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贺新禧!”
“新年吉祥!”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当徐庆之与张瀚联袂来黄府时,已是初五的午后了。
三人见面,自然是一通互相间的恭贺拜年。
只是在黄鸣道了最后那句,还顺势把手往前一伸后,换来的却是两个好朋友的一声笑骂:“滚!”
“你黄少家底可比咱们兄弟厚太多了,居然还敢伸手跟我们要钱。”
“就是,现在这个黄家整个府邸都由你说了算,我们该问你要些过年的红包才是。”
三人嘻嘻哈哈地耍笑了一阵后,这一节才算过去。
然后他们自然就提到了接下来做什么的问题。
这就跟后世的同学来你家拜访一样,肯定不是真为了待你家里——除非你家父母不在,PS5、XSX啥的能玩到爽。
虽然现在黄府确实由黄鸣做主,可这家里也没这样的好东西啊,所以几句话说下来,就只剩下去哪儿玩一个话题了。
而玩乐上,张瀚就显然是三人中经验最丰富的那个了:“你们可知道,今年京城里的花魁大比又要开始了?”
男人,尤其是年轻男人,几人闲聊时,话题总会不自觉往女人身上扯。
而放到如今的大明朝,情况也差不多,只是大家更多谈论的却是烟花女子。
徐庆之顿时两眼一亮,还不忘给黄鸣做介绍:“你来京城不久,或许还不知道吧。每年年初这时候,咱们京城几座大的青楼都会联合办上一场花魁大比,选出十名色艺双绝的好姑娘来。对了,去年是杏花天的玉蓉姑娘得的魁首吧?”
张瀚即刻接话:“没错,就是拿了这花魁的身份,玉蓉姑娘接下来的身价也是大涨,光是露个面,就得要价百两银子,就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下,说不了几句话呢。”
“不过这也是值了啊,玉蓉姑娘当初在杏花天的表演我也是去见识过的,确实长得美,而且琴艺和舞姿都是最上乘的。要是能跟她来上一夜……”徐庆之此时更是露出一脸的痴汉模样,呵呵笑道。
黄鸣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忍不住咳嗽两声:“看你们那不长进的样子,怎么也是勋贵之后,居然会被几个青楼女子迷得忘了自己是什么人了。”
“你这是没见识过她们的好……”两人几乎同时反驳道。
话说一半,二人又同时扭头,互相望了一眼,随即又呵呵笑了起来:“既然话说到这儿了,那不如今日咱们就带你也去长长见识。”
“对对对,去去去,今日闲来无事,正好勾栏听曲。”徐庆之显得尤其兴奋,拍桌而起,末了又加了句,“对了,我们今日可是帮你长见识去的,所以今日的一切花销都由黄少你来出。”
黄鸣苦笑,但既不想扫了两个好友的兴,同时也确实好奇如今的青楼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便也就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下里,三个年轻人,再加个已经回来,需要贴身保障黄鸣安全的戚长风,一行四人,就兴冲冲,乘了马车直奔南边的南薰坊而去。
大明北京城的城市格局其实真论起来也和现代一些大都会差不多,也有着因为各种需求而产生的聚落扎堆。
比如说黄鸣最熟悉的教忠坊一带,就因为有文庙、国子监等存在,而成为了京城里文化气息最浓郁的所在。
在这一带开的店铺,也多以出卖文房四宝、书籍又或是各种古玩字画,文人墨客们所喜欢的东西为主。
同样道理,青楼楚馆自然也是集中在了一处,也就是南边的南薰坊。
在这儿,不光有官办的教坊司下的各色青楼,还有不少民间商人所办的那啥院子,甚至更有最见不得人,只要给钱就能啪啪啪一顿的半掩门儿。
当然,最后这些玩意儿地位太低,只藏在最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也不是黄鸣他们这样的公子少爷会留意的所在。
像他们这样的寻欢客,自然只会去最有名,也是最好的几家青楼。
比如说,悦情居。
当马车停在迎客的彩门前,黄鸣下车看到前方那披红挂彩的匾额,以及花枝招展的迎客美人儿时,他不禁有些好奇地回头看向跟过来的那两个损友:“怎么来这儿了?
“之前不是听你们谈最起劲的就是那什么杏花天的玉蓉姑娘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张瀚呵呵笑着,一副花丛老手的得意模样,“我们刚才说的那些,已经是去年的老黄历了,到了今年自然有变。”
“而且,那玉蓉姑娘身为花魁,不光要价高,还不缺客人,咱们去了就得等,得和人抢,那多费事啊。还不如趁着现在花魁大比还没开始,咱们挑几个本就名声不错的美人一起乐呵呢。”徐庆之也跟着道。
黄鸣这才了然点头,要说事事皆有门道,行行都出状元呢。
哪怕是花钱找乐子,没个懂行的同伴指点,怕也是难有什么好体验的。
当下里,他也不再多说,便跟着那两人漫步进入彩门,倒是身后的戚长风,见这边的一大群莺莺燕燕不觉犯起了踌躇:“公子,这……”
看出他的犹豫,黄鸣赶紧拉了他一把,有个同样的生客陪着总是好的。
同时他口中用上了此时最应景的劝说话术:“大过年的,你来都来了,不得跟我们一起进去见识一下?别拘谨,今日你也是客人,而且不用你出钱。”
自家少爷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戚长风也就只能点头答应,跟着进入这悦情居中。
此时,前头已经有个模样娇媚,身段玲珑的女子笑着出来迎接了:“张少爷,徐少爷,你们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我那几个女儿可想你们想得吃不好睡不好啊。”
“哈哈,就楚妈妈你会说话。不过今日啊,你可是讨好错人了,今日咱们也是跟着黄少来的,他才是今日的大主顾呢。”张瀚笑着过去,还不着痕迹地在那女子的腰上摸了两把,惹得对方一阵娇嗔,然后她就把一双媚眼落到了已走上来的黄鸣处:“这位就是黄少爷了?看着眼生,可是第一回照顾我们生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