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四十分

让她因此和乔赫心生嫌隙,未尝不是那位高秘书的别有居心。意识到这一点,司真抬手接了卡。

不管那个女人怀着怎样的目的,不必要因为她影响自己。

虽是乔家的独孙,毫无疑问的继承人,乔赫毕竟资历尚浅,人前?人后又背着傲慢无礼的名声,并非人人都愿意给面。

当晚宴请的刘总与廖达交好?多?年,除了一起合作的几个项目,私下交情?也颇深,多?少存着些?为好?友打抱不平的心思,对乔家这个小子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摸爬滚打混迹几十?年的城府,生意场上一鞭一条痕的纯熟话术,席上刘总对合作的事顾左右而言他,却频频劝酒。

乔赫不喜推杯换盏打太极浪费时间,他更倾向简单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只是这位刘总白手起家打拼到今日的地位,做事极为谨慎,并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谈生意的一套标准行程下来?,已近凌晨,刘总一行人告辞,乔赫让徐然去送,靠在?沙发上,捏了捏太阳穴。

酒喝得有些?多?,头脑昏胀。

会所的公主们自行离去,那些?让他觉得刺鼻的香水味道?终于散了些?。

门开了又关,乔赫闻到熟悉的香味,文静,温柔,像如水月色——是打打的味道?。

那味道?贴近,太阳穴覆盖上轻柔的手指。

乔赫反手抓住那只手腕,睁开的眼底一片冰冷。他神色漠然地甩开手,动作十?分粗鲁,高莉不防备向后跌倒,撑着沙发坐起来?。

“不是累了吗?我帮你按按。”

三十?有五的女人,平日用艳丽浓妆遮掩皮肤无法抵挡的皱纹和老化,今天却破天荒化了伪素颜的淡妆,尽管费了不少精力弥补,看上去仍老了好?几岁。

她不死心地又要凑上去,被毫不留情?地挥开,再一次跌在?沙发上。高莉勾着嘴角笑了。

“我真喜欢你这副样子。”

乔赫一眼都不曾看她,起身?,拿起外套,慢条斯理地穿上。

“乔赫,我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高莉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解开紧身?白衬衣的扣子,露出黑色丰满的胸衣。她的皮肤虽然比不上二十?岁的年轻姑娘,对自己凹凸有致的身?材却是很自信的。

“我的身?材不比那个瘦竹竿有料?”她脱了衬衣,挺起36D的胸脯,试图去抱乔赫,“她什么都不懂,肯定不知道?怎么能让你舒服……”

在?高莉的手碰到自己的衣角之前?,乔赫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上。

高莉眼睛一亮,抱住他的手:“乔赫……”

乔赫将她按在?沙发上,清冷的眼睛中并不带一丝感情?。高莉被掐得呼吸不畅,才意识到这个动作并非调情?,他是真的想要掐死她!

她脸憋得涨红,嘴巴被迫大?张着,想喊却发现发不出声音。情?急下死命地拍打他的手臂。

“谁给你的自信,”乔赫嗓音阴沉,“我会上一个廖达用过的破鞋?”

他冷冷将高莉甩到沙发上,转身?就走。

高莉剧烈地咳嗽几声:“乔赫!”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我是真的想帮你!”

乔赫毫无温度的视线从她脸上扫过,与看一只蝼蚁并无分别。

“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助。”

徐然在?门口站着,显然已经看到方才里面发生的事。

跟在?乔赫身?后出了会所,上车,他发动车子时,从后视镜向后瞥了一眼,斟酌道?:“高秘书的行为屡次越界,董事长如果?知道?了,应该不会继续放任……”

乔赫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只漠然说了一句:“董事长留着她还有用。”

高莉死死盯着眼前?合上的门,胸口剧烈起伏几下,抓起一个酒杯砸了过去。

她仰躺在?沙发上,脸上闪过不甘心的神色。包厢门忽然被打开了,会所的侍应生进来?:“您好?,需要什么帮、助吗……”

他看到沙发上衣不蔽体的女人,尴尬地将视线瞥向一侧。

高莉坐起来?,不羞不臊地捡起衬衣穿回去,系上扣子,抚了抚头发,从他身?前?走过去。

经过光可鉴人的金属墙壁,她停下来?,走近,看着自己的脸。

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女人总是老得快,花一样娇嫩的时光只有短短几年。而她最好?的年纪,没有遇到想要的人。

她想起第一次看见乔赫。

那时候她刚刚得到老爷子的信任,第一次走进那座底蕴深厚的乔家老宅。她在?二楼的窗户里,看到院子里十?七岁的少年。

他赤着上身?跪在?皑皑白雪上,被冻得脸发紫,拳头紧紧攥在?身?侧。不晓得为什么,那幅画面和少年尚显单薄的身?体,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后来?再和廖达逢场作戏,床上她总想起跪在?雪中的那个身?影。忍不住异想天开:如果?她晚生几年,老爷子会不会把她派到乔赫身?边?

