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当亲情与爱情两相对立的时候,该如何抉择……惠风和畅,紫熙在院子里端着竹匾来来回回的忙碌着
“住手!”
就扫个地的功夫,这丫头都干了些什么?落翼遥惊慌失措的从屋中跑了出来。
紫熙将颜色形状相似的药草混在了一起,此时她正要把蛇舍草倒进伞房花耳草的匾里,被落翼遥那么一吓,顿时将手中的竹匾扔了出去
看着散落一地的药草,落翼遥愣在原地,哭笑不得。
“怎么了?”
明明长的都一样,为何还要放在不同的竹匾中晾晒呢?自己好心好意的帮他整理一番,他如此大惊小怪干什么!紫熙不解的看着他,一脸无辜的问道。
“唉!”
落翼遥知道她无心,深叹一口气,蹲下身将地上的药草都捡到了竹匾里。
“蛇舌草清热解毒,消肿散淤,花耳草则是治疗烫伤的良药。”
见紫熙还是一脸茫然,落翼遥拿起两株药草递到她面前,继续说道:
“你仔细看,蛇舌草与花耳草相比,叶子偏细偏薄些,两种不同功效的药不能随便混在一起,会出问题的!”
紫熙接过两株药草,举在阳光底下仔细的对比,消肿烫伤忽然她眼底一亮,歪着头眨眼看向落翼遥,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如果我现在把你的腿打肿,然后再夹来一块热炭烫一下,这两种药是不是就能混在一起熬给你喝啦?”
“我……”
落翼遥目瞪口呆,如鲠在喉。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大小姐,配药是门学问算了,你不要管这些了,我来收拾就好”
言多必失,闭嘴保命。这丫头没准儿还真能干出那些事儿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院子里整洁如初,药草各归各位。
“薇儿,今日天气不错,我带你去凤翎镇上逛逛吧?顺便送些药材到铺子里,换了银两,买一些你需要的东西,好不好?
平时自己一个大男人独居此处,要多简单有多简单,白薇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太过将就。
“凤翎镇?”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名字,紫熙的心里有一些难过。
“嗯,那镇子离这山很近。传说丹穴山曾是凤凰的栖息之地,所以取名凤翎,是不是很好听?”
“凤凰?”
“你不知道?当然我也没见过听说凤凰是一种身披金羽,五彩斑斓的大鸟,神通广大,浴火还可重生呢!”
落翼遥闭着眼睛陶醉在自己的幻想里,丝毫没发觉紫熙神色有异。
大鸟,五彩,金羽那个梦!
紫熙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自己梦见的是一只凤凰!
“薇儿,愣什么神呢?”快去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吧!”
落翼遥以为紫熙同自己一样,也沉浸在了那美好的传说之中
春意阑珊,花香阵阵,放眼望去青山叠嶂,溪水潺涓,紫熙的心情也渐渐的明朗起来。
落翼遥背着一筐药材走在她身旁,嘴里不停的描述着凤翎镇里的景象:
“那里遍布大街小巷,每日都熙熙攘攘的!衣帽扇帐,胭脂水粉,盆景花卉,蜜饯糕点……卖什么的都有,还有很多茶楼酒馆,客栈旅店比这冷清的山脚可有意思多了!”
“既然有意思,你为何不搬到镇上住?待在这冷清的山脚干嘛!”
“白薇大小姐!”
落翼遥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大喊道。
“怎么?”
紫熙微微皱起眉头,挑衅的看着他。
“我若不是住在这冷清的山脚,你这几日怕是要风餐露宿,食不果腹!”
落翼遥说的也对,若不是在山上遇到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境遇呢
“住的好!”
紫熙伸出大拇指,点了点头。转身向前快步走去。
望着那欢快的背影,落翼遥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来到凤翎镇,两人纷纷皱起了眉头,满脸疑惑。
不似往日的繁华喧闹,大街上冷冷清清,空空荡荡。街道两边的铺子店门紧闭,气氛格外诡异。
“这就是你说的有意思?还不如你那药草屋呢,至少还能听见几声鸟鸣”
“走!”
落翼遥拉起紫熙的胳膊就跑,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心中不安起来
跑到一间名为“济世堂”的药铺门前,落翼遥停下了脚步,推开半掩的门,里面空无一人,他瞬间慌了神。
“邱大夫?”
此刻内室的门帘被掀开,走出来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是翼遥啊,先进来再说!”
老人家把药铺的大门闩紧,扭过头示意二人进入内室。
“邱大夫,凤翎镇究竟发生了何事!”
见到这位老人家安然无恙,落翼遥的心稍微踏实了一些。
“唉,我在这凤翎镇生活了一辈子,也没遇见过这种怪事。”
老人家倒了两杯热茶,分别递到了二人手中,叹了一口气,满面愁容的继续讲道:
“几天前的一个晚上,天空中突然出现了一轮巨大的血月,人们都说那是不祥之兆,恐将有祸事发生。”
“血月?”
紫熙充满好奇,睁大眼睛望着这位老人家。
“这位姑娘是……?
“哦,她是白薇,我的朋友。您继续说,后来呢?”
白薇?清热散肿,生肌止痛。好名字啊!
老人家朝紫熙微笑着点了点头。
“说是血月,不过是那月色赤如鲜血罢了,毕竟天象变幻莫测,偶尔有异,也不足为奇。”
事出反常必有蹊跷,看来这话说的不错啊,落翼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究竟发生了何事?”
“血月出现没多久,忽然狂风大作,电闪雷鸣。一夜之间,这凤翎镇上的富家豪门全被洗劫一空,还死了不少人”
说到此处,邱大夫眼中含泪。
“竟有这般诡异之事……我看大街上的那些店铺全都大门紧锁,您为何不好好的待在家中,来这药铺做什么?
紫熙见老人家伤心不已,担心的问道。
“此事一出,凤翎镇人心惶惶,药铺也纷纷关闭。若此时有人患病急需服药,那可如何是好?我一把老骨头了,没什么要紧的!”
不安恐惧也难消医者仁心,紫熙对面前这位老者肃然起敬。
落翼遥自是明白这“济世”的含义,站起身为邱大夫也斟来一杯热茶。
屋里一时间变得鸦雀无声,疑惑与伤感交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忽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凌乱的马蹄声,离这“济世堂”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