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盛迟却从未正眼瞧过她

宁景逾?

自从她去国外读书,追逐盛迟开始,她跟宁景逾见面极少。

两家是世交,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就算是很少见面,两人之间也不陌生。

南知边走边说,“大忙人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宁景逾笑了一声,“这不是不知道你回来么?回家也不跟哥联系。”

南家的办丧事的时候,宁景逾没在国内,大概是宁伯伯和宁伯母没告诉他。

世交,不过是爷爷那一辈关系比较近,后辈之间也就只剩下名头,宁家静观其变,也能理解。

南知淡声道,“还没来得及跟你联系。”

“晚上见个面?”

“好,那我跟我哥说一声。”

“不要带那个电灯泡,我只想跟你过二人世界。”

南知,“……”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情况,南知还真信了他的鬼话。

“说好了,别带他,我有事单独跟你说,地址一会发你微信上。”

这人从小就跟人思维不一样,南知也没反驳,“行,我知道了。”

……

晚上,南知先跟陆树远表示了歉意,然后才开车去跟宁景逾约定的地点。

按理说,外公过来,南知是应该陪着。

但是宁景逾忽然联系她,应该是听说了南家的境况,或许他那边是愿意帮助南家的。

毕竟现在宁家有话语权的是宁景逾。

岭城,水通八面,是出名的鱼米之乡。

南河大道 旁边都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面飘着画舫船,还有独自泛舟于水上 ,岸边经典的水乡建筑,在夜晚的灯光修饰之下,别具一番风情。

因为在外居多,南知很少认真看一看自己生活的城市,如今这番情景闯入眼中,竟是让她莫名热泪盈眶。

跟宁景逾约的地点在岭南河畔酒店,最顶楼的观景包间。

推开门时,他已经到了,正站在全景落地窗前,端着一杯酒,欣赏夜景。

听闻动静,男人转过身。

五官比以前更加分明,刀削一般极致,俊朗的带了些锋利的味道。

看人的眼神懒懒的,通身的不羁之气,像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

南知走过去,说,“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宁景逾端着酒杯过来,坐到座位上,“你倒是变了不少,怎么,他对你不好?”

南知坐下来,吃了一口面前的草莓蛋糕,“你竟然还记得我的口味。”

“这么多年的青梅竹马不是白当的,你什么我不记得?”

这话说的暧.昧,但是南知却不甚在意,早就习惯了他这人的嘴,笑了笑继续吃她的蛋糕,没理会他。

宁景逾看了她一会,说,“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告诉我?不把我当兄弟?”

南知顿了顿,“事情太多了,忘记还有你这号人了,再说了,宁伯伯和宁伯母没告诉你,说明他们不想让你知道。”

“先别说我爸妈,你说你忘记我这号人物,是什么鬼意思?”

见他有发飙的迹象,南知笑了笑,赶紧给他顺毛,“当时我爸妈出事,我心里打击太大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抱歉。”

这句话说的触动人心,宁景逾喉咙动了动,喝了口酒,“暂且原谅你。”

“你不是说你有事跟我说,什么事?”

男人勾唇,眼睛里的轻狂傲慢一如既往,拖着强调说,“还能有什么事,知道你失恋了,来拯救你。”

南知,“?”

宁景逾挑眉,“嫁给我,让哥哥来护着你,让那渣男滚远点。”

南知嘴角抽了抽,“你不要你男朋友了?”

宁景逾扯了扯领带,眉梢微扬起,掀起一股对世俗的厌恶,“这不是有违社会定律么,正好咱俩都没爱,可以将就一下。”

南知,“……”

只听宁景逾又继续说,“我妈说了,只要我结婚,我想干什么都行。”说着他眸色稍微认真了些,看向南知,“既然如此,那不如帮你一把。”

这句话让南知莫名感动,他对抗不了世俗,反对不了家人,但仍旧愿意在这种无奈中帮她一把。

她眼眶有点热,很久没有这种感动了,南知低下头,“婚姻岂是儿戏,让我想想再说。”

宁景逾向后靠向椅背,轻抿一口酒,懒洋洋的说,“你别想太多,也别太有压力,对我来说婚姻就是儿戏,我不在乎世人看法,也不会逼你任何事,只是给你提供避风港,什么时候想踹了我,随时都可以,我只是不想找个陌生人来烦我。”

南知又吃了一口蛋糕,含糊说道,“早就猜到你的心思了,就我不烦你是吧?”

