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声音之脆弱妩媚,其语气之缱绻连连,不仅听得木小树傻眼,更是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墨染这厮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里装淫乱装习惯了,谁曾想过,他就连在猝不及防遇袭的情况下,发出的也会是这般色气满满的声音啊!
木小树当即又飞快撤了手,也不敢再乱动,低头心想,快走快走,还是别招惹这个妖孽了。
墨染哪里会放过她?
他飞快俯了身子,本就放在她腰间的手收紧,另一手飞快出现在木小树腿弯处,只一个快速抄手的动作,就迅速将木小树整个人打横着抱在了身前。
木小树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向墨染,口中差点没尖叫出来,“你做什么!”
凭她的力气,就算用了全力,也难以拗过墨染,何况这当下她还不敢使劲挣扎,只得压低声音贴着墨染,继续与他咬牙,“你发什么疯!还不赶紧放下我。”
墨染琥珀色的双眸微微眯起,唇角轻勾,低头看怀中之人,“娘子走得累了,为夫不过是抱着娘子走上一段,如此贴心,可有什么不妥?”
面对木小树的强烈抗议,半分也没有被撼动。
木小树恨不得当即锤爆他的头,又怕自己若真的出了手,墨染这厮一会做出更疯的举动来。
她试图与他讲讲理,虽然她也知道成功的可能性极其渺茫几乎为零。
“墨染,是你领我绕路、带我爬梯在先,我掐你一把也是应当,你还不服了,快放我下来。”
果然,就听到那靡软地声线张口说出了更过分的话来,“娘子可知,为夫腰身是极其敏感的,一碰便容易动情,娘子有意而为,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与为夫求欢?”
这特么都哪跟哪啊!
墨染何止是不打算跟她讲道理,甚至连话都没接,就摆出了那套最擅长的调戏言辞,用来转移话题。
听到这般色气勾引的话,在这方面从来应付不来墨染的木小树来,即便强行镇定,口中也不由吞吐起来,“你、你别太过分了!”
墨染也是颇带了几分愉悦地笑了笑,一边走,一边又低下头看了看木小树。
“怎么不与为夫讲道理了,娘子这么快就放弃了?”
木小树被气得胸疼,实在见不得他这幅得意样子,暗自咬了咬牙,打算跟这妖孽硬碰。
不过是被他抱着走上一段,在蛇宫之中,两人搂搂抱抱的行为从来不少,她今日就非得沉住气不可!
于是木小树也一声不吭,只扭头去看前方。
不一会,那妩媚的声线又缓缓开了口,“娘子若实在不喜欢,便可以对为夫提出要求,毕竟为夫先前答应了娘子一事,怎么说都会应允的。”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
木小树暗呸一声,这也太输不起了吧,这才赌输多久,这么快就盘算着将允诺之事耗掉。
木小树怎会如他所愿,飞快出声断绝他的念想。
“休想,你别费心了,这等宝贵的机会,我除非脑子坏了,才会用在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你还是死心吧。”
说完,木小树也将心一横,霍霍磨牙,“不就是比谁脸皮厚,你想抱,大可抱到墨正卿的宫殿去,也让你二伯见识见识他这好侄子的荒唐程度。”
谁知墨染听了毫无反应,面上更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继续妩媚笑道:“那便看看,为夫做过的荒唐事可是多了去了,这账上再添一笔两笔又何妨,不值一提。”
木小树也强撑着脸皮在他怀中哼了一声,心想反正几日之后,等大事一成她就离开蛇宫了,到时还有谁记得她木小树是谁!
因此她当下倔强地将头转到外面,就不再搭理墨染了。
两人僵持一路,最后还真的就以墨染抱她而行的姿势,直直走到了目的地的宫殿前。
为何说是目的地,只因木小树远远看到一身黑衣面目冷峻的墨洵,看上去像是早在殿门外提前等候了。
墨洵几乎是在见到两人的一瞬间,就相当不悦地皱了眉,更是在墨染抱着她走近之际,冷然开口,“放人下来步行。”
木小树一听,知道机会来了,也是立刻装出三分羞怯三分柔弱的样子,“夫君,放我下来吧,都说了我能自己走的,不必非得……非得抱我一路过来不可。”
这话的意思是,都是墨染这厮擅做主张随心所欲,不修礼节强行抱我一路过来的,作为兄长,墨洵你快些教训他吧,完全不用口下留情,狠狠地抽打、鞭笞、梗他!
