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有什么事,对一族之长来说,是比整个蛇族的生死安危还要重要的?
荣飒也有沉思,“不好定论,虽说几率极小,但也不能排除墨奇邃被控制住了遭人利用的可能性,毕竟,那蛇宫之鼠也是不寻常得很。”
“因此,才非得大婚不可嘛。”墨染勾了勾唇,不急不缓地插了话,“再怎么捂,到那天现身一见,便知其中一切缘由。”
“你自己就是个动机目的不明的,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捂。”木小树见他一副尽在掌握的轻松神情,也忍不住鄙视道。
这话提醒了荣飒,当即她就皱了眉,“说来说去,你这混小子反正就是不打算老实交待,那便快些滚。”
“不滚,墨染徒儿要留下来陪娘子,娘子自己说的,晚上要我作陪。”
墨染充分发挥了他最擅长的厚颜无耻之道,更是将木小树之前的戏言搬了过来。
“怎么,这日日晚上死皮赖脸,赖在小树宝贝这儿不走的,可是蛇宫中有恶鬼要吃你?”荣飒更是抬了一边的眉毛,嗤了一声。
墨染神情似乎僵硬了一下,其后才翘着唇软哼了一声,“师父讨厌极了。”
“师父,没事儿,既然是在假扮准夫妻,待在一处也并无不妥,按照我留给蛇族人的印象,此刻也该是痴痴缠着墨染不让他离开才是。”
木小树这次难得帮他说了好话,实际上,她是觉得在这蛇宫之内,有谨慎万分的墨染在外守着,既更稳妥一分,也能令荣飒师父精神放松些。
墨染听完就妩媚地笑眯了眼,“娘子,别光说不做,今晚可要对为夫做些什么痴缠之事?”
木小树瞪了这妖孽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见自己的小徒儿都这么说了,荣飒才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还是那句话,待在院中,不可进屋。”
墨染勾唇默声应了,本来懒洋洋斜靠在桌边的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稍稍坐直了些,其后悠悠开口。
“师父,还有一事,墨染徒儿不知当不当说。”
“别废话,说。”荣飒简短道。
“娘子那小蝴蝶儿,便是赠给了今日在场之人。”
话音刚落,就有一记凌厉地手刃迎面劈来,墨染更是有先见之明般,飞速往后一退躲开了,他呆着的桌子,也顷刻四分五裂碎了开来。
接着就听到荣飒暴怒不止的声音响起,“你他妈的,这种事怎么不早说!”
墨染面上也委屈不已,“确实低估了些,没有想到嘛。”
他嘴上发软,双目确实仔细盯住了荣飒的,就怕对方一怒之下真的毫不留情暴揍他一顿。
“师父,有、有这么严重吗……”木小树被吓了一大跳。
说来说去,总归是因自己无心之举而起,当下见荣飒师父如此火大,木小树虽有些害怕,也不打算逃避,主动出来认了罪。
若此下只有墨染,荣飒必定会将他收拾上一顿狠的,但见木小树也出了声,便只好收了已经扬在半空中的手,改成恶狠狠地盯着妖冶的男子。
怒火中烧的眼中意思大致是在说,小树不懂事实属情有可原,你他妈活这么长也是白活的吗?
墨染也不敢再顶嘴,却在心中快速思考。
此事确是留有后患不假,但也仅限于被有心人尽数解析折叶蝴蝶的灵法构成。
他这配合演戏的娘子木小树,本身就是一个丝毫不懂灵法之人,即便灵法属性暴露,也不会有人针对到如此低级的她身上来。
加上注灵与结印的都是荣飒代为完成,千手医仙灵法属性,当世知道的也实属不少。
即便不论医仙名头,荣飒自身本就是技多压身又技高一筹,医灵双修,还没听说过有什么人能恶意针对她头上来。
因此,他并非当时没有想到,只不过是认为即便日后会添些麻烦,也严重不到哪里去,并且若有人针对,也该是演戏结束她们离开蛇宫之后的事了,才未着重记挂在心上。
但眼下荣飒的反应非同小可,说明木小树灵法暴露的后果比他想得要严重得多。
墨染也不免对他这逢场作戏的娘子重新审视了起来,莫非她身上,还有更为惊人的秘密……
脑子飞快运转之间,墨染也颇有兴致,甚至微微有些兴奋地勾起了一抹深笑。
发现墨染明显对小树的兴趣更加浓厚了,见此,荣飒立刻冷静了不少。
眼下,还是她想得多、也想得急了些,照理说,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
蛇宫中应当也没有这样的有心人,即便是有,即便还发现了小树体内深深隐藏的极为微弱的两股神力,应该也联想不到那一处去……
冷静下来的荣飒,当下赶紧调转了话风,编造了些内容,语气也缓和下来,对着小树道。
“也不是说严重,就是为师本想借这折叶蝴蝶,故弄玄虚唬一唬那些人,也让他们对你存几分不明底细的敬意,不敢轻易触犯。”
“但若他们拆解了那蝶,便会知道折叶之术是为师代为完成的,唬人之举便不攻自破。”
如此说法,骗不过墨染,当下却能安抚木小树。
想到师父始终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木小树也是心中愧疚,一步迎了上去,“师父,不要担心了,往后我会更加注意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