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辞先把温澜的车解锁,为温澜母女拧开后车座的门。
很快,车子启动,朝书苑府驶去。
温澜抱着暖暖坐在后车座,暖暖缩在她怀中,不停地呢喃「麻麻」。
「泱泱还记得我么?」正在开车的江景辞虽然问的是泱泱,目光却透过后视镜落在温澜身上。
温澜沉默,暖暖却不合时宜地对着前面喊了句「爸爸」。
「不是爸爸,是——」温澜急忙为暖暖纠正,开口却又语塞。
江景辞对她和暖暖来说,绝对不是简单意义上的好人和坏人那么简单。
她恨江景辞,但刚刚如果没有江景辞帮忙,她是无法把暖暖从谢家老宅带出来的。
她和江景辞的债到底该怎么算?
暖暖被温澜苛责的语气吓得小嘴儿一撇,嘤嘤哭起来。
「不哭不哭,妈妈以后再也不凶你了。」温澜忙柔声安慰起暖暖来。
这时,温澜的手机来电响了。
看到是谢宴声,她赌气关机。
在谢家老宅最需要谢宴声出头的时候,他不接电话,现在把暖暖带出来了,他又打电话做什么?
她的这一动作被江景辞从后视镜中尽收眼底,江景辞唇角浮出一抹无人察觉的浅笑。
江景辞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诋毁谢宴声和谢家人的,选择沉默。
二十分钟之后,车子停在书苑府的停车场。
江景辞抢先一步下车,为温澜母女打开车门。
温澜抱着暖暖下车后,从江景辞手中拿过车钥匙就奔了电梯间,把江景辞晾在停车场。
江景辞摸出支烟抽起来。
温澜上楼后,正在焦灼等待的云姐把暖暖抱在怀中就开始自责,说没能看好暖暖,愧对温澜。
「谢家人是有备而来,这不怪你。」温澜安慰她,「如果当时是我在场,同样势单力薄,结果是一样的。」
「温小姐放心,我以后再也不带暖暖去小区玩了。」云姐唏嘘着摇头,「我以前还会想,暖暖这么大了,温小姐为什么还不和谢先生领结婚证儿,现在算是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温澜好奇地问。
「我感觉谢家人太强势,一点也不尊重温小姐。」云姐说得十分小心,「谢夫人为了见暖暖一面,竟然用抢人这么低劣的手段!温小姐真要成为谢家的媳妇,只怕以后的婆媳关系不好处。」
温澜苦笑着转了话锋,「暖暖被抱走后一直闹腾,很可能到现在还没喝奶,我去冲奶粉。」
「对了,你们回来前谢先生给我打了两个电话,说让温小姐给他回个电话。」云姐把怀中的暖暖换了个抱姿,提醒道。
「知道了。」温澜眉头微蹙去为暖暖冲奶粉,却没有给谢宴声回电话的欲望。
但两分钟不到,谢宴声的电话就打到云姐手机上。
当云姐把手机递到温澜手中时,温澜攥着手机躲去了卧室。
「我们之间的事儿,姓江的有什么资格掺和进来?姓江的竟然带着警察去老宅要人,温澜你告诉我,他凭什么?是谁给了他这个权利?」
谢宴声的愤怒隔着屏幕传来,温澜伸手调小了通话音量。
「温澜,既然你的心从来就不在我身上,当初为什么要生下暖暖?」谢宴声厉声呵斥。
温澜听得后背发冷,但也深知此时两人都在气头上,只要她开口就只有吵架的份儿,直接挂断了电话。
谢宴声的电话再次打来,她点了拒接。
等她折返回客厅,发现暖暖已经喝完奶在云姐怀中睡着了。
「今天下午不要
再带着暖暖出门了,需要什么东西发我手机上,我下班时带过来。」温澜想起工作室还有一堆工作等着自己,只能在离开前叮嘱云姐。
云姐一边应着一边抱着暖暖走向卧室,「别说今天,就是以后我也不敢再带着暖暖去外面玩了。」
温澜从电梯下到停车场,发现江景辞正背对着她,站在她车子旁抽烟。
她不想与江景辞打交道,故意咳了声,试图让江景辞识相地离开。
江景辞听到她的声音,扔掉手中烟转过身来,挤出一抹生硬的笑,「泱泱还好吧?」
「已经喝奶睡下了。」她垂着眼帘避开江景辞殷切的目光,坐上车子的驾驶座。
江景辞帮了她,但她并没有任何道谢的想法,看到江景辞还是一如既往地厌恶。
「接到你电话的时候,我也很着急,就擅自做主替你报了警,你不会怪我吧?」江景辞声线幽幽。
她没再应声,启动引擎一踩油门,车子从停车位倒出,绝尘而去。
她表面平静,内心已翻江倒海。
为什么在她最需要帮忙的时候,出现的是江景辞,而不是谢宴声?
关键那刻,她连谢宴声的电话都打不通!
其实谢宴声的态度很明确,就算打通电话也会站在谢母那边。
到了tt打开手机,看到上面有谢宴声的十多个未接来电。
她选择无视。
下午的工作忙碌且繁重,她记挂着暖暖,每隔一个小时就给云姐发条微信询问暖暖的情况。
周翘敲门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窗前走神。
「你的电话。」周翘一脸嫌弃把自己的手机放到她眼皮底下。
她看到屏幕上是「谢渣男」的备注,拿起手机就想避开周翘,却不料周翘反应更快,一把把她扯回来。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心虚了是不是?我现在忽然觉得你对江景辞才是真爱!我踏马什么都不算!依你的性子,被江景辞侵犯后没选择报警就说明心里有鬼——」
谢宴声话没说完,温澜就听不下去了,再次挂断电话,并把谢宴声的号码拉进黑名单,恨恨骂了声「神经病」。
刚刚谢宴声的话全被周翘听了去,周翘已震惊万分。
「替你拉黑名单了,以后少理谢宴声那个疯子。」温澜把周翘手机递过去。
周翘鼓起勇气小声问:「澜澜,你什么时候被江景辞侵犯了?」
「别听谢宴声胡说八道。」温澜自然不会承认,「他成天疑神疑鬼,你不要听风就是雨。」
周翘虽然对温澜的话半信半疑,但碍于面子没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