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点点霸总冲击

我冷笑,「好,给你看。回去之后,不妨四处炫耀一下,你看到什么好东西。」

我作势去拉裤链,他簌簌退了两步,一脸惊恐,最后竟真的退到门外。

松了一口气,这个一定是新丁,要是那个什么阿旗在,怕没有这么好糊弄。

解决后,正洗手,又传来动静,进来的居然是林信。

他显然知道我在里面,见了我,别过目光,也是默默洗手。

温水哔哗直淌,我们洗了半天,气氛沉闷得可以。

我问,「你怎么进来的?」

林信不怎么招摇地回答,「这几个人,还是要给我一点面子的。」

我关了水龙头,从他身边走过。

他忽然问,「君悦,他是不是对你不好?」

我停下脚步,问,「怎么会这样想?」

他说,「你脸色很难看。」

我说,「我脸色难看,与你何关?」

他不再说话,仍在开着水,搓洗他的十指,彷佛上面的污垢怎么也洗不干净。

很久,我问,「林信,问你一个问题,如实答我。」

「你问。」

「从前我在你家里喝醉的时候,你有没有趁我睡着偷偷摸过我?」

他沉默片刻,波澜不兴地说,「有。」

令我惊讶。

这个一起长大的纨绔子弟,竟变得有些担当了。

我微妙地笑,压低声音,问,「摸哪里?」

「那里。」

「那里?」我转过来,刚好就站在他背后,绕手过去,报复性地覆在他那个地方,「是不是这里?」

啪!

他猛然一下打在我手上。

我缩回手,手背居然红起一片。

心头火起,再不看他一眼,匆匆出了洗手间。

回到包厢门外的时候,走廊外的人群已经魔术般消失,房门打开着。

我走进去,奇怪地发现只有安燃一人坐在里面,慵懒又危险,指间夹着一支彷佛是新点上的烟。

安燃问,「去哪了?」

「洗手间。」

他看着我,我心脏重重一顿,想起他的厉害,不由生出几分惧意。

安燃习惯性地勾起唇,剑眉间逸着一种极淡的qíng • sè味道,「不问我刚才快活不快活?」

我注意到,他两腿之间的欲望已经平复下去。

身为这里的老板,美女如云中,要解决这种小问题真是易如反掌。

我喉咙有些干涩,「有什么好问的?」

安燃说,「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

「我一点也不想知道。」

争论这个问题,实在太白痴。

我白痴也就算了,安燃又算怎么回事?

我叹气。

安燃问,「你叹什么气?」

明白了,他一定是哪里不痛快,存心找我的茬。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立即认罪,「对不起,我不应该叹气。」

安燃站起来,步伐如大型猫科动物般优雅,落地无声,却很吓人。

走到我身边,老虎钳子似的手握住我的手腕,猛然一扯。

我闷哼一声,趔趄一下,身不由己随着他往外走。

保镖们四处围过来,前前后后跟着,俨然如一个迅速向大门移动的强悍兵团。

手腕被他抓得很痛,我咬着牙跟着他快疾的步子走,不知他忽然又发什么疯。

到了大门,一排轿车停在那里,早有人打开车门等候。

安燃把我甩进其中一辆车的后座,自己坐进来时,随手把门重重关上。

粗鲁的关门声,让聋子都能知道安老大正心情不好。

我还没坐稳,他已经压了过来,把我往软绵绵的车椅坐垫上按,问我,「是不是觉得我阴晴不定?」

我又不由自主暗赞他的心理学造诣。

别人心里的念头,他总能准确猜中。

但此刻覆在我身上的男人,凶狠如一只饥饿兼发情的猛虎,黑眸尽头渗出暴戾狠毒,谁敢不怕死地点头,说一个是字?

死无葬身之地的惨景可能就在眼前,说不可怕,是不可能的。

我屏息,闭上眼睛,扮驯服状。

可惜他像猛虎,不像狗熊,不然我会扮尸体。

据说狗熊从不吃死物,曾经有人用这个方法从绝境中侥幸逃生。

安燃冷笑,「不用扮可怜。君悦,你想保护自己,告诉你一个最好的方法——不要惹毛我。」

千古奇冤。

谁想惹毛一个恶魔?

连我自己,也十分好奇哪里惹到他。

我睁开眼看他,他眼神骤然凶狠,竟似不知何故暴怒,沉声道,「你还敢露这种无辜眼神?」扬手就挥。

那分霸道狠恶完全不打招呼,以他的手劲,这样的位置,一记耳光打下来,岂是好玩的?

我几乎潜意识地闭上绷紧皮肤。

一阵劲风从脸颊上堪堪刮过,即使只是风,也刮得皮肤生疼。

我身上压力骤减,睁开眼看,他已经不再压着我,坐到了另一边座位上,帅气的眉微微抽搐,似在极力忍耐,不知何时再度爆发。

这样不冷静的安燃,真的很陌生。

片刻,他敲敲车前座和后座之间的玻璃板,吩咐,「停车。」

令行禁止,车队立即停下。

安燃目光不曾转过来,冷冷下令,「你下车。」

我说,「好。」

刚打开门,后腰一阵大力涌来,被他抓得很疼。

安燃在我耳边,沉着声音说,「别搞错了,不是放你走。是要你下车,坐另一辆车回去。」

我说,「明白。」

他才放了我。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走不了。

一下车,后面一辆车上就下来了两个专责看守我的男人,对我打个请的手势,「君悦少爷,请这边来。」

上车后,车队继续前进。

到了住处,才发现前面载着安燃的车没有一同回来。

没人告诉我安燃中途转了去哪,安老大的行踪,谁敢乱问乱说?

又回到熟悉的寝室,我抱着膝盖,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摆着整整齐齐的新杂志,像是每天都有人来更换,隔壁摆着一本厚厚的书,原来是《三国演义》。

我怔了—下,上次取下来,好像不是放在这里。

到如今,安燃还看这些?

拿过来,胡乱一翻,随便看两眼,聊以打发时间。

一目十行,不求甚解。

那个姓孙的,真任性,明明受伤,还死撑着,结果英年早逝。留下大片江山,都给了他小弟,临死前,还叮嘱两句,什么内事问子布,外事问周郎。

不过,这最后两句,倒也算他有眼光。

子布周郎,都没怎么过桥抽板,趁你病取你命,干出些反叛之类的事来。

科技进步也不是好事,武器先进,害多少人没留下遗言就告别人世。

大哥,如果你临去前,也像那姓孙的一样,召来家臣心腹,嘱托两句,起码让我知道一两个可以信任倚重的人,那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