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的妈啊!臭小子你是要谋杀为师不成吗?为师收回前言,你这幻术何止是退步,我看都可以重头学过了,反作用如山倒,我就是去街头随便抓个有手有脚的幻师都比你强!”
荣飒痛得龇牙咧嘴,不顾情面地数落道。
比起先前的头晕脑胀,此刻她只觉得头都要疼爆炸了,像是有人拿了数根带刺的棘条在脑子里疯狂搅合一般,她都恨不能将头劈开来纾缓,痛得她神智五感都几乎都要失常了。
这还是在她提前做了几层精神防护术的情况下,若是没有防护,只怕是她真的要原地毙命了不可。
“我也不想,亦不比你好多少,如今我之幻术,不过只能使出三成。今日在意识中停留的时间不短了,加之探那天罗之印,谈何容易。”听得荣飒毫不留情的嘲讽,清让语气中也有些无奈地回道。
他自意识回来后,就没有睁开眼过。此刻更是深深皱着眉,双手关节支在木桌上,指尖不停地揉着自己眉心与上眼睑,虽他勉力自制,但从语气之中,也听得出此刻极为难受。
“你们……怎么了?”木小树见两人如此惨况,自己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不明所以,于是等他们话音落定,这下才小声问道。
荣飒听到着轻松如常的声音,霎时就抬起皱成一团的脸,去看木小树。
这一看,见她果真未受丝毫精神力的反作用影响,当下就扯着嗓子愤然不平道:“咝!臭小子,过了啊!你这太过分了,为师难道不是活生生的人吗?为师又不是块木头,竟要受这种非人所能受的精神虐待。”
木小树听得话中严重,又见荣飒痛苦至此,也马上起身,朝荣飒而去。
“不一样,你我承受得住,她受不住。”清让几乎是想也没想,就一边按着眉眼,一边淡定回道。
“对不起……”又是因为我拖累了你们么,此时木小树已经蹲到了荣飒身边,就是想帮她缓解,也不知从何下手,只好埋着头道。
荣飒说话一向心直口快的,但这次话中却不是这个意思,也不是冲着小树去的,因此听了也马上回道:“小徒儿乖,此事与你没有干系,为师只是怀疑那臭小子这是在故意往死里整我。”
“你多心了,我连她意念中残余的精神力都来不及化解了,只得尽数转移到自己身上,哪还有工夫去整人。”清让也是面不改色,这次他确是实话实话的。
至于上一次?荣飒方才话语只提了这一次,不是么?
所以他最后要自己伸出手,是为了不让自己也遭受这般难受?
那他此刻还带上自己那份的,岂不是承受了双倍的痛苦?他竟有这样的好耐性与隐忍用心么……
得此结论的木小树,心里也不知涌起怎么形容的奇怪情绪,当下抬眼偷偷去看他。
清让也像是多长了一只眼睛似的,分明此刻双目都是闭着的,但木小树这边才刚去看他,他就马上微微睁开一只眼,迎上了她的目光。
此举令木小树又飞快闪躲别开了视线,但这短短一眼,已见他双眸重新变回了褐色,想来幻术该是彻底结束了,便又重新将注意力挪回了荣飒身上。
这中间又过了一会,比起最初疼得差点没满地打滚的样子,荣飒状态也好了不少。
在木小树的搀扶之下,已经起身坐到了床边,她一手敲着头,一手已经开始在虚空中写下好一些精神加强的术法,纷纷加持在自己身上。
木小树也傍在她身边,安静地依她而坐了。
期间,清让睁眼看了两人一眼,见木小树并不打算再坐回他身边来,眼神之中虽有不满,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之后又足足过了大半个时辰,清让那边终于不再揉捏自己眉心了,荣飒精神也大为好转,才接起了半个时辰前的话。
“你确定了,那封印是天罗之印不假?”虽说她心中早已有数,但从清让口中再确认过,心里还是震撼不小。
“嗯。”清让没什么情绪地淡淡应了一声。
木小树心知两人又要进行她听不懂的对话了,也静静在一边坐好,不再发出任何动静。
倒是这次,荣飒特意停了下来给她解释道:“小徒儿,这梦延之地的封印术体系中,有三种顶尖的存在,从弱到强分别是帝罗之印、天罗之印与金罗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