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章

真的不是。」

安燃站在镜子前,解着领带,「我说了你是自杀吗?」

他一句简单的说话,把我堵得严严实实。

接下来,我不知说什么好。

他把领带扔在沙发上时,扫了我一眼,「喉咙的伤好了?」

「好了……」

「知道你浪费我多少钱吗?」

「很多。」

「知道你是谁的吗?」

我咬了咬牙。

因为没听到答案,他一边解西装扣,一边转过身来,看我。

「君悦,你现在是谁的?」他问得很冷冽。

意思很明白。

彼此心照不宣,答案大家都知道,玩的,不过是一个羞辱的过程。

他是老大。

他要快意,我只能给。

我深呼吸,驯服地走到面前,如贡品自动上门。

「安燃,」我低声说,「我是你的。」

既然做了,索性做到最好。

我一边说,一边战战兢兢伸手。指头触到他的皮带扣,他静静站着,没有反应。

我猜那大概是默许,于是慢慢侍候,打开皮带扣,把皮带从腰间轻轻抽出来。

效果应该还不错,我看着西裤下面渐渐隆起,又深深吸了一口气,去解西裤最上面的纽扣。

安燃说,「过来点。」

把我拉得更贴近,大腿贴在一起,硬硬的热块隔着布料摩挲在我两腿间。

我不得不把手指从彼此贴合的腰间探进主,艰难地摸索那一颗扣子在哪。

另一只手,好像唯恐站不稳似的,抱着安燃的腰。

贴得太近,好像身上着了火。

我应该愤怒、畏惧、悲痛,什么都可以,唯独不应该火热。

但他的呼吸火热,就喷在我额上。

熟悉的味道萦绕在我鼻尖,有时候,诚实的感官可以轻易超越意志。

我觉得,或许已经情迷意乱。

安燃,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热。

我贴着他,战战兢兢地说,「安燃,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知是否我的讨好令他愉悦,他很仁慈地没有讥讽,说,「什么问题?」

「为什么是这个燃?」我说,「燃烧的光,其实很痛的。」

他发出低沉的笑声,问我,「君悦,什么光不痛?」

我说,「阳光。」

「是吗?」

「是。」

他笑得有些无奈,说,「君悦,我并非阳光。」

我说,「明白了。」

裤子上的钮扣已经解开,我却没有拉下拉链。把手抽出来,我用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享受他挺立的器官在衣料下摩挲我的感觉。

朦朦胧胧的感觉,其实很舒服。

我抱得很紧,很用力,像从前一样,不顾他疼不疼,会不会喘不过气。

他—声不吭,像从前一样默默无言。

多谢他的配合,这一刻我好像真的回到了过去,我想他也许真的曾经爱过我,哪怕只有一点,哪怕到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已经摸到我要的东西。

这么多年,我的点点滴滴他都知道,我又何尝不知道他的?

我摸不到他的心,但是我摸到他藏在腰后西裤里的小匕首。

他以为我不知道。

怎会?

我知道的。只是当初不敢说,若知道我乱翻他东西,恐怕又被他骂。

安燃,我并非,从未把你的教训放在眼里。

你那么热,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竭力地抱,紧到极致,贴着身体,缓缓上下摩挲,我知道他的感觉很敏锐,努力分散他的注意力。

一点疏忽,他就会发觉。

他语气略为不满,「你又哭?」

我说,「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已经成功抽出匕首,但是动作不敢过大。

见识过安燃动作的人,绝不敢和他比快。

你快,他比你更快。

他能在我用这把小匕首做任何事之前,把我截住。

安燃,你看,我多了解你,多佩服你,多崇拜你。

我小声问,「安燃,我可以亲亲你吗?」

安燃打量着我。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什么。

他说,「君悦,你忽然变得这么乖,真让我措手不及。」

他又叹,「何君悦,你真会折磨人。」

我亲他,把吻细碎留在他的颈下,让他舒服地抬起头,乖乖说,「不会了,我不会任性了。安燃,我一定改。」

一只手仍抱着他,另一只手,已经不知不觉移到胸前,好像心跳太快。激动得要安抚胸膛。

我稍微用力,感觉微微的痛,从胸口向外发散。

不剧烈,如水的涟漪,一圈一圈。

我亲着他,结实的颈肌非常诱人,不由自主探出舌头去舔。

安燃,你的味道真好。

我从不知道,你比我想要的更好,更好。

什么夺走了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你?是妈妈?大哥?还是黑道血腥的气味?

你好到令人不敢相信,就算变成这样,我也还是忍不住为你疼,疼到绝望。

安燃,我想走了。

我把匕首轻轻往里推,安燃很勤快,他的武器总是时时刻刻磨得很利。

匕首无声无息地入,好像一把尖刀插入泥里一样,但这小东西太小,不过—会,锐利的锋刀就全慢慢扎了进去。

为什么,只有那么一点大?

我暗中用力推,刀柄的凸位卡在伤口上,推下进去。

隐隐地痛变得剧烈,我shen • yin起来,更加热烈地吻着安燃。

我想自己是很笨的,连寻死也显得笨拙。

可以藏在裤腰中的利器,是那么那么的小。

安燃可以用它来shā • rén,但是我,我也许连自己都杀不到。

或者不应该刺入心脏,用来割气管会更加方便。

我把全身的力气都注在指上,暗暗地执着地往里推,轻轻摇晃手里的小东西,扩大伤口让我痛得发抖。

虽然很痛,我却只担心进入的锋刀尚未伤到要害,如果可以把它全部推进去,希望可以把心脏剖开两半。

我拚命的摇晃插在胸膛的细小匕首,渐渐的它终于有些松动,似乎可以往里推动。

我松了一口气,却听见安燃的声音。

「君悦,你在干什么?」他疑惑地问:

我往前,想继续贴着他,但他一把扯开我,握住我的手腕。

力度不是很猛,我只是抗拒不了。

我让他看见我血淋淋的胸膛,血淋淋的手,还有插在上面的,属于他的利器,

安燃,你终于有一次后知后觉。

我抱你,亲你的时候,原来你还有感觉。

真令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