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木小树,只能看到一袭黑衣的背影,却不知黑衣之人正面是如何表情。
她率先看到黑夜姬像是又想到了新乐子,卷着黑色衣带的手指即刻放开,面带愉悦地退到躺椅边,懒洋洋就着扶手坐下。
黑夜姬视线径直越过了黑衣男子,但话,还是对他说的。
“我在你的小玩物身上,藏了些趣味之物。”
“若是沾染过她的余温,一会霏迟,是否会格外兴奋。”
木小树听清楚了,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但显然,黑衣俊美之人听到的同时也听懂了,只见他极快转身,步步朝白玉圆台过来。
木小树目光焦急去寻他,但他依旧是低头垂眸,因此对上的唯有散开长发遮盖下冰冷而抿紧的红唇。
苍白而发凉的长指,先是穿过两侧,绕到脖颈后方将项圈取了下来。
他的动作非常干净,一点也没有多余地碰到女子。
“还有的,在哪。”
木小树忽然听到压得低的声音,也是一怔,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正要作答时,却笔直看到黑夜姬异常发冷的面目。
哪怕黑夜姬此刻盯的是墨染,同样也让她心里一寒。
唯恐出错会招致黑夜姬更加疯狂的言行,不敢应答之下,木小树只低了头,微微用下颌示意胸前。
这下,俊美之人的动作也变得僵住。
又站了半晌,最终像是决定放弃了。
木小树见他转身就要走,就怕对方是不管不顾,而急忙轻声截住人。
“来拿,不过是在里衣左边的挂绳上。”
闻言,黑衣之人这才侧回身,落手之前,却是先闭上了双眸。
他将两指贴着衣衫外侧探入,触到变得温热的金属质地时勾手一拉,很快,就将细小的带着铃铛的链条扯出来了。
木小树紧张得浑身轻颤,好在对方的动作很快,毫无侵扰意味,也不令人难堪。
黑夜姬在数步之外,看得这一幕,开始撑着下巴盈盈发笑。
“明日大婚在即,今日,你们两人怎么忽然生疏避让起来了,前几次,不还当着本姬的面痴爱缠绵来着。”
“至于小玩物,大可不必作出这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你还得感谢本姬留手,仅是缠在挂绳上,而非穿过那点特殊皮肉。”
说着,笑声更甚,“你可知,本姬为何留手?”
木小树心知自己捉摸不透黑夜姬,即便再应对,也是添乱,索性不做任何回应。
只是仅短短一眼,她就又看不到那张异常俊美的苍白面容。
一得手,墨染已经迅速侧身,将脸转回直面黑夜姬。
黑夜姬像是被这样的举动取悦到,说得越发兴致盎然。
“还是霏迟十分了解本姬,一下便猜中本姬所想。”
“可即便如此,你们一问一答,也坏了规矩。尤其是霏迟,向来知道本姬在玩乐做主之时,容不得旁人逾越进犯与擅自做主,因此,是明知故犯。”
接着,温言带笑之人,轻缓道出的是绝对残酷的话语。
“犯了错,便该受罚。”
“快过来,在本姬面前,作出本姬喜欢的姿态来。”
木小树只觉得脑中一嗡,简直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不仅听得震惊,更是看得双目发涨。
只因她分明看到半垂的琥珀眸中充满厌恨,等到情绪面露时,却是忽而怪异地妖娆笑出一声。
再就是他依照黑夜姬所言,再无表情地走到了躺椅,也便是黑夜姬跟前。
一如此前数次视周身如无物,随心随意就伏在自己脚边示弱那般,这次,他同样不见任何迟疑,迅速就作出了低敛服软之态。
黑夜姬满意地笑眯了眼。
“看,本姬是否说得对,霏迟从来能迅速分析场合、权衡利弊,心中转得通透,一点扰人的无用功都不会做。”
可接下来的举动,更看得木小树目痴口呆,脑子几乎无法运转起来。
她不仅觉得眼前两个人愈加发疯,就连自己也快要跟着神志疯乱了。
那有着妖冶俊美面容的男子才将身段放低,黑夜姬便抚上了他的随意敞开的身前。
这次是将手中精巧的链条的一端,先扣住了一点兰尖。
看得出来,黑夜姬颇为享受这个过程,一边不急不缓地刺穿,一边若无其事地笑言。
“你也算是霏迟的新玩具,若将你彻底弄坏,霏迟多少会心生不悦而更抵触本姬。”
“但对你留过手,霏迟这会心中,便有为你守住那凡人脆弱底线的意思,才会分外乖顺。”
“毕竟霏迟向来温柔,只会认为在自己现身之后,你若还继续遭受伤害,就不是你无能,而是他无能。”
黑夜姬手放落时,拨了拨尾端的小巧铃铛,分外愉快的笑声与铃声叠在一起。
再就是从黑衣俊美之人手中拈起项圈来,贴着苍白的脖颈,亲自给他仔细戴好。
做完这一切,黑夜姬开始兀自沉迷,欣赏起自己的杰作来。
最后落到精致苍白的面目上,再作势,就要极其自然地吻上去。
她俯身得很快,却在要碰到红唇时,被片刻前还分明没有丝毫反应的男子,几乎是反射性地更快一步别开脸,躲闪了开来。
黑夜姬似乎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倒也没有再强求。
但男子这一仓促扭头,目光正好落向木小树那边,也自然在这一瞬间对上了不可置信而分外瞪大的乌黑双眼。
俊美而冷漠的面上似乎又有瞬间的恍惚与挣扎,一等回过神,已经迅速垂下了眸,不再抬脸。
此刻,黑夜姬轻柔的像是奖励的吻,也慢慢落在了他的脖颈、锁骨,并顺势一路往下。
但自始至终,妖冶俊美的男子都没有抬头去看半眼,亦是紧抿嘴唇不发一言。
虽在不见任何表情,但自他双手安静放落身侧便能得知,他并没有反抗在自己身上任意妄为的黑夜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