很久没来?这套房子了,高莉输入密码时,发现密码已经被换了。

她抬手敲了敲,几秒钟后,门应声开了。她走进去,看到穿着深蓝色睡袍的男人靠在?沙发椅上,放下遥控器,指间夹着只雪茄,笑得意味深长。

“怎么突然找我了?”廖达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微眯着眼睛。“在?我侄子那儿受挫了?”

高莉撇了撇嘴:“你那个侄子什么脾气,你应该比我清楚。”

廖达低笑了声,不加掩饰的目光从上而下审视她一遍,抽了口烟,然后按在?沙发扶手上,慢慢碾灭。皮革灼烧的味道?弥漫。

“你的意思,还是老爷子的意思?”廖达撩起眼皮,似笑非笑,“老爷子还没这么荤素不忌,让你这种脏货沾染他的宝贝孙子吧。”

高莉压下心中的厌恶,堆起笑:“廖总,我当年没被你糟蹋的时候,也是干干净净的。现在?新人胜旧人了,就说我是脏货?你们男人果?然都是没有良心的东西!”

“让你跟着我,你不听?,现在?又跟我抱怨什么。”

廖达又是笑,轻轻拍了拍扶手,“过来?。”目光从她拥挤的胸口瞥过,“自己把衣服脱了。”

高莉向他走过去,一边脱了衣服,见他微微打开腿,露出浓密的毛发。

保养有方的男人,身?材依然强健,腹肌分明,没有多?余的赘肉。放在?外面也是抢手货,高莉如今却觉得有些?反胃。被他一下子拽的跪在?地毯上,面冲着他腿中间时,想的全是另一个人。

乔赫回到家,已经一点多?。门廊留了灯,他穿过静悄悄的客厅,推开卧室门,昏暗的一盏壁灯,映照着床上安然入睡的女人。

被重物压到身?上,司真渐渐转醒,还没睁开眼,便被一个充满酒气的吻堵住了嘴。

她睡得浑身?软绵绵毫无防备,乔赫像个贪吃糖的小朋友,喊着她娇软的唇和舌头又吸又咬。一边将手伸进她睡衣里,贴着她温暖的皮肤四处游走。

衣服被他推了上去,埋头在?她胸口啃咬。司真蹙眉哼了声,抱着他的脑袋:“你喝醉了吗?”满嘴的酒味。

乔赫不答,只顾着在?她身?上忙活。

做了一次,司真侧躺在?床上喘气,人忽然被他翻了过去。他提起她的腰,下面抵着她时,竟然已经驯服恢复状态了。

这个姿势让司真脸红心跳,想躲,却被他掐着腰躲不了,便把脸藏在?枕头里,努力想压住自己抑制不住的叫声,仍有细细碎碎的呻吟溢出来?。

乔赫一把将她的枕头抽掉,俯下身?来?吻她的背、她的脖颈。

“叫出来?,”他喘息着道?,“打打,我喜欢听?你叫。”

司真羞死了,小心嘟囔:“你真的喝醉了。”紧接着便被他发狠地一顶,一下子叫出声,之后就什么都顾不上了。

事后被他抱进了浴室,司真以为就结束了,哪料到被他放在?浴缸里,压着又来?了一次。

被他折腾得没脾气,终于沾到床上休息时,她朦朦胧胧地想,明天一定要和他约法三章,以后不能每天都做了。

昏睡到天明,乔赫睁眼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头里胀痛,他揉了揉眉心,下床去洗漱。在?衣柜前?挑衣服时,听?到手机叮了一声。

一整片的单调的黑色,他随手拿了一件穿上。

系着扣子走向床头,拿起手机扫了眼,毫无波澜地丢回去。

短信列表里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真的可以帮你。】

明亮的厨房里,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浮动。司真穿着浅米色的围裙,正?戴着隔热手套将砂锅从火上端下来?。

她用银色的勺子舀起一勺粘糯的米粥,吹了几下,送入口中。海参和香菇的香气都融进了汤里,咸淡刚刚好?。

余光发现门口的身?影,她笑着回头:“你要不要尝一下?”

乔赫便走了进来?,并不看那锅香糯的海参粥,手掌扶着她颈后,含住她嘴唇舔了两口。

司真耳朵腾一下红了:“我让你尝粥啊,不是这个……”

乔赫幽幽的眸子望着她,顿了顿,蹦出两个字,“好?喝。”

司真哭笑不得,转过身?拿碗盛粥,轻声道?:“你越学越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趁着还没搞事,再甜一会儿 ̄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