说完,木小树明显感觉到墨染抱着自己的手都收紧了些,下一秒,却仍然依墨洵所言,将她放了下来。
但放下来的手却没有安分收回,改为勾上了她耷落在脸侧的长发,一边吻了吻,一边口中爱惜备至:“毕竟这几日总将娘子折腾得劳累,白天自当令娘子多多休息些,以免晚上愈发腿软。”
木小树听得呼吸滞住,更是后背一麻。
墨染这露骨的暗示,从她耳朵里听出来,哪里是有半分呵护缠绵的意思,她只听出来了话中的警告之意,分明就是在说竟学会了拿墨洵来压我,今日晚上给我等着。
顾不上晚上的事了,木小树强压心中的慌乱,连忙催促这两兄弟道:“我们快些进去吧,莫要令兄长的父上母上久等了。”
说完也是主动搂上了墨染的手臂,做出亲昵之态。
墨洵眸中略微发沉,终是也没有说什么,就面目冷峻地走在前面,他们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看来,这处宫殿便就是蛇宫中墨正卿与黑崇姬的共同居所了,木小树虽不好意思四处打量,但还是尽量记住了眼中所落入的画面。
果然一进殿门正厅,就见到面色严峻的墨正卿与美艳风情的黑崇姬坐在那里等着了。
不比墨正卿一脸严肃坐得端正,那黑崇姬勾着腿,此刻懒洋洋地斜靠在黑木椅子上,手里还捏了把精巧的小折扇。
她意味不明的目光缓缓扫视过来,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们两人先落座吧,墨洵到对面去。”那娇美的女声这样随意安排。
木小树不敢先动,直到墨染缓缓牵着她动了,两人才先后在主位旁侧的客位上坐下来,墨洵则是无声地坐到了对面。
她屁股刚一坐稳,就有一只金蓝双翅的绮美蝴蝶,幽幽自上而下地落到了她眼前,她当即毫不掩饰地面色大喜,更是很快伸出双手,令蝴蝶停落在了手心。
她当然知道这便是此前因为淋了雨,而一直无精打采地停落在自己头上休息的那只,也是荣飒师父幻化出的蝴蝶中唯剩的最后一只。
她拨弄了两下蝶儿后,才意识到眼下这严肃的场合,并非是能与蝴蝶嬉戏的时机,又立刻拘谨地将双手放到了膝盖上,那蝶儿也像是感知到了主人的心绪一般,自她的手心腾空而起,这次是翩翩地落在了她一侧肩上。
倒是见了这奇妙全程的美艳黑崇姬将细眉一挑,像是对这蝴蝶有几分兴致的样子,“人界的小丫头,这便是你师父千手医仙替你化出的信物么,可否给本姬瞧瞧?”
木小树却是犯了难,此前不知道便就算了,如今知道这蝶不能轻易送人,哪里还能明知故犯。
于是面色带着明显的踌躇,言中并不隐瞒,“黑崇姬夫人,确实不可……师父此前严令交待过我,说是蝴蝶不能交于旁的任何人,连墨染夫君也不可以。”
听到最后一句,墨染面上也不无幽怨,当即抬手想去捏那蝶儿,可他的手才刚刚举起,那金蓝双翅的蝴蝶便颤巍巍腾飞,这次,是落到了离墨染更远的女子的另一侧肩上。
那美艳至极的女子也不急,只是缓缓打开折扇,在胸前摇了摇,已经放过了蝴蝶之事,“据本姬所知,千手医仙今早离开蛇宫了吧?”
木小树很快乖巧点头,“师父说是有要事,必须赶去虚杳一趟。”
黑崇姬面容美艳而随意,又慢悠悠地问,“可有说去多久。”
木小树亦回得很快,语气真诚,“师父并未细说,只道是要去准备一份大礼,令我不必心焦,还说无论大婚定在哪一日,定然都会赶在大婚之前回来。”
“嗬?”黑崇姬眉眼间不易察觉地压了压。
再就见她将折扇一拢,拿来点了点身旁男子的肩头,“墨正卿,你可是听到了,你说这眼下,你我还有问下去的必要?”
“千手医仙留下的话,话中可是说得明白,这蛇宫即便她人不在,但对于期间发生的事,她也是有办法盯着看的。”
美艳女子身旁的墨正卿并没有打算开口的意思,唯有双目稍微沉了沉,目光精锐地盯向了那淡紫色的身影。
木小树则是有些懵懵然抬起头,一副没怎么听明白的样子,“这世上还有千万里之外,亦能窥人的灵法么?”
见主座上的两人并不回答,木小树又一脸天真地转头去问墨染,既不避讳也不压低声音,只是坦然歪头问:“墨染夫君,若有这样的灵法,师父临行前为何不教我?若是教与我,我还能陪师父一路上说说话解闷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