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款下车后,一群西装革履、打扮精致的俊男靓女,左拐右拐、十分拉风地去了一家………犄角旮旯里的破旧小拉面馆。
这家店是蒋随忆来之前以项上人头做担保,强烈推荐的。
据说店面虽小,但里面的豌杂面极其好吃。酒香不怕巷子深,虽然地方偏僻,但小店已经开了十几年了,生意始终经久不衰,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客人都是络绎不绝的。
其他三人听他夸的天花乱坠,就是不知道口味到底如何。
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正常人这个点应该都在家里睡大觉,因而来这吃夜宵的人没那么多,但也不少。
他们几个打扮惹眼,长得又精致,跟电影里走出来的似的,自然而然惹得零星几个食客频频往这边看,而后低头窃窃私语。
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是过来拍大片的呢。
“老板来四碗豌杂面,一碗重麻重辣,多加香菜,一碗不要香菜不要辣。”
几个人还没落座,蒋随忆直接在门口跟老板点单,这种小店面一般没什么菜单,都是一进门就看墙上的餐牌直接点。
他们四个主要就是奔着这碗豌杂面来的,所以蒋随忆也没点别的。
“你们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呀?”蒋随忆扭过头问两个女生。
知道赵念念没什么不爱吃的,周冉摇了摇头笑说没有。
话落,察觉到身侧某人垂眸冷冷瞥过来的视线,周冉先是一愣,而后无奈笑了笑,改口道:“我不太能吃辣,少放一点辣就行。”
见她识相,那道视线这才淡了下去。
“行。”蒋随忆对刚刚身边的暗潮汹涌丝毫不知,乐呵呵掏出手机扫码付款,边付边跟老板招呼:“那剩下两碗就微麻微辣,加点儿香菜,麻烦你了老板。”
劳累了一天,老板被面汤锅里的热气蒸得满头大汗,但还是满面红光对他们笑着回:
“好嘞!”
这就是渝城老街的小食店,有人气儿,也有烟火气。
外面天黑黢黢的,冷得厉害,他们几个人刚从晚宴上出来,穿得都不多,尤其是两个女生,穿的裙子太单薄,扛不住冻,索性就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落座,不至于那么冷。
到了位置上,蒋随忆没急着坐,周冉就见他从桌上抽了几张餐巾纸,把桌面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又顺带把他跟谢时泽的凳子擦了两遍,甚至擦完了还想来帮她俩弄。
周冉及时出声制止:“不用,我们自己来就好。”说完也抽了两张纸替自己跟赵念念分别擦了擦,随后几个人才勉强坐下了。
店里的桌子中等偏小,她们两个女生坐一起还好,但对面两个大男人就有点不够看了,特别是谢时泽,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微微敞了点在桌外,周冉总瞧着他有些憋屈。
这种小餐馆什么都好,就是桌椅可能有点没那么干净,毕竟人来人往的,就老板和老板娘夫妇俩经营,打扫不及时也是有的。
落座后,周冉手里拆着碗筷的塑封包装,视线有意无意落在对面那人身上。
她刚刚其实就注意到,自从他们进门后,谢时泽的眉头就没怎么舒展过,就连原本薄红的唇瓣都抿出一条苍白的直线,像是在强忍着什么不适。
直到看着蒋随忆擦完桌椅,他脸色才好看不少,再联想到蒋随忆刚刚帮他擦椅子时格外卖力的模样,周冉心里大概就有了点数。
一看青年这幅娇贵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有洁癖,不过他这点也像极了猫,爱干净,受不了一丁点脏乱,矜贵得很。
确实难养。
思及此处,周冉在心底笑了笑,趁着其他人都在拆碗筷的功夫,她拿起桌上提前准备好的茶壶,用热水烫了下碗筷,过了两三遍水,随后一言不发地将干净碗筷递给对面那人。
“………”
空气滞了一瞬。
面对另外两个人似有若无、不怀好意的调侃视线,谢时泽先是愣了下,而后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一手接过碗筷,低声说了句谢。
“这么体贴啊”,难得谢大少不好意思,蒋随忆恶趣味上来,笑得一脸揶揄,随即假模假样叹气道:“诶,我长这么大,怎么就没人帮我烫过碗筷呢。”
“想死是不是?”谢时泽眉峰一挑,语气淡淡,但明里暗里都是威胁。
青年虽然生得一双桃花眼,但他眼尾狭长,瞳仁深邃,睫毛长而不翘,斜眼看人时,自有一股压迫感。
但蒋某人皮糙肉厚,又常年遭受谢毒舌的打压,早就练就了一张金刚不坏的脸皮,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到的。
蒋随忆嘴角一弯,继续不知死活道:“哪有啊,我就是借此抒发一下我们单身狗的愤慨之情。”
两个人话里面的弯弯绕绕周冉听不太懂,只以为是蒋随忆不满意,觉着自己偏心了,于是她无所谓笑了笑,说:“你要是想的话,那我也帮你烫一碗,不费事的。”
“啊?”
