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音要打人的手伸到一半顿住,心念急转下忽然‘哎呦’一声软软摊倒,闭上眼拧着眉面色痛苦。
陆和筠到底心疼着她,见状也不知是真是假,尤为害怕是真,不敢闹她,只得好声好气道:
“到底疼不疼?”
她轻嗯一声。
“能起身吗?”他耐着性子。
宋佳音摇摇头又点点头,缓缓睁开一只眼,觑着男人柔和的脸色,又睁开另一只,含含糊糊道:
“自己不能起身,有人抱就不同了。”
“嗯?”陆和筠疑似并未听清,狭长凤眸似笑非笑望着她。
宋佳音豁出去,闭着眼娇声道:
“需要抱抱!”
耳边传来低低的笑声,下一瞬,身子倏然腾空,吓得她赶紧睁眼,双手圈住男人修长脖颈。
她眼波流转嗔道:“也不打声招呼。”
男人不理她,轻而易举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去。
宋佳音一瞧,急忙蹬腿挣扎:
“你你你,你竟然还想要!”
“哦,我想要何物?”男人仿佛十分诧异,反问道。
他三两步走到床边,将她放至床上。
宋佳音急红了脸:“方才的教训还不够吗,你还想干嘛?!”
陆和筠面色十分平静淡然,望着平躺在床上的少女,简短道:“翻身。”
翻身?宋佳音大惊,男人这是什么癖好,还想侧着来?
绝对不可以,她要守住底线誓死捍卫!
她双手抱胸缩着身子远离堵在床边的男人,口中大呼: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不许过来。”
陆和筠拧眉,似是有些为难地道:
“本想帮你揉揉腰的,既然你不愿,那便算了。”说罢真的转身便走。
“等等!”原来是揉腰?免费的按摩师不要白不要,宋佳音心念急转下忙不迭道:
“回来。”
“何事?”他面无表情道。
宋佳音扭过头不看他,声若蚊蝇:
“帮我揉揉腰吧。”
男人面上有一瞬间绷不住眼里溢出了笑意,见她望过来,又忙敛住,一本正经有些疑惑地道:
“你方才说的是?”
好似没有听清楚。
宋佳音无奈,只好有些羞耻地大点儿声:“帮我揉揉腰。”
仔细一想,方才向后仰躺下去的时候腰好似确实有点异样,可千万别英年早衰啊。
陆和筠‘哦’了一声,复又走到床边,淡声道:
“翻身。”
宋佳音乖乖地侧身,想了想,又趴了下去,双手垫在下巴尖儿,见身后半晌没动静,不由微微扭过头望向男人:“快点儿啊。”
陆和筠眸色幽深一瞬,床上少女毫无防备地趴着,月白色的襦裙在腰上陷下一块儿,再往后是一道上升的弧线,他别过眼,不敢再看。
宋佳音到底有些紧张,全身都绷得紧紧的,忽然腰上落下一温热手掌,她触电般颤了颤。
“怎么?”男人满富磁性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宋佳音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继续。”
腰上的手缓缓动了起来,先是按了按她的腰椎,而后又移向一旁,不轻不重地按压着。
“哈哈好痒。”他的手往腰间的软肉移去,宋佳音忍了忍忍不住了,忙不迭背过手欲把他的手挪开:“别按了别按了。”
“这点痒都受不了可不行。”陆和筠语气严肃道,“我幼时便习武,常有跌打扭伤,对按摩自有一套法子,你且忍耐忍耐,否则真伤了腰留下后遗症便不好了。”
宋佳音挪不开他的手本有些恼,可听了这番话,却也觉有理,不由半推半就地收回手:“那,你按吧。”
男人不再言语,专心按摩起来。
只不过手下少女身子时而轻颤,好似承受不住一般瑟缩着,时而口中溢出一声难耐的轻哼,喊着‘轻点’‘慢点’。
若是有人在外听墙角,定然会往某些不可描述之处想去。
然而,二人真是一清二白,后来,由于男人手法太好,宋佳音竟然舒服得眯眼睡着了。
外头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顺着窗棱照进来,在男人的侧脸镀了一层暖融融的橘色。
他忍不住望向少女恬静的睡颜,伸手拨了拨调皮地挡住她侧脸的几缕碎发,末了,将她摇醒。
宋佳音睡眼惺忪,迷糊道:
“春喜,什么时辰了?”
她声音娇娇的软软的,竟还以为是在府里自己闺房中醒过来的。
陆和筠眼里含着笑意,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头:“快起来。”
宋佳音摇摇头习惯性地还想再赖床,忽然清醒,猛地睁开眼一瞧,顿时惊了一跳。
她竟然毫无防备地睡过去了,男人岂不是会趁机占她便宜?她忙不迭低头瞧瞧自己衣衫是否完整,抿抿唇瓣看是否肿了有异样,那一副防贼似的模样让男人敛了笑意,不悦地道:
“你这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宋佳音心肝一颤,暗道糟糕,再一感受男人冷冷的有如实质的目光,只好干笑几声,讪讪道:
“这还不是,你先前,太那个了吗......”
