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朝阳备受折磨

正堂。

朝阳与萧君泽并没有离开。

沈清洲执意要留下他们用膳,其实萧君泽随便一个理由就可以把她带走,可萧君泽偏偏故意留下。

朝阳如坐针毡,紧张的看着满桌丰富的菜品,手指发麻。“不要吃……”

小声开口,朝阳有些担心萧君泽被下毒。

萧君泽倒是一脸悠闲,并不担心沈清洲会用什么手段。

今日沈清洲既然开门见山,就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对他下手。

就算他沈清洲权倾朝野,可依旧只是个丞相,与皇家比,还差了太多。

“听你母亲说,你最爱吃玉米松,这是我让小厨房做的。”沈清洲回来了,坐在朝阳对面,示意下人布菜。

下人紧张的将一块玉米松放在朝阳餐盘中,又将另一块放在了萧君泽盘中。“王爷,王妃请用膳……”

下人的手指有些发颤,朝阳很清楚这玉米松里面有问题,可萧君泽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朝阳没有办法只好先入口。

“嗯……”

朝阳只嚼了一口,满嘴瞬间全是血腥的气息。

“怎么?不好吃?”沈清洲视线凌厉,冷眸看着朝阳。

朝阳疼的眼眶凝聚泪意,手指颤抖的看着对方,硬生生将里面的细针全都咽了下去。

强忍着口腔,食道,胃里面的剧痛,朝阳呼吸凝重的摇头。“不……很好吃。”

满口的鲜血被自己生生咽了下去,同时将眼泪也流进了肚子里。

“王爷也尝尝?”沈清洲挑眉。

萧君泽蹙眉看了朝阳一眼,倒是面不改色的打算动筷子。

到底是什么毒药让朝阳表情如此隐忍?

这沈清洲倒真真是胆大包天。

“王爷不爱吃玉米,吃了会不舒服……朝阳替他吃了!”朝阳惊慌的抢过萧君泽餐盘中的玉米松,强硬塞在自己嘴里,眼泪在眼眶打转。

但那块玉米松里,什么都没有。

“为父心疼你,有些东西只舍得加给你。”沈清洲深意的说了一句,气压冷凝的端起茶盏。“这玉米松可好吃?但不要贪口,病从口入。”

沈清洲威胁和警告的意味很浓郁,无论朝阳是什么目的,什么想法与萧君泽在一起,都要记得管住自己的嘴。

朝阳的眼泪倔强的忍着,胃里疼的如同刀割。

这些松针从入口到排出,她会生不如死。

据说,松针这种刑法是从西域引进,西域对付不听话的奴隶,杀手,或是奸细,就是要一日三次让他们吞咽松针,直到内出血而亡。

“朝阳谨记。”朝阳忍不住差点趴在桌上,疼的全身紧绷。

“王妃似乎身体不适,本王就不多留了。”萧君泽蹙眉,伸手将朝阳横抱了起来,当着沈清洲的面儿抱走。

看着萧君泽和朝阳离开,暗处的西峰走了出来。

“丞相,您对朝阳……是不是太残忍了。”西峰小声开口,眼底流露着担心。

“残忍?”沈清洲扔了手中的筷子,气压冷凝的让人发颤。“那个人的孽种,我让她活到现在,已经是仁慈。”

西峰低头,没有说话。

沈清洲对那个人的恨意太过浓郁,迁怒在朝阳身上也是早已预料。

……

厉王府马车。

朝阳上了马车就开始吐血,暗红的鲜血吐在雪白的绢布上,触目惊心。

萧君泽用力握紧双手,看着朝阳因为痛苦和疼痛佝偻着身子,却没有出手帮她。

“他到底在饭菜中放了什么?”萧君泽蹙眉。

“松针……”朝阳已经快要说不出话了,疼的额头全是汗水,终于忍不住摔在了地上。

“松针?”萧君泽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沈清洲……仗着自己权倾朝野,还真是够狠的。

朝阳已经没有了力气,蜷缩在马车里全身打滚。

那些针划着肠胃,生不如死。

“王爷,王府到了。”门外,管家来接萧君泽下马。

萧君泽看了朝阳一眼,蹙眉把人再次横抱了起来。

看在她抢着帮自己吃玉米松的份上,帮她一次。

朝阳疼的用力抓住萧君泽的衣服,眼泪浸透了他的外袍。

真的太疼了……

管家惊慌的跟在萧君泽身后,他们家王爷对王妃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怎么回了趟丞相府,对王妃这般亲昵了?

难道丞相与王爷结盟了?

进了内殿,萧君泽嫌弃的将朝阳扔在床上。“本王去叫大夫。”

“别走……”朝阳满身是汗,冲萧君泽摇头。“不要去叫大夫,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王府中……有眼线。”

无论是丞相府的眼线,还是裕亲王府的眼线。

萧君泽蹙眉,难道让她自生自灭?

“王爷,该演的戏,您要演下去,今夜……就算您再厌恶朝阳,也要留在这里。”朝阳疼的蜷缩再床上,用力抓紧床单。

萧君泽明白朝阳的意思,可却真的有些厌恶朝阳。

“您睡床,朝阳……”朝阳强忍着从床上摔了下来,慢慢爬到角落里,抱紧自己。

发丝狼狈的有些凌乱,朝阳慢慢连吞咽都不敢了。

伤口真的太疼了。

萧君泽坐在床榻上,他想让朝阳自生自灭,可这个女人……太能忍了。

到底是怎样的生活环境,能让她对疼痛的忍耐力如此强大。

“你可别死了。”两人隔着床幔,萧君泽冷声说了一句。

听见朝阳没了动静,他的心居然有些收紧。

可萧君泽不承认……他会为了一颗棋子担心?怎么可能!

沈清洲这个老狐狸很难对付,他手中有权,有钱,有兵。他父皇在病危前曾经告诫过还是太子的他,隐忍,就算是再恨沈清洲也要视他为亚父,不能将恨意表现出来……

可他做不到,他如法忍受恨意在心底滋生和蔓延。

“只是松针而已,我可是连纸溺这种死刑都死不了的人啊……”朝阳的声音透着虚弱,还透着埋怨。

萧君泽蹙了蹙眉,知道朝阳是在怪他下了杀令。

可萧君泽好奇,她一个婢女,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才会对求生的欲望如此强烈。“只是松针而已?”

朝阳躲在角落里,将狼狈的自己用力抱紧。

扬了扬嘴角,在她漫长的人生中,松针算什么?“王爷可曾在寒冬的雪地里只穿单衣跪着冰针?当你起身时,你自己的血液已经和冰针凝结为一体,刺骨锥心,却偏偏死不了……”

那一次,她是为了萧君泽。

只因她听见有人要陷害萧君泽,用魅绣的手法替萧君泽传了密信。

所以,她被罚跪在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