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各种术法齐飞,刀盾相错,此番阵仗台下人看的也是津津有味。
唯独城东刘家那拨人,清一色黑着个脸,看着在台上被机关甲士追地好不狼狈的贾青云,恨不得亲自上场。
作为有着官方身份,秉承着避嫌原则的刘仁凤,这次则破天荒的以公谋私,将台下那几个起哄叫好的草民随便寻了个由头抓了起来。
这次刘家真是他娘的丢了大脸。
而其他几家人看到这种情况则是紧紧绷着脸,想笑也不敢笑,实在是怕伤了两家之间的和气。
终于,一道威势惊人的火法被贾青云以边逃命边掐诀的形式释放了出来。
八卦台之上,炸开了一道巨大的火焰,将那三具机关甲士一起笼罩。
待火焰消散,三具机关甲士已经成了三具黑炭立在原地,再没了声息。
“贾青云胜!进入下一轮。”
台上那位老儒生上前查探了一下机关甲士后,高声宣布了结果。
“下一场,由黄家派出的曹沫上场。”
话音未落,一位白衣少年郎缓缓走上了八卦台,朝着台下众人拱了拱手。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集在了这位面容清秀的白发少年郎身上。
刚刚上台抽签之时因为是最后一位,所以直接没有上场就默认第二位,所以大家都没见过他。
如今看来,这位有着一双重瞳,丰神俊朗的白衣少年郎刚一上场紧紧凭着这样貌就有点比过其他人的意味。
一些个正当年华,怀春年纪的女子一看到这位少年郎登场,心中不禁暗呼,怎么有生的这般好看的男子,而且还是一位山上仙人。
有胆大些的,眼神就直勾勾地看过去,目不转睛;较为含蓄内敛些的,也止不住时不时偷偷瞥上一眼,然后心中不知就怎么个心潮澎湃。
正当台下目送着曹沫上台的袁芜蘅看到那一袭白衣立于台上,眼中有数不清的光亮。
在偶然之间瞥见其他一些妙龄姑娘看到曹沫之后的样子,到底同为女子,哪会不懂她们的心思,随即便昂着头看着那些人,像只骄傲的孔雀似的。
八卦台上,几个甲士搬上来三位机关甲士,是和之前鸳鸯阵一样的形制,各执刀盾和狼筅。
有了贾青云的前车之鉴在先,曹沫也有了些对敌的经验,不敢轻敌冒进。
只见三具机关甲士发动,这次却不是和之前那样先呈防守的姿态,而是直接以狼筅甲士打头,长盾甲士配合,长刀甲士辅佐向着曹沫杀了过来。
一柄狼筅转瞬即至,直奔曹沫胸口而来,曹沫急速后掠,躲过那一狼筅。
千钧一发之际,长刀后至,直接封住了曹沫的下盘,那柄长盾彷佛一堵墙逼了过来,组成鸳鸯阵的三具机关甲士顷刻之间就将曹沫逼到了高台边缘。
台下人看到初一上场的曹沫就落了下风,议论之声四起,纷纷觉得这位面容娇好的白衣少年徒有其表。
在台下狼狈修养的贾青云看到曹沫被逼成这副样子,那叫一个扬眉吐气,他周围的刘家人看待他的脸色也好了不少。
而黄家这边,家主的黄鹤脸上古井无波,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其中却有几人脸上有着明显的幸灾乐祸,戏虐的看着八卦台边缘的曹沫,对着黄鹤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八卦台上,曹沫躲避着三具机关甲士猛烈的进攻,不停地变换身形,在高台的边缘游走,找寻着这鸳鸯阵的破绽。
正当这是,那尊身形高大的持盾甲士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向着曹沫冲了过来,长盾前送,俨然是要一举将曹沫送下高台的架势。
曹沫脚尖一点,身躯离地,一脚踏在了那长盾之上,再借力高高跃起,手腕一翻,一柄带着雷电的长剑显现了出来。
“哐当”一声,
一颗圆滚滚的机甲头颅滚落在地,那尊持盾甲士的身躯轰然倒地。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台下人还没来得及反应,曹沫身躯却是再度前奔,一剑递出,那杆杀过来的狼筅顿时被一剑砍断,同样掉落在地。
