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树何止是嘴角抽,这下就连眉角都在突突地跳了。
但墨染这厮无论是面庞还是身形,都是个一眼之下实打实会令人心生惊艳的妖冶美人,别说这妖孽还时常胡乱散发着媚态,这被旁人心痒难耐地惦记上了也实属不奇怪。
这事在于墨染并不喜欢受人胁迫,还记得第一次在离人树逼迫他时,他就直接翻脸了。
且不提这一茬,倒是更没想到墨正卿在严谨堂皇的表面之下,竟也是个喜爱肉欲之欢的,最为诡异的是,那些美娇娘不应该是墨正卿的专宠么,怎么所行无忌地纷纷求欢到墨染头上了,难道这族内的大家,一向都是这么淫乱胡来的?
木小树勉强压住心头惊异,只得反复给自己洗脑,蛇族之人,不同凡人,天性难耐,不奇怪,不奇怪。
她也不同情墨染,“你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让你寻常就是一副招花惹草、惯细风情的模样。”
说完又问,“那你后面是如何回应她们?”
墨染无谓地开口,“还能如何回应,为夫自然得愉悦地应下来了,只说是若是与你们这般娇媚的美人,春宵几度都可以。”
木小树咂舌,这条浪荡的蛇!
“然后呢?”
“之后就极为可惜了,事情暴露之际,她们一行人被墨正卿杀得干干净净,连碎尸残肉都找不到一片,可惜没能等为夫与她们缠绵床榻。”
木小树直直指出,“如此一看,你分明是知道她们必死无疑才答应的,这般道理,她们不会不明白,竟还为了你这般以身犯险。”
墨染则是轻轻勾唇,“要求可是她们主动提的,为夫不曾强迫,肖想销魂之物,总要担些风险,或者付出些代价。”
听到这里,木小树已经知道,所谓的精血,正是她想到那个含义的精血,为了不去细想墨正卿的风流之事以及残害美人们的画面,她又将话题往下推了。
“那你父亲与小叔,你又是如何处理的?”
凭她对墨染仅有不多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对这两位长辈用上同等低俗不耻的办法,尤其是那位星河小叔,可是墨染心中的纯白无垢之人。
墨染说得无聊赖,长指已经勾住了白色的瓷瓶把玩。
“父亲嘛,倒是个不亲近美色的,为夫只好在刻意灌醉父亲之后,变作为母亲的模样,不得已动了手。”
“至于小叔,为了将他干净摘除争斗之外,以免得惹祸上身被怀疑,表面上,为夫也寻了诸多美人过去,同样是灌醉、亦灌了些药物,之后自然不会任凭美人们纠缠小叔,因此实际上,也是为夫动的手。”
“你、你、你这……这……”木小树听得目瞪口呆,口中全然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更是头轰然一下就炸了。
她心中知会,丝毫不敢细想,更是反反复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将先前的四字真言迅速搬了出来,进行循环念叨。
蛇族之人,不同凡人,不生奇怪,不生奇怪!
也难怪这事一经暴露,墨染差点没被打死,别说打死,就是活剥了他这层蛇皮也属罚得轻的。
且不说他冲撞了族内禁地结界,就凭他这惊天设计冒犯了三位长辈的行为,也活该被往死里折磨教训上一顿狠狠的。
除此之外,不得不说墨染此招厉害,全方位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事发之际,所有罪名唯落到他一人头上,只由他一人承担。
墨染说完,眯了眯略带迷离的双眸,面上轻松极了,“如何,为夫是否很厉害。”
“我若是你族内长辈,也得狠狠将你抽上一顿好死不死的。”木小树定了心神数遍,才堪堪做到平静开口,“这个办法,也真亏你能想到,还真亏你胆敢做得出来。”
墨染接下了这赞赏之言,“并非为夫妄言,其他人想做也做不来,蛇族中人,可是没有在咒法方面比为夫更卓越的人了。”
“对对对,二公子可是厉害极了,无论哪方面都令小女子佩服不已。”木小树抽搐着嘴角顺着他的话回。
虽说她此刻表面是敷衍过去,但心中却是肯定他的。
这妖孽杀伐凶狠果决,行事诡谲乖张,还极擅掩饰自己,无论从哪一点看,都实属厉害。
“就是你如此直接行事,也不怕暴露自己的行事目的与动机么。”木小树冒出疑惑,一边又出声,“那你不惜做到这一步,也要探清墨奇邃的事,究竟为何?”
