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心病还须心药医

鹿恩毓闭口不言的时候就不多说,需要他抛出部分线索的时候就敢于直言,混淆他人视线保护最关键的信息。

他也很快能找到他人的破绽然后转移视线,玩了一圈下来,成功把矛头指向另外的人。

“你这玩的厉害啊,不是第一次玩吧。”

鹿恩毓对别人的夸奖一向照单全收,“之前没玩过,就刚刚看我女朋友和你们玩了一局看懂了规则。”

“那你是真的厉害。”对方对他比了个大拇指。

拿到的角色并不是他想要的,但进了游戏局,就不要想着退出了。

主动选择的是人生,被动选择的是任务,既然没得选那就反客为主,不到最后,谁又知道赢家是谁呢。

接近凌晨五点酒馆的客人才零零散散离开,祁梦感觉身子疲软无力,像抽了魂似的软散疼。

她刚想试着挪动腿,心悸气短的抽痛感令她瞬间脱力,没忍住,倒吸了一口气。

鹿恩毓看她不太对劲,连忙上前扶住她问:“哪里不舒服?”

“说不上来,就突然一阵心悸,心脏疼得厉害。”祁梦撑着他的手臂借着力,额角已经渗出细微的汗水。

“我带你上医院。”鹿恩毓丝毫不加犹豫,直接将人公主抱起。

祁梦很抗拒去医院,而且这种情况她一般认为缓一会就好了,“不用,可能是因为之前长时间失眠造成的。”

她见他垂眸不语,又说:“你快放我下来吧,我想去卫生间洗个手。”

鹿恩毓没让她走路,直接一路抱着过去后院的卫生间,进去后才让她的双脚着了地。

祁梦拧开手龙头的开关,挤了点旁边的洗手液,掌心对手背沿指缝相互揉搓,把手背揉搓红透也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鹿恩毓抓着她的手,水浸透他的手背把她的手包在自己里面,关了水龙头的水说:“都快被你搓掉一层皮了。”

“没事。”祁梦却不甚在意,冰凉的水打在皮肤上,让她觉得很舒服。

不知道是失眠还是焦虑的缘故,手掌经常会出汗,还带有灼烧感,没过多久就想洗手,恨不得一整天把手泡在冷冰冰的水里。

鹿恩毓用纸巾帮她把手擦拭干净后,顺手扔进了垃圾篓里,盯着祁梦说:“我们洗漱完睡觉吧,你都有黑眼圈了。”

说完他倾身向前吻了吻她的眼睛。

祁梦抓着他腰身衣物的手紧了紧,每次的爱抚和怜惜都能让她的内心触动万分。

晚上临近十二点的时候,禾叔整理书架发现编号对不上,重新再对了一遍,还是少了两本书。

这些书都是祁梦自己看过并精心挑选放在架子上的,里头的每本扉页都有购买的日期和来源。

就这么突然少了两本,禾叔有些内疚凌晨偷了下懒说睡醒之后再整理,却不料发生了这种意外。

“没事的禾叔,要是提前知道了,你这没解决好事情睡不着觉的性子,指不定要熬了。”祁梦浅浅带着笑意安慰道。

她见他还是愁容满面的,便又说:“我楼上还有两套一样的,一会叫鹿恩毓拿下来补上就是了。”

“行。”虽是答应了,他还是给自己立了个旗帜,以后今日事今日毕,并且更为细致。

这点从某种程度上,他和祁梦都是同一种人。

禾叔看她最近的状态挺不错,“失眠状况有没有好点?”

祁梦转动眼珠想了想,缓慢说道:“现在基本不失眠了,睡的也挺舒服。”

“看来心病还须心药医啊。”他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朝她身后抬了抬下巴。

祁梦根据示意转身,见鹿恩毓手里拿着两本书,步伐矫健而有力的朝自己这边过来。

他停在她面前说:“书拿下来了。”看着书架上的空位又说:“我看里面你写了批注,放这真的没关系吗?”

祁梦接过他手里的书补全了空位,看着这一排排严丝无缝的书籍慢悠悠道:“书本来就是用来看的嘛,不用在意这么多。”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两天,顾客回来还书了。

还是个风情万种的美人。

“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当时喝懵了就直接把手装包里带走了,给你们造成麻烦了。”美人不仅颜值高,声音也十分好听。

“没事没事,欢迎下次光临。”

“你男朋友长的真帅。”她临走之际直球赞美后还不忘喊了鹿恩毓一句:“下次见,帅哥。”

鹿恩毓没说话,只是单纯看了看祁梦的脸色,见她表面没啥波动,继续忙着手里的事情。

睡前祁梦黏着他问了好久,问喜不喜欢风情万种又性感的女人,还是喜欢没那么夸张的,比较温婉偶尔性感的女人。

得到他的回答是包满意的:“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祁梦更加肆意妄为,眯着眼睛问:“那什么时候是最喜欢的?”

“你不穿的时候。”他现在真是越发不着调了。

耳边传来低沉的笑声,祁梦眨巴着眼睛反应过来想骂他混蛋的时候他人已经压上来了。

还真是个混蛋。

鹿恩毓从地上捡起了裤子,摸着裤袋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坐在窗前点燃了一支事后烟。

“我们明天去看望姥姥和姥爷吧。”祁梦视线落到他身上,她心里一直觉得有愧,辜负了他们当年对自己的疼爱。

他抽烟的动作一顿,指间一点猩红闪烁。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他背对着月光,模样隐晦暗沉。

沉默了良久,鹿恩毓抽了一口,烟掠过肺,白烟徐徐从他嘴里呼出来,“姥姥已经不在了。”兴许是刚抽过烟,声音还有点哑。

祁梦一听,顿时全身一震,脑子也跟着一阵空白,眼睁睁地和他对视着,好半天没有言语。

她曾经回去独立式老洋房里偷偷看过姥姥和姥爷,就躲在院子外的门口,郁郁葱葱的植被挡着她的身影,却没遮住她那颗如刀绞一般的心脏。

后来和家里脱离联系后,她也就没有回过逢城了,一直待在隅城。重回故土把工作和生活定在这边后,去看望他们不仅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还怕唐突打扰而一直搁置着。

说到底她就是没有勇气和想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