“太如何?”男人凤眸眯起。
“太,太,”宋佳音支支吾吾,目光躲躲闪闪,半晌,忽然豁出去般直视他道:
“就是太欲了呀,”她撅着嘴,无意识地低头点着手指,“大白天地就会石更......”
男人气笑了,忽然俯身凑近面前不知死活的少女,对着她耳朵吹气:
“看来你对我还不甚了解,我不光白天会石更,夜里也会,更别提,此刻也会。”
说罢拉着她的手凑近自己好似要证明给她看。
宋佳音仿佛被烫到一般急忙甩脱手,十分敏捷地坐起来绕开他一溜烟地冲到地上,与他隔了六尺开外才稍稍安下心,同时心中又有些懊恼,从先前的经验中也瞧出来了,这男人虽平日里一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实际上一点儿也经不得闹,自己还是别刺激他了。
她有些羞耻地想,虽则,他羞羞涩涩红耳朵的模样令她心痒痒,只想上手逗一逗才好呢。
天色已晚,也不好再在外逗留,二人冷静一会儿便一同回了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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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寿堂。
老太君端坐高位,望着从厅外并肩走入仿若一对儿璧人儿的二人,神色微微有些恍惚,待二人走近行礼,方才双眼恢复清明,轻声叹了口气。
在场的还有大夫人和二夫人。
皇上寿辰那日二夫人因着怀着身孕并未前往,后来京城里一番腥风血雨,她也还没来得及同宋佳音叙话,虽则早前陆和筠便说过欲娶宋佳音,可也没想到事情发展这么快,还得了圣旨赐婚。
二夫人不免有些唏嘘,招招手把宋佳音唤来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
不用说,今日几个长辈聚在一起,就是要商量商量陆和筠与宋佳音二人的婚事的。
虽则已过了明路铁板儿钉上钉了,可依着规矩还有许多事宜要落实。
宋佳音也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定亲了,再住在一个屋檐下是否有些不妥?”
她先前早便有在京买宅院的打算,上回通过钰儿介绍,看了好几处房产,可不知为何,每回一上门不是这宅子忽然间不卖了便是被人抢先一步买走了,再加上她要求多,弄得她如今还未买上一处适宜的。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奶茶卖得好,她势必会在京城开多个分店,如此倒也不必似从前一般追求前头是铺子后头是住宅了,只需找一处合适的住宅便可。
然而她提出要搬出国公府,陆和筠却显见的有些不答应。
只听他淡声道:“表妹双亲皆已不在,怎能独自去外头住?”
“不是说既已定亲,便该避嫌吗?”宋佳音心想这时代不正是规矩如此吗。
虽有几个长辈在此,陆和筠却一本正经直言:“不必理会那些有的没的规矩。”
宋佳音偷偷瞪他一眼,心道他定是想近水楼台好做些什么羞羞事。其实,她也不是真的顾及什么规矩,而是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便想着有朝一日能搬出去自由自在生活,不想还没来得及搬,转头又要嫁进府里了。
这要是真嫁进来了,她可没得什么娘家可回,大概一辈子都绑在国公府了。
就不能让她在婚前过一把独居的瘾吗?
宋佳音撇撇嘴,显见儿地不赞同陆和筠说的话。
几个长辈瞧着二人这一来一往,心想,原以为是宋佳音巴巴儿讨好陆和筠,不料掉了个个儿,宋佳音才是隐隐占据上方的人呢。
二夫人不知想到何处,唇角微微露出了个笑意,大夫人一言不发坐着,心里倒是对宋佳音刮目相看了,大概也知晓日后相处时该拿捏什么分寸。
只有老太君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向自家大孙子,疑惑为何从前一副冷冰冰模样这家姑娘不要那家姑娘不要的,如今却栽在宋佳音身上了。
老太君顺着宋佳音道:“阿音说得是,该避的嫌自然得避,在京城我名下有几套宅子,送一套与你,你任挑便好。”
宋佳音先是大喜,后又有些不好意思,这老太君的宅子她其实不要也行的。
老太君见她有些犹豫,还以为她先前说的都是客气话,实则心里也不想搬出去,目光顿时有些意味不明起来:
“怎么,音丫头不愿?”
宋佳音觑着老太君的脸色,忙道:“我当然想着搬出去避嫌,只不过您不必与我一套宅子的。”
老太君面色这才和蔼起来,反正宋佳音将来嫁进府来,财产自是会留给国公府的后辈,老太君不觉得给套宅子有何不妥,正要说长者赐不可辞让她受了宅子把事儿定下来,不料这时陆和筠微微拧眉道:
“宅子便交由我来准备吧。”
说罢意味深长瞥宋佳音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昨儿竟然suo了...啥也没干哪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