樊千指了一处方向道:“我刚才看到那边有户人家好似有点火光,要不然我没去看看?”
众人点头,一众跟上脚步,却未留意,馒头看到了桥那头的一点光亮,顺着桥走了过去。
那微弱的灯光却是吴家夫妇在给自己的女儿烧纸钱,只剩下唔噎更咽,却也不敢放声大哭。
“二位叔婶!”樊千一开口倒是把老两口吓了一激灵,樊千见状连忙拱手赔礼道:“打扰二位了,我们几人路过此地,今日天色已晚,想要找个住处……”
吴婶回过神来,看来人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且各个器宇不凡,这才用衣角擦拭泪痕回话道:“寒舍简陋,几位不嫌弃的话请自便!”说着手向身后一挥,继续烧着纸钱。
“二位叔婶,家中是有新丧吗?”樊千和众人面面相觑,一时倒也不好意思私自进门,索性开口问个清楚。
见那妇人只哭不语,秦天又开口道:“婶婶有何难处,自可以跟我们说,我们虽不是什么大家名流,但也有些手段,也是能帮得你们些忙的!”
听到此话,吴婶果真止了眼泪,眼神泛光道:“诸位小哥是修士?”
秦天微笑点头。
吴叔、吴婶听得此言“噗通”一声跪拜在地,不断的磕头:“还请诸位救救小女!”
秦天赶忙将其搀扶起来:“婶婶有话大可直说,我等自当尽力就是了!”
说罢吴婶一把抓着秦天的手,拉着进了家宅,吴叔也引着众人进到屋内。
“我们这叫大溪,原本这是一方安逸的桃源之地,数年前的某个晚上,村里的年轻人们打猎回来,看见一只庞大的狐狸,于是想要将它捕获,不想这狐狸是个修行了千年的妖物,且他们举族迁居于此,开始为非作歹,或行鬼魅之事,或降大旱大涝,我们族人实在受不了,就和族长商议,祭拜他们以求平安,却不想那群妖物竟开口要以妙龄少女为祭品,如若不然就要让我们全族无后而终,赶尽杀绝!”讲到此处,吴婶满眼愤怒,又泪光闪动。
“想来这次是轮到令嫒了?”樊千搭话道。
吴婶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我们老两口就这一个宝贝女儿,无奈为了族人的太平,只得献祭出去啊!”说罢,吴婶一头扎在吴叔怀里,这吴叔倒是个闷葫芦,一言不发光知落泪。
秦天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些狐媚妖子做的怪,我刚刚在桥头也看到了它们的妖术,叔叔婶婶你们就放心,你女儿我们定会竭力相救!”
吴婶又要跪下,秦天连忙拉住,刚准备说话,只听得对河一声“轰隆”声响,随即感觉整个大地都在晃动,秦天等人连忙跑出门,而后又是一阵虎啸响彻天际。
“是馒头!那小东西怎么又不在!”焦虑爬满了秦天的脸庞,眉毛都蹙成一堆,“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整顿整顿这个小东西!”口中虽然念叨着,但是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朝着声响处而去。
吴叔吴婶肉眼可见的发抖,毕竟作为普通人来讲,这是一不留神就会丢了性命的勾当。
苏之凡随即跟上,刚走两步回过头来对着樊千和叶城道:“你们两个留下照顾夭夭,还有叔婶二人,我去协助阿天就够了!”
樊千满意的点点头道:“好说好说!这稳赚的买卖我可太乐意做了!简直完美,哈哈哈哈……那就有劳苏兄了!”
叶城在一旁却没有讲话,看着苏之凡远去,凝神了很久,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随后跟着樊千和吴叔吴婶一起回屋而去。
过桥之后是一座高山,山上参天大树密布琳琅,此间显然是鲜有人至,秦天运起神传倒是急速的紧,转瞬便到了山脚下,只是此时毫无动静,一时倒不知该去往何处。
正在此时,又一声虎啸,这次那声响中明显有嘶吼的意思,难道馒头被伤了?可是这世上能动的了鎏金翼虎的应该也没有多少妖兽,或许此处作妖之事不仅仅有妖兽。
想到此处,秦天更是心急,运足魂源力,喝出一声尖叫,乃是用上了白灵的“仙声诀”,此技在白灵看来是普通的一声嘶吼,而在秦天用来却是耗尽魂源力,只一声便让他有点站不住脚跟。
听得“仙声诀”,半山腰处一阵乱世滚下,现出一点点金光,秦天连忙飞身而上,果然山腰间有一个空洞,那洞府九曲十八弯,且有不少岔路,一不留神就会迷失方向。
“好小子!尽然敢深更半夜独自前来,你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秦天身后,一声娇媚的话语响起,虽然言语中是怨怼之意,但这言语真真是酥骨之音。
秦天回过头去,隐隐瞧着来人却是个媚女子,前凸后翘的倚在山洞口,透过月光瞧着那女子皮肤皙白,倒是个观摩的好苗子,只是有种说不出的熟悉。
秦天右手竖起剑指,一点火光从指间升腾起,还未开口说话,对方倒先声怒喝:“是你!前次你一刀将我砍杀难道你已经忘记了吗?看来今日我的大仇终于得报了!哈哈哈哈……”
听得此话,秦天才回想起来,此人便是当初在“小鬼山”上斩杀的狐狸精芷兰:“怪不得我觉得怎就如此面熟,原来是你,话说你被我一刀斩杀,居然还能再复肉身?”
芷兰肉眼可见的愤怒,眼中似要冒出火来,咬牙道:“你可知害我经历了多少磨难?今日我要把所受的苦全部让你尝尽!”
只见芷兰猫着身子,一阵红光闪动,身后散出数条丈长的尾巴,细瞧足有九条之数。
秦天眉头微微皱起,他知道这狐族的至高就是九尾,先不管这芷兰到底如何复活,光凭借着如今的实力,他也知不可掉以轻心,一时间,魂源力游走全身,只待随机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