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大长公主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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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秋喘着粗气,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谢云嫣神经紧绷,终于听到她喘匀气,说道:「郭怀清被大长公主从梁王别院里抓出来,涉嫌谋害梁王,被拖到宫里去了!」

这话听完,谢云嫣倒吸一口凉气。

她猜错了,是她低估了大长公主的怒火。

这几天大长公主并不是打算放过此事,而是不想被梁王轻易遮掩,一出手就要闹得满城皆知。

她这是逼着梁王在承认金屋藏娇,和亲眼看着情人为自己含冤而死中二选一。

大长公主这真是气狠了!

谢云嫣反应了一会儿,立刻追问:「快,详细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

「就昨儿个半下午的,大长公主不知道哪里来的兴致,带着护卫出城散心。临近傍晚,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梁王别院,咱们家的别院不就在隔壁吗?听去搭理屋子的男仆说,大长公主带着人就直接踢开门,动静可大了,吓得他们一夜都没睡。」

「这不重要,回头一人多给他们发半吊钱压惊。」谢云嫣一边梳洗,一边安排,「之后呢?」

「大长公主亲自带人搜了别院,」闻秋回到正题,「说是看到有黑衣人潜入了梁王别院,怕是有人要对自己侄子行不轨之事。于是在卧室里抓住了郭怀清,长公主抄起掌嘴木板,上去就打,打了几下后,便发现不对了。」

闻秋清了清喉咙,模仿大长公主的样子,虚空做了个提人的动作:「哟,这不是郭林的闺女吗?你不在官妓楼里好好等着客人,跑这儿衣衫不整的作甚?」

她学得有声有色,谢云嫣斜倚软塌,用手撑着头,含笑道:「继续。」

「郭怀清就哭啊,她在屋里当然听见大长公主是来抓刺客的,三言两语就把和梁王的事情交代了。大长公主哪里肯善罢甘休,便道:「休得胡言乱语!梁王是本宫侄儿,平日里最是忠厚老实,前几日还向本宫保证,今后必定一心一意地对待我女儿,此生不负。」」

「郭怀清为了活命,便把梁王给她的信物从肚兜里掏了出来。大长公主一见,大惊失色,说此事自己无法定夺,立刻就让人把郭怀清捆了,拖进宫里。」

从肚兜掏出来信物,不难让人猜想,对方将信物交给郭怀清时,当是如何香艳。

谢云嫣眼中笑意更深:「偷偷送进宫的?」

「才不是,是绑在马后,一路从城外走进宫的。」闻秋咋舌,「那时候还没宵禁,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要不是京兆来驱散人群,肯定得挤出事来。」

也就是说,现在全长安城不分高低贵贱,都知道此事。

梁王,甚至于皇帝,面对这么多人的双眼,不可能秘密处死郭怀清,把此事遮掩过去。

见闻秋说完,听得津津有味的谢云嫣问道:「宫里有消息了没?」

「没,」闻秋激动道,「您放心,我安排了人等在长安最大的茶肆里,现在所有人都在等,若有结果,咱们谢家肯定第一时间知道。」

谢云嫣终于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吩咐闻秋去寻一份厚礼,用了早膳后,认真梳妆打扮,等着再去拜访大长公主。

等到日头高照,宫里终于传出消息,郭怀清叛国通敌,意图谋害梁王,即刻问斩。

全长安城立刻陷入了八卦的氛围,都在猜测此话能否做得了真,梁王到底和郭怀清有没有发生过什么需要皇帝遮掩的丑事。

谢云嫣早已料到了这个结果。

一个情人和自己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心中只有自己的梁王肯定会抛弃情人。

可是主动抛弃和被他人逼迫着抛弃不同,梁王至此肯定深恨大长公主。

两方,再无握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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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的可能。

果不其然,谢云嫣刚到公主府,就看见了在门口等候多时的嬷嬷,看见她来了,那嬷嬷殷勤地服侍她下马,笑着道:「谢小姐可来了,大长公主等了您许久。」

谢云嫣淡淡一笑:「大长公主知道我要来?」

「先前不知道,可回府闻了香料,就知道了。」嬷嬷低眉顺眼地答。新笔趣阁

谢云嫣了然,奉上礼物,一言不发地随着嬷嬷往里走。

和上次不同,这次大长公主没有亲身迎接,谢云嫣一路跟着嬷嬷,来到了大长公主府的花园中。

虽是深秋,大长公主府中仍旧是百花齐放,在被花朵簇拥的凉亭中,大长公主一身朱紫宫装,旁边有几名貌美阴柔的少年,或是打扇,或是捏肩。

谢云嫣没看他们一眼,上前依着规矩行礼:「云嫣见过大长公主。」

「行了,别讲究这些虚礼了。」

大长公主对着阳光比了一比指甲,道:「前些日子你说让我想明白,想透了再召见你,不就是为了今日做铺垫吗?」

谢云嫣面上没有自得,却也没有谦卑,她只是站在原地,谈论天气一般平静道:「耳听为虚,您只有亲眼所见,才会相信此等匪夷所思之事,确实发生。」

大长公主看了她半天,忽然笑出声来:「谢云嫣,你这小姑娘还真有意思。明明设了这样疯狂的一个局,让本宫和梁王都跳进了你的圈套,面上却云淡风轻,仿佛跟你毫无关系。」

「你放心,谢家若和梁王作对,我必定罩着谢家。」

说着,大长公主直起身,挥退了周围服侍的人,颇有兴致地问:「但我实在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那好侄子和郭怀清之事的?」

谢云嫣心中大石彻底放下,坦坦荡荡找了地方坐下,直白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我要和梁王作对,自然有我的法子打探消息。」

大长公主倒也不在意谢云嫣的回答,只是将目光落到了女儿院落的方向,叹了口气:「你这样的才智,以后可没几个男子敢娶。不过不嫁人,反倒和我如今一样自在。」

说着,她从旁边取过酒来,浅酌一口,慢条斯理道:「你知道皇帝为何赏了你不少东西,更知道谢家的委屈,先前却一直没有替谢家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