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梦打开书房的电脑,映入眼帘的是裸露的美女壁纸,她没多看桌面上的东西,直接点进了填报志愿的网站。
往下拉一共可以填报十个学校,她把鹤川大学放在了首位。
填报完她又检查了一遍,然后关上了电脑出了书房。
〖1:“图片。”〗
她点开图片一看,志愿表上他就填报了一个学校和专业,鹤川大学的数学系。
〖二十四时:“这么自信啊。”〗
〖1:“凭实力说话。”〗
鹤川的王牌专业就是数学,他会选这个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那是他擅长和喜欢做的事情。
〖1:“把密码发我,我再检查一下有没有错误。”〗
她便把密码发了过去。
提前批的录取通知得等半个月才会出来,等待的过程,自觉日子漫长。
大片大片的乌云从东北角扯过来,放晴了好久的逢城,在出录取通知这天下起了雨。
震耳欲聋的雷鸣声不断,雨也越下越大,好在雷阵雨来的猛去的也快,下了半个小时,雨就慢慢停了。
“梦梦,到点了,查录取通知了没有?”苏棠很积极,刚好卡点就来了问。
“还没,现在就去。”
结果人太多,系统崩溃,页面一直进不去,她退出来清理了一下后台,重新登陆了界面。
弹出的网页上录取的学校是京北大学的金融系,她看着手机上这几个字一脸懵地站在原地。
“结果出来了吗?”祁父刚好拿着杯子去饮水机装水,声音响起拉回了她的思绪。
祁梦呆滞的看着他,想起他之前这么主动让自己去书房的电脑填报志愿,好似就明白了一切。
“你改了我的志愿?”她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悲痛欲绝,毫无神采的死盯着他。
“学文学能有什么前途。”他却毫不在意,很自然的在一边接着水。
一听到这话她就直接原地崩溃了,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没一会直接甩门从家里跑了出去。
漫无目的的一直在路上走着,雨后的风凉凉的吹在祁梦脸上,上面的泪痕湿了干,干了又湿。
绕了好几圈,最后脚步停在了逢城一中的校门口,她径直走了过去。之前做演讲的时候门卫大叔就认识她,所以没有阻拦,直接放了行。
下过雷阵雨,过道上都是被打落的树叶,上面还有些残枝和不知风从哪吹来的塑料袋,看上去脏乱不堪。
祁梦顺着前面教学楼的廊道来到了东颐楼二楼,驻足在楼梯口的拐角处,那个曾经倚靠在墙上的少年又浮现在了眼前。
因泪失禁体质,情绪一波动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她用手背擦干净,又径直往高三(2)班教室走,教室还是那个教室,只是人不复存在。
她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腿,眼神失焦,紧靠着墙,蜷缩在鹿恩毓的座位上。
苏棠给她发的信息和打的电话都没有回应,本来下午约好一起去逛街,现在都快傍晚了,对方那边还没有一点动静。
刚到她家楼下,就看见鹿恩毓靠在机车上,像是在给谁打着电话。
“你怎么在这?”苏棠走过来疑惑的问着他。
鹿恩毓把还在拨打电话的手机突然放下,脸色凝重,“我给祁梦打的电话一直没有接,不放心来看看。”
“奇怪,我这边也一直联系不上。”
他睫毛颤了颤,眼神里的不安显露于表。
苏棠看他慌张的样子,又开了口:“别着急,我先上去看看。”说完就小跑的往楼上方向去了。
她按了门铃,过了好一会儿祁母才来开的门,“阿姨,梦梦在家吗?”她转动着眼睛,脑袋往里面探。
“她父亲私自改了她的志愿,从家里跑出去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祁母面露疲惫的说道。
听完苏棠就懵住了,沉默了片刻后:“那阿姨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祁母摇了摇头,“可能就是跑出去散散心了,过不了多久她自己会回来。”
“那阿姨再见。”苏棠大步流星地下了楼,险些踩空从楼上摔下来。
“梦梦跑出去了,她父亲改了她的志愿。”她对着鹿恩毓上气不接下气道。
他神色顿了顿,急张拘诸的头盔都没戴,侧身道:“我去找她。”
说完便在她面前疾驰而过,苏棠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她也没回家,去了一些可能在的地方寻找。
鹿恩毓去了之前的楼顶露台,发现不在,电梯人太多要排队,他直接跑的楼梯下去。
又直奔之前的那家书店,老板娘:“很久没来过这里了。”他又推门出去,努力的稳住阵脚。
到底会去哪里?
混沌的脑海中把所有能去的地方都过滤了一遍,突然灵光一现,加了油门,骑着机车的身影像风一样穿梭在湿润的马路上。
祁梦蜷缩在座位上的身影突然动了动,外面天色已晚,月光折射在教室玻璃窗上,但也是杯水车薪,昏暗一片。
窗外树丫斑驳的黑影随风掠过,让她有些害怕,直接把脑袋埋进了双手抱着的膝盖上。
“大叔,今天有看到本校的学生回来吗?”鹿恩毓趴在门卫室的窗口前焦急地问道。
“有,不过这么晚了应该已经走了。”
“让我进去找一下可以吗?”鹿恩毓带着请求的语气问。
他犹豫了几秒后,说:“要快点出来,一会关门了。”
“好的。”说完他快速抬脚小跑着往东颐楼方向去了。
一直维持这个姿势时间久了,祁梦的胳膊和腿都开始酸痛起来,但是这种酸痛感很快就被遗弃在脑后,因为她听见了走廊外匆匆的脚步声。
她屏住了呼吸,身体僵硬,不敢动弹,被跟踪时的那种恐惧感瞬间涌了上来。
鹿恩毓看见蜷缩在自己座位上那个僵硬的身影,感到心头一阵阵席卷的钝痛,步子顿了几秒,连忙上前把她揽在怀里。
突然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鼻翼里充斥着熟悉的味道,祁梦头都没抬就知道是他,她的眼睛又红又肿,顺着脸颊上未擦的泪痕再次滚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