宁景逾很赞同,“对。”

南知笑,看向窗外,全景落地窗,随便一个角度都是震撼的夜景,河流蜿蜒,灯火纷繁。

如果不能仰望天空,那就看一眼这人间烟火。

“认真考虑一下。”

男人不满,“老子这么极品一帅哥,你还要考虑?”

南知眨了下眼睛,“我是说你在考虑一下。”

宁景逾呆了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的知知,肤白貌美大长腿,活泼可爱有内涵,我不需要考虑,走到哪都是别人艳羡的存在。”

南知,“……”

“是吗?”

以前她也认为自己肤白貌美无人能比,自信满满,但是盛迟却从未正眼瞧过她,她的自信一天天被消磨,直至后来,在林薇薇面前她都占下风,于是她变成了一个卑微之极,却又高傲的不肯承认自己卑微的人。

她的不自信表现的极为明显。

宁景逾眉头蹙起来,“这需要怀疑吗?是不是跟那个盛渣男在一起久了,连自己美貌都看不见了,只能看见他?”

有美貌又如何,在众人眼里,她只是一个空有其表的花瓶而已,卑微是真的卑微,不仅仅是外表自信的缺失,更多是内在自信的不足。

但这些是事实,她从小骄纵,的确不如盛迟才华横溢,坚韧自律。

南知淡淡笑了下,“既然我这么好,那我不需要考虑吗?”

宁景逾,“……”

……

第二天,清晨的早餐桌上,正准备吃完饭去公司迎接二叔的董事会。

而这时候陆卓白的手机响了,来电是陆靖弛。

陆卓白以为是关心爷爷在这边的状况,于是直接就接了起来。

但是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陆卓白的脸色忽的变沉,眉头也皱了起来。

“好,我知道了。”

从认识陆卓白开始,他一直都是从容温润的,甚少露出这种沉重的神情。

南知看着他的神色,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眉头轻蹙,定定的看着陆卓白。

陆卓白挂了电话,看了看陆树远,然后又看了看南岸和南知,有些欲言又止。

陆树远放下手中的筷子,面上波澜不惊。

“什么事”

陆卓白沉声开口,“公司多方面受到打击,亏损严重,对方的打法很极端,宁愿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现在陆氏股票接连下跌,损失严重。”

“海外原料工厂连环出现事故,国内工厂管理层出现不尊重底层工人现象……国外工厂被封检查,很多门店勒令关闭,国内这边有害舆论不断上升……”

“后面的人,不仅重创陆氏,还要毁我们声誉。”

陆树远眉头皱着,好一会没说话。

陆家不是小门小户,也不是不堪一击,但如果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让陆家自顾不暇,那只能说明,后面的人不弱,甚至是旗鼓相当。

只有同等的实力,才有这样的杀伐。

但是究竟是谁,宁愿自损也要打压陆家?

陆树远终于开口,“后面人什么条件。”

到底姜是老的辣,陆树远没有废话,直接问出关键。

陆卓白再次看了眼南岸和南知。

低低的开口,“让我们与南家保持距离。”

陆树远,“对方是谁”

“安城陈家和槐城傅家,以及宁城江家。”

陈家?联合了这么多家?南知手指捏紧,眼神锋利起来,看来槐城那个人间绝调背后的大佬应该是傅家,可是江家是为什么?同是宁城权贵,何必明目张胆的跟陆家过不去?难道是江辰知道了林薇薇事件,是因为她?

南知自责,无意间竟是得罪了这么多人,她怎么就这么无知?

南岸自桌子底下,握住南知冰凉的手,淡笑道,“没关系,既然有人从中阻挠,那就算了。”

陆卓白轻叹一口气,问,“你们得罪了陈家?”

“陈家怨气太重,充当先锋,好像完全不把自家公司当回事。”

南知简单的将槐城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无所谓说,“这件事是我引起来的,是我太年轻把事情想的太简单。”说着她看向陆树远和陆卓白,“既然陆氏因此受到打压,那你们快点回去稳住大局,至于我们盛南,我们自己想办法。”

陆树远气怒的拍了下桌子,“你脸上的伤,是那个畜生发打出来的?”

当时第一眼见到南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她脸上的伤,只不过当时以为她是生病,不小心碰到的,没想到居然是……

即便是陆树远阅历广,情绪向来稳定,此刻也动了怒。

“我……”太过激动,陆树远头有些晕,扶着桌子,眉头紧蹙。

陆卓白扶住他,“爷爷,没事吧?”

陆树远缓了缓,摆了摆手,“没事”

继而又说,“不管怎样,陆家都不能当缩头乌龟,告诉你父亲,跟他打!”

陆卓白很为难,“那可能会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