这话一出,桌上唇枪舌剑的两个人明显都愣住了。
周冉说干就干,一点不拖泥带水,话一说完,就要伸手过去拿那双碗筷。
这蒋随忆哪儿敢呐。
身边人冷冰冰一个眼刀扎过来,蒋随忆立马缩了下脑袋,冷汗都下来了。
然后不等周冉动作,蒋随忆连忙护住自己的碗筷,怂笑着说:“诶诶诶,不用不用,我刚刚开玩笑的,我自己来就好,嘿嘿,我自己来,自己来。”
周冉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不要了,但还是尊重他的想法:“那好吧。”
话一落地,身上的死亡凝视终于挪开,蒋随忆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
见他不要,周冉又扭头看了眼赵念念,而赵念念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对面那人泛花痴。
那眼神,兴致勃勃,春心荡漾,活像个调戏良家妇女的小混混。
周冉了解她,知道那是她“狩猎”时才会用到的表情。
虽然赵念念是她的好姐妹,但周冉还是忍不住在心底为蒋某人点了三根蜡。
她只能说,祝他好运吧。
察觉到自家姐妹的复杂视线,赵念念摇摇头说:“我也不用。”
随后把碗挪到蒋随忆面前,嗲嗲道:“你帮人家烫嘛~”
“………”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蒋随忆强忍着夺门而逃的冲动,咽了咽口水,忍辱负重地接过东西帮她弄。
赵念念甜甜道谢:“你真好~”
“………”
蒋随忆抖了下,碗差点摔地上。
两个人一通单方面的你侬我侬。
无视某人时不时传来的求救信号,谢时泽嘴角轻勾,一脸漫不经心地倚着靠背,静静看这场好戏。
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小碗主要是用来喝凉茶的,四个人弄干净碗筷后点了壶凉茶,顾及到周冉不能喝凉的,又单独给她点了份热汤。
“我跟你们说啊,这家豌杂面可好吃了,肉沫放巨多,豌杂巨烂糊,拉面超级筋道,酱汁调的也超级香,我第一次吃的时候简直惊为天人……”
在副驾驶上睡了一觉,蒋随忆显然精力恢复不少,甚至比往常还要热情,一有机会就得啵得啵得个没完,直到被旁边人用勺子堵住嘴。
“闭嘴。”谢时泽收回抓着勺柄的手,一脸冷漠道。
蒋随忆悻悻吐出勺子,最后嘴硬道:“反正啊,到时候你们尝尝就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错了。”
也不是嫌他烦,谢时泽只是不想继续听蒋随忆啰嗦,毕竟他心思现在不在这里。
其实刚刚在车上时,他就敏锐地察觉到周冉情绪不对,貌似从晚宴过后,她就有些莫名的失落。
只是他不知道这份失落来源于哪里,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好在这会儿周冉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
但不知怎么的,只要一回想起夜色里那双落寞孤寂的眼神,谢时泽总觉得心底有些不痛快。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里。
——苦恼又无力。
点的四碗面很快就上了桌。
豌杂面果然好吃,油而不腻,咸辣适中,豌豆炖得很烂糊,配着面条和肉沫一起吃,简直香迷糊了。
其他人都吃得很香,但谢时泽却有些食不甘味,无心享用,视线总是不自觉地落在那人蓬松柔软的发顶。
你……到底在落寞些什么呢?
“咳咳咳!”安静的小店里,蒋随忆突然连咳三声,把其他三个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扭过头看他。
咳完,蒋随忆一手欲盖弥彰地挡住脸,对着谢时泽就是一阵挤眉弄眼,有心提醒他别那么放肆。
这还八字没一撇呢,光天化日的,就这么大胆,眼睛都快黏上去了,简直有伤风化。
再说了,光看有什么用啊,望梅止渴的,又不能把人拐回家,有本事就戳破那层窗户纸,只会过眼瘾算什么真男人!
“你……呛着了?”谢时泽显然没懂他的心思,没心没肺道:“还是脸抽了。”
“………”
谢大少爷实在不争气,嘴还特别硬,就跟那陨石似的,蒋随忆自认作为他的好兄弟,也只能勉为其难推他一把了。
于是周冉正喝着汤呢,就听对面人突发奇想说:“咱们好不容易一起出来搓一顿,光吃豌杂面好像有点寡淡,要不咱再添几个凉菜?”
不知道蒋随忆到底在打什么小九九,周冉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笑笑说:“都行。”
怎料话一落地,就见对面人貌似不怀好意地扯了下笑脸,语气“和善”问:
“那你想吃什么呀,嫂——”
作者有话要说:蒋·现眼包·随忆: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就是刺激,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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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韵当哄睡师时,遇到了一个难缠的病人。
她自问身为心理医生多年,什么样的病人没见过,可却怎么也治不好他的失眠。
再相遇是在一场酒会上,那人在万众瞩目中惊艳出场,长身玉立,清远疏淡,俊美深邃的眉眼下,是她从未见过的清寂凉薄。
经人提醒,温韵得知他是谢氏集团的太子爷,同时也是掌权人。
清冷矜贵,众星捧月,身边从不缺人奉承伺候,是捧她触不可及的高山雪。
可温韵怎么也没想到,没过多久她就成了这捧高山雪的谢太太。
*
谢时津最近失眠严重,经友人介绍,花钱请了位哄睡师治疗。
谢时津本有些不情愿,可当电话接通,那声温柔遥远的“你好”穿过旧时光,再次沉入耳窝里的那一刻——
经年不动的心弦被拨了一下。
他知道,他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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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韵喜欢太阳,却总爱在阳光明媚时躲进屋子,所有人都觉得她不正常。
只有那个人,会站在破旧斑驳的木窗外,温柔地牵住她的手,笑着对她说:
“天晴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出去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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