见墨染没有回答的意思,她又补充,“时至今日,我仍然不知道你真实目的有哪些,行动的动机又为了什么。”
“确是无法以说辞蒙混,毕竟手段过于直接,因此,与娘子这大婚,才会被百般试探质疑。”
说完,墨染不知为何面上有些失神,过了好一会才随意笑了笑,“关于后一问,今次便不说了,待日后,为夫再与娘子详说。”
木小树见又被墨染搪塞打发,也是不满地撇起了嘴,“你这个日后,只怕我有生之年是等不到了。”
俊美之人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抬眼慵懒地看着女子。
木小树被盯得先行转开了视线,换了话题。
“讲道理,眼下你这个状态,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了,神情松弛,智商在线,最关键的是,既不胡搅蛮缠,也能好好沟通,希望你此后,都能保持这样与我相处。”
“娘子喜欢便好。”墨染闻言又稍稍勾了勾红唇。
木小树听出他口中竟有答应之意,双目也睁大了些,“你今次竟这么爽快?”
墨染漫不经心转动着指间的瓷瓶,慢悠悠接着开口。
“起初,确是有勾引娘子之意,也以为娘子必定会迷恋上为夫,毕竟在为夫心中,被盲目情爱冲昏头脑的女子是最好掌控的。”
“如此行事,结果已经摆在眼下了,娘子分明是手脚无力之人,却也逼迫为夫到了这般地步,喝了整整一瓶“春日醉”不说,还要被守在这里看药性发作。”
说到这里,那双琥珀色的琉璃双眸,更是盯紧了眼前女子,“但,为夫并未放弃掌控娘子,不过是换了别的方式,既然娘子对这皮肉不感兴趣,下回,便思虑找找娘子感兴趣的地方。”
“等等!”
比起这有的没的,木小树瞬间想到了更为重要之事,赶紧喊停了他。
“你说到这里我才想起,我们这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都聊上好一会了,时间早已过去不少,你怎么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浑身丝毫没有起反应?你拿来的该不会是假药吧!”
墨染则不以为然,放下白瓶,两指轻轻夹起绿色的小瓷瓶,递向前去。
“娘子若不信,大可自己浅尝一口,舔一丝入喉,便知厉害。”
木小树满腹狐疑地打量着眼前俊美之人,见他面色浑然未变,神志分明清明如常。
她站起来,身子微微前倾,一手撑在桌面上,一手已经往前探去。
她用手背碰上了墨染的额头,触到之际,确实千真万确感受到一片浅浅的温热感,甚至与自己的体温相差无几。
但蛇族之人,一向血冷身凉,会有如此温度,虽说不上是滚烫的,该是说明墨染此刻是在浑身发热不假。
墨染也没有动,任凭木小树反复衡量抚弄的,见女子怀疑的神情明显松懈下来,才弯起唇角,“如何,这下可是信了。”
“那你……为何这般冷静自持,照理说,不应该欲求不满浑身大汗难受至极吗?”木小树不满地嘟囔,如此,令她一点惩治这只妖孽成功的成就感都没有。
“娘子,究竟是想惩罚为夫,还是私心想见为夫乱情靡浪的模样?”
墨染眸光一亮,微微仰起了脸,修长的手指也抵到了唇间,以一种散漫下眺的姿态看着眼前女子,“若只是想见,大可不必这般曲折,娘子说一声便是,为夫自当满足。”
虽他眼下并无刻意发散魅惑的意味,但即使是这般随意而发的动作,配上这张俊美妖冶至极的脸,也看得木小树呆愣了好一会。
回过神后,这才立刻啐了这妖孽一声,“呸!谁想看了,我不过想罚你到心痒难耐偏偏无处排解,让你也深刻记住这难受的感觉。”
墨染怎么会没看到这痴迷的神情,整张脸上都染上了愉悦之色,更是不禁缓缓笑出了声。
“会这样看为夫的人有许多,但像娘子如此双目发直毫不掩饰地窥人动作的,偏偏还这般坦然,也实属少见。”
“不许笑!我偶尔流露出欣赏的神情是人的本能,与是否痴迷爱你没有分毫的关系。”木小树听这话说得,多少有点面红耳燥,“少给我扯别的,你就说,是不是这异族人的身体与凡人不同,药量还得再加大一些才有用。”
“不仅坦然,还理直气壮。”墨染眉尖抬了抬,笑意更深了。
“至于后一说,不是娘子以为的那般问题,蛇宫中的药,比起世间,已属药性最为猛烈的了,不过是为夫在这些年间,身体多少习惯了这类东西,除非娘子以身作诱,牵动情欲,否则,凭为夫的意志力,不会出现娘子所期盼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