台下人这才反应过来,对着曹沫这疾风骤雨一般的两剑连连叫好,之前的轻视一扫而空。
曹沫侧握长剑,踩在那具倒地的机关甲士身上,看着另外两尊甲士。
失去了长盾的鸳鸯阵如今几乎是没有了守御能力,有进无退,留存下来的两具甲士几乎是同时杀向曹沫。
曹沫却是不闪不避,提剑便上,直接轻描淡写的两剑。
两具机关甲士毫无悬念地各被一剑枭首,倒在地上。
“第二场,曹沫胜出。”
看着曹沫这么简单就将这场杀机频现的对局赢了下来,台下不少人皆是眼神炽热地看着他。
连同其他四大家族的人中,也有着不少人对着这位少年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曹沫面色冷静地回到了黄家人群之中,这才朝着众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刚刚那一场对局险象频发曹少侠这么简单就赢了下来,实在是让人佩服啊。”
边上一人恭维道,其他几人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黄鹤那个能抵挡住七品以下高手的宝库,在这五六品都算是绝顶高手的岳阳城确实算是坚固。
曹沫刚刚那轻描淡写破去那个鸳鸯阵一剑在这些人眼里确实算得上是惊艳。
就拿刚刚贾青云的对战来说,也许外行看来是热闹,不过在在场的修行人眼中,虽然他是狼狈获胜,但是人家能够只是受了轻伤就将那鸳鸯阵破去就已经很是惊人了。
这就是为什么刚刚台下普通人哄堂大笑,而那些踏入修行门槛的人却是冷静地看着的缘故。
当然这不排除那个贾青云一开始的轻敌冒进,丢了手中武器才弄得这样狼狈。
曹沫能够干净利落的赢下这一场,这也间接表明了他的实力在同龄人之中的出类拔萃。
接下来出场的是吴端。
只见赤裸着上身的吴端直接跃上了高台,之前吴端的那副模样已经有些惊世骇俗了,所以这次台下人对这些也没有太过惊讶。
三位机关甲士很快就搬了上来。
曹沫看着台上面如凶光的吴端,记得他应该是一位阴阳家的修士,可是如今这个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要直接上手厮杀的模样,只能在
三具组成鸳鸯阵的机关甲士看到吴端这副遍身缠绕黑雾的骇人模样,根本不可能表现出丝毫的畏惧,依旧是直接列阵就冲上前去。
手执狼筅的甲士首先上前,狼筅之上那寒光凛冽的利刃直接是钻向他的胸口。
此时,吴端却是朝着那具甲士露出了一个恐怖的笑容,伸一只手直接就抓住了那柄刺过来的利刃。
台下人皆是不自觉发出了一声惊呼。,有人掩面不敢看,怕看到那只手掌被搅成碎块的景象。
可是,出乎意料,吴端紧紧地抓着那柄狼筅,却没有一丁点鲜血从那只手掌中渗出来。
眼看吴端将狼筅抓住,那尊甲士立刻手腕一拧,可是却不能撼动丝毫。
只见吴端另一只手直接掐出一个法诀,手上立刻燃起熊熊烈焰,一掌拍出,那尊机关甲士胸口凹陷,倒飞出去,摔在地上再无声息。
还未等另两具机关甲士冲上来,吴端周身缠绕的那道黑雾蓦然之间散开,将那两具甲士团团包裹住。
那两尊机关甲士顿时如入魔障,困在黑雾之中来回打转。
即使吴端就在他们身前几丈处静静地站着未动,也还是一副两眼抹黑不能出来的状态。
曹沫紧紧盯着场上那团让两尊机关甲士来回打转的黑雾,想着假如自己被困在那道黑雾之中是个怎么样的场景,那团黑雾到底能不能困住自己。
忽然,他想起了当初在汨罗江秘境之中使用符箓的吴仁归,手腕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翻。
曹沫低头看了一眼那只被长袖盖住的手。
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