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让如此回话,木小树便知他不会放开自己了,但在清楚感知到他下意识地厌弃自己时,即便只将他看做友人,此刻心里也免不了多了几分难受。
清让的动作提醒了她,回想起来,她这一路上是胡闹过头甚至有些得意忘形了,因此即便再听到他后面像是安慰的话,此刻在他怀中也是如坐针毡。
直到三人这一行飞身下潜到了底,她一路也不再说话。
更是在落地之后,眼见接下来要步行了,就迫不及待地挣脱了清让的桎梏。
紧接着连忙绕到他身后,躲到了荣飒师父身侧,虚搂住了荣飒一只手臂。
荣飒到底经历丰富了不少,马上便猜到其中波折如何。
清让却没想通,自认他已经好言软语的,称得上半个道歉了,不知为何她还是躲避不及的模样,当下就诧异地转身,皱眉不悦地盯着木小树。
木小树一接触到他的视线,便飞快转开了脸,身子更是向荣飒靠近了几分。
荣飒面上不表,心里暗笑,知道两人这会得闹上小别扭了,可还是在幻境之中,心想不能由他们胡闹。
于是四两拨千斤地不动声色地化解了局面,“还发什么呆,眼前便是封印了,所剩时间不多了,臭小子别看了,快走快走。”
听到此言,清让才展平了眉间,恢复了寻常冷漠的神情,转过身也不言语,就只身开路,领着两人前行了。
木小树也打量起这下层的意识世界来。
这里远不如上层来得明亮宽敞,虽然周身与头顶,依旧是一片蔓延无垠的幽蓝色,幽蓝之上,偶有碎星的星点光芒闪烁不定。
但脚下,唯有一条曲折窄细的望不到尽头的路,也不知是由什么铺就的,踩上去只有虚无的脚感。想来,应该是对应了人的潜意识的隐私诡秘,因此这里才显得阴暗狭小又曲折。
三人又无言地往里走了一会,越是走得里面,脚下道路就越变得狭窄,直至窄到两人无法并行,只能由一人通过之时,清让就在几步外的前方停住了脚。
“你们在此等着,我一人前去便可。”见他微微侧过脸交代道。
荣飒心知那处封印已然不远,便点了点头,也正了神色道:“如果现在的你没有十足把握,也不要动它,看清什么退回来就行。当年我匆匆一瞥,若此次再经由你确认,我心中大致有数了,等出去后再与你说。”
清让没有回头,摆摆手当做知道了,身形微动,霎时便消失在了原地。
木小树看得目瞪口呆,“师父,他不是可以瞬身而去吗?那我们怎么还费劲走路做什么。”
荣飒笑着摇头,“只有他一人可以在幻境中自如而已,不过也是为了照顾你,步态之下,若有感知到了危险,更有时间亦更能稳妥应对。”
木小树一听有些沮丧,闷声道:“是我太弱小了。”
荣飒见她如此,拍了拍她的头顶,“小东西,并非如此,人心感情无关强弱,你若是不敢抬头,永远只追着他的背影,会很累的。”
“师父莫要寻我开玩笑了,我与清让之间除了友人情谊,并无……并无其他。”这下木小树更是有了一丝慌乱,语态不平。
荣飒见她心意难定心意彷徨,也笑着戳破她,“并无其他你迟疑作甚,也不急,你不妨多问问自己内心,毕竟与他前路之难行,势比……咳咳,还早,还早,不提了。”
木小树从不敢深究两人关系,也不敢细探那一丝或有或无的感情,毕竟云泥之别,很大概率自是没有结果的。
加之她是个外来之人,说也许什么时候便会横死在这个世界,也许碌碌平凡过完一生,更有甚者,说不定还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毕竟这灵法世界中,她实在见识过太多奇景奇遇。
眼下她都能在旁人的意念世界里穿梭,那穿梭时光,谁能料定一定不可?
想到这里木小树脑子突然灵光一现,立马小心翼翼地试探问道:“师父,如果我也想学幻术之类的法术,可否学得会?”
要是去问清让,定会落得一顿劈头盖脸的讽刺,趁此问问荣飒师父,该是有好言好语的答复的。
荣飒以为木小树仍在自惭自卑着自身,便温言与她解释。
“别的还好说一些,比如医术、驭兽术、一些强化辅助术、机巧运用、乃至各类战斗技巧等等,我或多或少都可以教你一些,但幻术却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