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五章 云空阙给他们想看的

锁天传人!

这四个字在当今浩瀚星空,绝对是最引人瞩目的。

不仅仅因为其禁忌的身份,更因为其一路行来,进境之猛烈,堪称古今罕见。

无论是战圣体,还是禁忌法,都是许多同辈强者望尘莫及的,尤其是近几年来,其重现星空下,虽然出手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都足以震动五荒,即便是古天路上,也常有其消息传来。

这可是个狠人!

云空山脚下,很多八族中人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年轻一辈的争锋,举世瞩目,之前五荒大地就有一些消息传来,这一位,曾有迫退圣人的惊世战绩,堪称年轻至强者中的霸主。

一位年轻霸主,天功圣者不敌也情有可原,毕竟是可以媲美圣人的绝巅武力。

云天功脸色铁青,瞥一眼山脚下的众人,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一位刚刚在无量星海掀起的惊世杀伐。

不仅仅是武力,其一身修为,也后发先至,能够立地圣人的,都是绝巅中的巨头,于道与法的领悟,绝非寻常圣人可比。

当然,云天功还不清楚圣王山脉中发生的一切,毕竟苏乞年的脚程太快了,否则,即便身为云空山镇守,他也未必愿意为了黑羽家一个不受重视的嫡脉后辈,向这一位出手。

“道友所说的不干净,可否明言。”

云天功沉吟道,能在界关龙门外百战不死,其心思缜密,绝非常人可及,只是略一思量,就察觉到异样,黑羽家的小辈与这一位不可能存在交集,这样刻意针对,绝不仅仅只为了惩戒,而这位新晋的锁天圣人虽然传闻素来桀骜不驯,却也未有劣迹,相反身负人界气运眷顾,不论其锁天一脉的身份,是有极大的功绩在身的。

苏乞年看云天功一眼,认真道:“有些东西,不能轻易说出口。”

目光一凛,似乎想到了什么,云天功深深看苏乞年一眼,而后侧身虚引:“道友,请。”

“请。”

片刻后,看两道并肩而行的身影消失在云纹山道尽头,没入云雾中,山脚下的众人方才回过神来,他们面面相觑,这种变化有些出乎他们的预料,但两位大人物所言,显然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

……

云空阙。

洁白的玉石为基,每一块都能有一丈见方,极简的宫阙没有刻意雕琢,云雾翻滚中,宛如天宫临世,那股出尘与庄严的气韵,令不少出入的诸族中人,都不自觉地放缓呼吸,这里是云空岛真正的中域,也是整个界海最大的易物之地,出入这里的,都是界海各个势力的大人物,即便是散修游侠,也都是有名有姓的高手,除了一些随行大人物的年轻后辈,开天境之下,是没有资格进来的。

不错,云空阙的门槛极高,只有大能才能勉强获得进入的资格。

云空阙内,更像是一座古老的角斗场,环绕着角斗场的,是能有九层的白玉厢房,最低一层的白玉厢房有逾千计,越往上,白玉厢房的数量越少,一些刚刚走进云空阙,跟随着族中长辈的年轻人,走在环绕角斗场的白玉廊道上,抬头看最高处的第九层,不禁露出敬畏之色,那里只有四间白玉厢房,据族中长辈讲述,这四间厢房却是不属于云空岛八族,而是为四大人龙世家预留的,即便很多时候,这四间厢房中空无一人。

“哪怕是云空岛八族,也没有忘记,这片界海上,谁是真正的主宰。”

有老一辈的强者感叹,不忘告诫身边的后辈:“要常存敬畏,世间强者无数,只有认清了自己,才能蜕变出更强的真我。”

铛!

就在这一刻,有悠远的钟鸣声自角斗场中升腾而起,伴随着阵阵轰鸣声,一座浑圆的白玉台,自角斗场正中冉冉升起。

“听宝钟,落宝台!”

角斗场前,不少行走在白玉廊道上的诸族强者止步,露出错愕之色,他们只是听说今日云空阙有灵物交换,但就算是寻常灵物,在古老的界海中,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怎么会敲响了听宝钟,升起了落宝台。

难道有重宝出世?

这一刻,云空阙中,一股股强大的气机躁动起来,就算是大能,也不禁绷紧了肌体,强者太多了,就算是同为开天境,也分三六九等,不用说此地不乏神圣境界的大人物,都在六层之上的白玉厢房中,有八族中人接引,随侍左右。

“你们运气不错,这种观摩的机会,几年都未必能见到一次。”

有年老的大能回过神来,连忙带着部落的年轻后辈进入属于他们的白玉厢房,而像他这样的顶尖大能,只能勉强进入第二层。

就在诸势力的强者侧目角斗场中的落宝台时,不知是谁惊呼一声。

“九层,第九层来人了!”

什么!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整个云空阙一下陷入了寂静中,原本嘈杂的交谈声刹那间消弭,诸族不少强者忍不住抬头看,第九层的四间白玉厢房,此时有两间点亮了长明灯,不同于其它厢房面向角斗场的悬窗,第九层一整面,都是光滑如镜的琉璃晶壁,此刻随着两间厢房的长明灯被点亮,晶壁上隐约映照出几道朦胧的身影,看不真切,但无人敢以魂念窥探。

“是南海,还有东海……”

有大能小心传音,不敢多言,这里强者太多,若是有心,根本瞒不住这些大人物的耳目。

只有渐渐修行到了深处,才能知晓,如这样的场面,才真正磨砺人的意志,若能有所收获,皆是日后行走界海的底蕴。

云空阙第八层一角。

一间白玉厢房中,黑羽风垂首而立,不见丝毫轻佻与孤傲,一双眸子冰冷而沉静,在他身前,端坐着一名神情同样冷峻的中年人,一身青袍,白发如雪的寒老,则静立在其身后。

厢房中针落可闻,气氛沉凝到了极点,空气都生出了冻结的迹象,直到那端坐着的中年人一根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敲击白玉扶手,发出清脆的撞击音。

“你曝露了。”

“不过你回来的刚好,准备好,那就给他们想看的……”

“……我们想给他们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