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新终于从唐龙那得到了准确的放假信息。1月15日停产,放假28天。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徐倩,徐倩又将这个信息告诉她家老窦,徐父满意的笑了,因为他买的就是17号的票。
徐倩得知这个消息,兴奋的不得了,她脸上的红晕一直悬停在遥远的苹果园里。
李羽新不得不开始加紧新产品的样品计划,这离停产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其他人他还不太担心,可陈思琪这段日子的表现倒让他有心无力,他悬挂着陈思琪嚣张的想法,更怕她对着上级领导说出不该说的话。
陈思琪也利用这两天将自己的作品精心的打造了出来,为了不与张杨有所交集,她舍去了辊筒部分的研发设计,直接跳过辊筒用网版代替她的思维。加上官晓晓在她设计图上的工艺点缀,她的设计作品也算是精美。陈思琪越看自己的作品越是高兴,心里不自觉的泛起一种自鸣得意的兴奋。
一时兴起她居然想到了找胡须佬邀功,啪啪啪直接跑上楼去,推开房门对胡须佬一阵娇媚的表情,胡须佬童心未泯的凑上去对着陈思琪的脸嗅了一下。
陈思琪侧脸躲开,闪到了一边。
“小琪琪还挺麻利的嘛。”胡须佬微笑着说。
“还不是被你逼的!”陈思琪脸上绽开着花似的。
“小嘴怪麻溜呀。今天来有什么好事?”胡须佬偏过头问道。
“我烧了几版砖出来,你去瞧瞧怎么样?”陈思琪委婉地告诉他去看砖。
“行,我陪你去。”说着就想用手去拉她,可陈思琪踩着花步巧妙的避开了他的手。
胡须佬也没有用强,这关着门开开玩笑还没啥事,可一踏出房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还得要脸,要面子,要形象。所以,陈思琪避就避吧,胡须佬从踏出房门的那一刹那,立马恢复了老板应有的形象:面无表情的严肃。
陈思琪也调整好她的表情,仿佛进入一个虚拟的现实。人的第二平行世界吗?故意不流露出真实的感情。
设计室里,灯光明亮,一套套新开的陶瓷造型令胡须佬眼前一亮,这砖居然能这样做?奇迹,妙哉!胡须佬容颜和悦,眼睛不停的盯着展板兴奋而喜悦。
“哪个是你做的?”胡须佬对着她问。
“不就是边上的那几块吗?”陈思琪一指右边的角落说道。
胡须佬转过身去,快步走向角落。当沉默不再是应付的时候,胡须佬笑了,这砖做得还算是精巧,他频频点头也算是给她一个大大的赞。
“不错,不错。看来你蛮有天赋嘛。”胡须佬赞道。
“这么说,那天说的话也该兑现了。”陈思琪极力的想应兑他的承诺。
“这个还不行,还得再看看。”胡须佬摆摆手,坚决不肯这样兑付他的条件。
“为什么?”陈思琪很强势的问他。
“还不是时候。”胡须佬简单的回应道。
“这也不是时候,那也不是时候,那到底啥时候才是时候呢?”陈思琪撒气的将身体一扭,在胡须佬跟前晃了两晃,蘭气如娇,韵诗若鸿。
胡须佬正经的板着面孔,眼睛直勾勾盯住她粉嫩的柔荑,说道:“快了。”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去猜想他要干什么,总之他的思路与众不同,或许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想干什么。
这是陈思琪对胡须佬简单的认知,她根本就没和他在同一个频道上出现,她只停留在原始的角度上观看着剧情。
“既然这样,你该给点奖励吧?”陈思琪转换了一下思维,这或许是她改变策略的唯一出路。
“这个是必须的。”胡须佬跟牛似的,当她的面拍着胸脯保证。
“给我涨工资!”陈思琪吆喝着说。
“你想涨多少?”胡须佬试探性的问。
“你想给多少?”陈思琪毫不示弱。
“加500。”胡须佬一口应道。
“太少了。”陈思琪皱了一下眉头。
“我还想只给100呢?”胡须佬笑道。
“那你自己留着花吧!”陈思琪把嘴一瘪,将头偏向一边。
“100也是钱呀!”胡须佬装作十分强势的劲头。
“守财奴!”陈思琪狠狠扔了一句。
“不熟!”说着胡须佬咬了咬牙,硬接了下来。
“葛朗台!”陈思琪将中学课本里的知识用在了此处。
胡须佬哪里知道葛朗台是谁,穷搜旧梦无踪迹,不识朗台是何物!
“没文化真可怕。”陈思琪没想到胡须佬骨子里居然缺钙,这没文化的打渔人,怎么跟自己读不起书的人一样呢?
陈思琪百思不得其解。
城市的天空有些阴沉的灰懵,没有蓝天那般澈透,也没有云花那般白洁。风吹过天际,轻带着一丝斑斓的云霞……
李羽新与张杨碰面之后,他发现张杨的气色比前两天好了不少。
“张杨,这两天费心啦。”
“那里,我也是为老大进一份心嘛。”
“快结尾啦,大家努力一番,争取打个漂亮的收官战。”李羽新说道。
“好的老大,加油!”张杨挽起袖子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张杨,放假怎么打算?”李羽新抬眼看着他问道。
“还有什么打算?能有什么打算?”张杨自嘲的说道。
李羽新没有接话,他知道这一点与陈思琪密切相关,可他也找不出什么语言能够安抚张杨的心绪。
“你准备和谁一起回家呢?”张杨回过头来问他。
“你觉得呢?”李羽新也是头疼。
“回一趟家不容易,这么远的地方一旦带回家就意味着你自己认可了对方,至于父母同不同意那是后话。”张杨联想起自己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
人为什么要这样呢?张杨很想找个时间问一下陈思琪,问问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每一次碰面都是无言的相聚,话到嘴边却难以开口。张杨的心已然破碎,他不想将这份遗憾存在记忆的长河里,他想突破,突破他那顶绿色的头箍,然而那道冒烟的风景却始终无法成就有颜色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