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一切竟是小家伙儿锦凤搞的鬼?
可是它分明就是个小鸟儿,是怎么把毛毛虫藏进饭碗中的米饭的功夫吧?
这可就奇了怪了,难道这院子里果真大白天的闹鬼了不成?
“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不过就是想在你这里吃顿饭而已,你就是拿这个招待人家的?”
早已经吐得连胆汁都出来了的花一枝明显带着一丝愠怒质问了一句。
林萧顿时感觉头都大了。
完犊子了,这下算是彻底把这扬州府青楼界的扛把子给得罪光了啊!
人家巴巴地找上门来联络感情,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可是谁知道竟然被几条毛毛虫给弄到了这等尴尬的地步,这可如何收场?
“那个……好姐姐,你刚才吃的那碗饭是我刚才吃了一半的……”
无奈之下,林萧也只能硬着头皮实话实说了:“我压根没有料到你会突然到访,又怎么会故意弄这个整蛊你呢?”
听到林萧这么一解释,花一枝也反应了过来,方才脸上的那份愠怒与不悦顿时烟消云散,可看了一眼那半碗饭,又作势要呕吐。
还是林萧眼疾手快,连忙将那半碗饭端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扔到了关着那十数只小公鸡的角落里,这才舒了一口气重新回到了石桌旁。
“你……没想到你的口味这么重,竟然喜欢吃那个……”
花一枝看着林萧的目光都变了,说这话的时候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中满满的全都是难以接受。
显然,在她看来,林萧说得也有道理。毕竟他事先并不知道她会到来,而看着样子整个小院子里就他一个人在,而且饭也吃了一半,那就排除了有人搞恶作剧戏弄他的可能,这么推想下来,这件事情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毛毛虫是林萧自己放到了碗里准备下饭吃的!
这口味,还真不是一般的重!
林萧知道花一枝这是误会了,可是这件事没有弄明白之前,他也没办法给解释啊!
总不能告诉花一枝,这一切其实大概率是桌子上这只不着调的鸟儿搞的鬼吧?这事说出去怕是也没有人相信吧?
算了,不解释了,就这样吧!
林萧索性来了一个沉默以对。
看到林萧这幅模样,花一枝眉宇间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又看了一眼正在石桌边上扇着翅膀兴高采烈地叫个不停的小家伙儿锦凤和那残留着一丝绿色的空盘子,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道:“怎么,人家都跟你说了还没吃饭,你打算让人家就这么饿着肚子陪你在这里坐着吗?”
“哦,那个……你稍等会,我这就给你去盛饭!”
林萧这才回过神来,立马应了一声,起身去厨房又盛了一碗饭过来放到了花一枝面前,又不放心地拿起了筷子检查了一下石桌上的那大盘鸡,确认里面没有被动了手脚,这才歉然一笑道:“那个……实在是对不住啊,要是知道花姐你来,我肯定多做两个菜!”
花一枝见林萧仔细检查了一遍菜肴,眉宇间仅存的那点儿疑惑一扫而空,当即拿起了碗筷又吃了起来。
嗯,刚刚还吐了个不亦乐乎,这会子又开始丝毫不顾及淑女形象地大快朵颐,看得出来这花一枝应该没有说谎,的的确确是饿坏了!
为了彻底消除花一枝的疑心,林萧也拿起了筷子,就着绍兴女儿红陪着她一道吃了起来。
转眼已是傍晚时分,秋日里蒸腾了一天的热气渐渐消散,加上夕阳被这大榕树冠给遮挡,顿时就能感觉到丝丝凉意来。
花一枝干完了那满满的一碗饭,而林萧也喝下了两大碗女儿红,脸色微微有些泛红。
“这小院里就你我两个人,面对人家这么一个大美女,你喝下这么多酒,难道就不怕自己克制不住而酒后乱性?”
花一枝擦了擦嘴巴,笑吟吟地看着林萧打趣一句。
林萧同样报以一笑道:“俗话说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连花姐你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贫嘴!”
花一枝白了林萧一眼,旋即正色道:“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好奇人家巴巴地找上门来所为何事吗?”
林萧闻言,心头一凛,那刚刚泛起的一丁点儿酒意瞬间就蒸腾了个一干二净,知道这酒足饭饱,总算是要进入正题了。
堂堂扬州府青楼界的扛把子,秦淮楼的花魁,这个时候孤身一人找上门来,林萧可不相信她仅仅只是因为肚子饿了想要来蹭口饭吃!
“我当然好奇啊!”林萧嬉皮笑脸地道:“可是花姐你不说,我总不能把你抓起来脱光了言行逼供吧?”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花一枝妩媚地反问了一句,惹得林萧心头一动,差点坏了一颗道心,连忙收敛心神,硬生生按捺住小腹处的那股子原始火苗,这才听对方继续说道:“好了,不逗你了!姐姐问你,你觉得之前在秦淮楼与你对赌的那五个血屠子的赌技与你相比究竟如何?”
一听到“血屠子”这几个字,林萧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与西门彪等五个血浮屠的人在秦淮楼的那一场豪赌,面色也不知不觉中凝重了起来,沉吟片刻才道:“说实话,如果只是之前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实力,那他们的赌技也并不怎么出色,可是……”
“你也怀疑他们其实是隐藏了实力,对吗?”
见林萧沉吟着没有说出下半句,花一枝当即接过了话茬继续道:“据我所知,每一个能走在明面上的血屠子,绝对有属于自己独有的一手绝活,而且这绝活多半与赌技千术有关系!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林萧闻言,瞳孔微微一缩道:“你的意思是,那西门彪等五人就是走到了明面上的血屠子,而且都有自己的绝活?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在先前那一场豪赌中绝对隐藏了实力,至少我没有发现他们施展绝活!”
“如果我的消息没出岔子,那很有可能就是这样了!”
花一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如果让你与他们再赌一次,你还有没有必胜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