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妖冶的男子，却见他双唇殷红得可疑，更是带着微微水润。
经世如荣飒怎会看不出来，这是此前经历了什么，当即睁大了眼。
“你做了什么？我只是叫你试探，又没叫你占便宜，你可是不想活了！”
神情妩媚的男子，也是立刻做出委屈之态，眼睫都可怜兮兮地微微颤动了起来。
“墨染徒儿这是冤枉得很，亦是牺牲极大，可是她两次三番强行索要了我，如何还能怪我。”
闻言，荣飒更是惊得嘴都合不拢了，差点没去猛踹他几脚。
“还两次？还三番？完了，你完了，你等死吧。”
见男子还没有什么反应，荣飒又补了一句，“小墨染，并非有意吓你，说不定他可都看见了，你敢说你无半点私心？要不要为师去确认一下，看你那契约是否也已经成了？”
听到这里，唤作墨染的俊美黑衣男子也想起先前自蛇宫离去的荆棘鸟，面容才稍稍有些僵硬了，口上却逞强着软声道。
“我可是受师父所托，其中并无强迫，若要死，师父也是同谋。”
荣飒听完也不急，反正若有其悟地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理当救你，你记得可撑住了啊，争取到时留下个半口气、半截身子、半缕残魂的，为师再慢慢给你抢救回来。”
墨染当即不满地软哼了一声，“一来就被那女人强迫，我可也是憋屈厌恶得很，心中都要多添一道阴影了，万一自此不举，我可要一辈子赖上娘子了。”
“再说了，总归得谢我以身做饵。”
荣飒听到前言时，没有放弃调侃妖冶的男子，笑着道：“你若真不行了，为师给你扎一扎，便能治好，你大可放心，就是到时那死相，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
听到后言，荣飒这才收起了玩笑之色，一边敛了眉目，一边眼神也变得深远起来。
“既有此计，交于你，总归放心一些，毕竟……”
却没有将想说的话说出口，转而问道：“‘她’，如何？”
“既然如此，娘子能否真正成为我之娘子，我也好与她做些夫妻之乐事。”
墨染也是微微偏了头，妩媚的目光缓缓望上了空中凉月，一边回了前一问。
至于后一问，墨染先是想了想，后随意勾了勾唇，“是个我相当讨厌的人。”
荣飒听完心中已有考量，眼前俊美的男子脾性如何，她算是摸得清楚，随即也是咧嘴一笑，笑间口中也是落了玩笑话。
“你别问我，有本事，就去问问那位，看他答不答应你。”
墨染听得这话，先是低头勾唇笑了笑，再抬起脸时，微微眯着眼迎上了月光。
“师父，他当真也会爱人么，初见第一眼之时，我还以为，这样的人是无心无窍的。”
冰凉而皎白的月光，给俊美的脸渡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他眼神渐渐空茫起来，“大致是十年前了吧。”
荣飒略有沉吟，马上也在心中推论出他口中的十年前是如何契机，开口之际，难得神色正经了一回。
“说实话，不知，如今他与那时不太一样了，遇上了不少意外，我也正观望着。”
“他还会遇到意外。”这次，墨染也颇为吃惊。
荣飒慎重地点点头，“因此，里面睡着的那位，你还认为她不过是个普通之人吗？”
见墨染面容又归于妖娆，眸中的惊讶也渐渐平静，加之两人此番对话也过了好一会了，言多恐有失，荣飒也是见此就收，摆手催促道。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别调皮了，操心他干嘛，难道还你能真喜欢小树不成，此后依旧照常行事，再也眼下暴露时分，你接着去外头守着，为师去看看小徒儿，其后也睡了。”
说完荣飒就是头也不回一头扎进了隔壁的客间。
“喜欢……”
在荣飒离开后好一会，墨染才若有所思的玩味地重复了一遍。
一边抬手，缓缓往上移动，动作缠绵地抚了抚自己微凉的红唇。
过了好一会，才在原地轻轻落了一声也不知带着怎样情绪的轻笑。
之后，也是几步回到了院落中，重新在暗夜中翩然跃身上了那苍生浓郁的离人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