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声音过于轻微,她听了半晌也没听出个名堂来,便也不管墨染了,转身就打算自己循着这声音而去。
直到木小树走远了些,墨染才蓦然抬起头,先是发现她眼下走的便是他说过的不可踏入的路,其后才注意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微弱的像是在哭的人声。
墨染在嘴角扯出了个像是嘲弄又像是厌弃的笑意,最终没有说什么,也无声跟了上去。
木小树彻底转出了先前的地界,又穿过一条长廊来到别处的院落之后,那声音才越发清晰了起来。
过了这个转角,她便该看到是何人因为何事在哭了。
但她身子才探出半分,就猛然顿住了脚,不再向前半步,更是屏气睁大着双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不远外的一幕。
她越是觉得不可思议,就越是看,越是看下去,又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如此一来二去往复循环,竟是呆呆地看了许久也没有挪开视线,久到后面的墨染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赶了上来,在背后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以免她惊吓之间叫出声来,另一手则是轻轻遮住了她的双眼。
墨染微微俯了身子,压低着声线,无意看着不远的起伏肉体,轻轻地在手下女子的耳际道:“为夫还说要过些时日,没想到这会,娘子便就见识到了。”
听到耳边墨染靡软而轻缓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木小树也是霎时猛然回过神来,多亏了墨染有先见之明,否则她真的就要惊叫出声了。
再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面上更是瞬间就热了起来。
刚刚她是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墨染居住的宫殿之外,她究竟是看到了如何香艳靡乱的场景啊!
即便是有一众花草植株或高或低的遮挡,但隐隐约约之中,依旧能见那略显苍白的蛇族中人的交缠的胴体,毕竟这样毫无血气的白,实属人世少见,在一片绿地之中也尤为醒目。
说明她先前听到的哪里是什么女子的啼哭,分明是女子断断续续嘤嘤柔细的呻吟,只是这吟叫之声,娇软至极,远远听起来才如同是在低声啜泣一般。
木小树不见那画面,马上也恢复到了往常心绪,面热中快速拉下的墨染的手,同时万分尴尬地赶紧背过身。
一边推着墨染赶紧轻手轻脚地离开,一边更是瞪了墨染一眼。
眼神像是在说,你这妖孽分明早就知道这是何种声音了,也不早点提醒我,还一路跟着过来看热闹。
虽说她是个二十一世纪长大的纯正现代人,一眼就知道那场景中到底是在进行着何事,也不是不能理解这般正常的生理现象。
但闺房之事怎么说,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就光秃秃来的,就算这是在异族之中,也太惊世骇俗难以想象了吧。
再者,说起来他们这还算得上是偷窥而至,因此当下木小树也是手脚不停,就急急忙忙推着墨染就往回走,直到彻底走出了那院落重新回到了长廊上,这才松了一口气。
墨染全程则是不以为然地妖娆笑了笑,仿佛眼里耳里根本没有见到听到过那处靡乱之事。
只是在又走回来之后,见木小树略有不好意思地垂头,才慢悠悠地朝着她道:“如何,可有觉得恶心?”
木小树抬眼去看他,见他竟是认真在问,便很快摇头,“男女之事并不恶心,有生理欲望亦是正常的,我只是觉得不小心撞见了旁人的隐秘行事……加上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总归是有些不大好。”
这下,墨染也在一旁摸着下巴,做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思索模样,“娘子却是个奇怪的,分明未经人事,倒也每每能说得头头是道。”
他分明妖冶的面上没有戏谑之意,还颇为难得地带了几分认真,木小树却听出来他在嘲笑自己。
“是是是,比不了你,蛇族二公子身经百战经验丰富骁勇无敌。”木小树不由翻了个白眼,当即就嘴皮翻翻地揶揄了他一顿。
墨染勾唇一笑,突然俯身凑近了过来,“那娘子介意么?”
“介意什么?”木小树下意识地反问。
墨染俊美妖冶的脸并未离开,反而眯起琥珀色的双眸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素净之人。
就在木小树以为他打算放弃追问的时候,就听到他妩媚的声线缓缓吐出,“介意为夫身经百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