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漕运关乎国储重计,一国之大政莫重于漕河,攒运漕粮,疏浚漕河,修举漕政……”李景隆开始给李云睿讲解起来。
自古以来,漕河运粮就是朝廷最重要大事。
远的不说,隋炀帝杨广下令开凿大运河,就是为了把江南的粮食运到关中地区。隋朝的大运河是修到洛阳,然后从洛阳经黄河、渭水转运到长安。
京杭大运河是元朝时,郭守敬主持修建的,目的就是为了把江南地区的物资运送到元大都,也就是北平。朱元璋称帝,定都南京,京杭大运河就废了。朱棣上台后,迁都北平前,就下令疏浚通济渠,将京杭大运河恢复了。
此时,通济渠还没被疏通,大明漕运的主要范围在南直隶、浙江、湖广、江西、以及山东和河南的一部分地区。
漕运不仅仅关乎江山社稷,里面还有无数的利益。
运粮过程中,有一定量的损耗,除了人吃马嚼,纤夫拉船,还有运船倾覆、沿途劫匪打劫,除此之外还有官员的贪墨,这个损耗量很大,有时候能占到漕运数量的三成。按照朝廷的要求,漕运粮草必须按规定数量缴付,因此粮草起运之前,各地官员都会多备一部分,防止出现意外。而多出来的这三成,就有百万石之多,换成银子也有百万两!一年百万两,十年、百年呢?
除此之外,还有疏浚漕河,换个词说治河!自古以来修路治河,都是官员贪墨的主要手段,这个懂的都懂。每年朝廷修河、治河的银子几百万、几百万两地往外扔,水灾却年年发生,原因无他,银子都被各路官员分了,这些工程大都成了豆腐*渣工程。
还有,如果谁掌握了漕运之权,就等于控制了全国各地物资的运输,商业的往来,相当于间接控制了整个国家的经济。
我QNMLGB的,果然大家层次不一样,考虑的问题都不是一个层面的,李云睿听完李景隆解释,心里唯一的想法。
漕运,在李云睿眼里,就是两个字而已,最多也就是一种运输方式,没想到里面还有这多门道。
“所以,争来争去就是为了钱?”李云睿揉了揉鼻子,说道。
“除此之外,你觉得还能为了啥?”李景隆苦笑道。
千里当官只为财,古人诚不我欺。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拿出了玻璃来,也会成为淮西派和浙东派争抢的目标?”李云睿苦笑道。
“现在浙东派你可以不考虑……”李景隆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说道,“皇帝登基后,浙东派的领袖人物都被他屠戮一空,浙东派现在是一盘散沙。”
李云睿听了这话,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还好,还好。
“好在玻璃的生意,你照顾了宗室、淮西和北平武勋三大势力,任何人想拿这个说事,都会被挡回去……”李景隆笑了笑说道。
册那,没想到歪打正着了,李云睿拍了拍胸脯,有些心有余悸。
“但是淮西派貌似只有我们家和徐家,别人会不会有意见?”李云睿想了想之后,有些心不安,问道。
“不会的!”李景隆自信满满的说道,“玻璃的利益,看似是李家和徐家独占,但我们会想在其他方面,扶持和帮助淮西派的兄弟,这点你不用担心。”
“明白!”李云睿听了之后,点了点头。
从李景隆书房走出来的李云睿,只想竖起两个中指,凸(艹皿艹)凸。
果然做生意和做官的思路完全不一样,生意人讲究赚取最大化的利润,做官则需要利益均沾、站队选边。
看来以后要多向老豆请教一下,比较他在官场混了快二十年了……
“秋香,少爷我是不是很没用?”回到自己屋子里,李云睿躺在秋香腿上,闭着眼睛享受着秋香和冬雪的按摩服务,有些郁郁地说道。
“少爷这是说的哪里话?这世上,有几个比少爷厉害的人,一下子就赚了几十万两银子!”秋香轻轻地揉着李云睿的太阳穴,轻启贝齿,缓缓回道。
“冬雪,你说少爷笨不笨?要说实话……”李云睿扭头看向冬雪,问道。
“瞎说,少爷是冬雪见过最聪明的人……”冬雪给李云睿捏着胳膊,小迷妹一般眼神,出卖了她。
“唉……”李云睿听了之后,知道大家谈话不在一个频道,问了也是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少爷,今天又有几个会员来定旗袍了,有一百多两进账!”秋香看到李云睿有些不开心,就开口说道。
“那要恭喜你了!你已经步入小富婆的行列了,赶紧存到银行里去。”听到挣钱了,李云睿就开心,一百两也是钱,蚊子腿也是肉啊,于是说道,“等少爷我落魄了,冬雪你两个记得要包养我啊!”
冬雪一听这话,赶紧说道,“少爷,你怎么会落魄呢?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童言无忌……”
秋香听了李云睿的话,脸上也是愁云满面,这是李云睿第三次在她面前说了,前两次都是说曹国公府将大祸临头,这次说落魄。
眼见着李云睿最近一系列反常的行为,秋香心里猜测,曹国公府肯定要发生什么大事,这大事搞不好真像少爷说得那样,会削爵圈禁。
“少爷,真会遇到大难吗?”秋香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
李云睿看着秋香的脸色,估计小姑娘心思沉,把自己的话记心里去了,不像冬雪没心没肺,有吃有喝就满足了。
“放心,一切有少爷在,天塌下来,有少爷顶着!肯定不会伤到你们俩!”李云睿用手捏了捏秋香的小脸说道。
“少爷……”秋香见李云睿又开始轻薄自己,有些赧然。
“好了,好了!睡觉,睡觉!”李云睿打了一个哈欠,从秋香腿上滚到了枕头边,钻进了被窝里,躺好闭上眼睛,今天太累了。
秋香和冬雪两人见状,赶紧吹灭蜡烛,脱下衣服,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