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汉走了后,张国全托着下巴,心里直犯嘀咕,这杨奶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斗法你就斗呗,咋还让我去抓黄皮子。
经过前两天魏光明一场打黄皮子运动,可以说把黄皮子打到心窝窝里了,平时白天还能见到有黄皮子在村子里晃悠,今天愣是一个都没见到。
张国全知道,那些侥幸存活下来的黄皮子一定又跑到土洞里去了,黄皮子精着呢,要是想让它们再次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真不知道这杨奶奶整的哪一出,再说,现在这情况,让他上哪去抓黄皮子去。
没办法也得想办法,既然是杨奶奶专门要求的,说明这事很重要,而且杨奶奶斗法,是要和魏光明请来的大师斗法,那就更不得不去办了。
虽然不知道杨奶奶输了这场斗法会怎么样?但无论如何他是不愿意看到那个什么大师赢的。
想尽快抓到黄皮子,杀只鸡引诱它出来是最好的办法,可鸡他舍不得杀,得留着下蛋呢。
小家伙除了平时吃麦乳精,唯一吃到有营养的就是鸡蛋了,白鸽经常把鸡蛋打成团,放在锅里蒸成鸡蛋糕给小家伙吃。
鸡是不能杀的,黄鼠狼喜欢昼伏夜出,等到了晚上,张国全专门拿了只手电筒,来到小河边就往里面照,自从入了秋后,青蛙明显没有夏天时候那么多了,照了一圈,才找到两只。
都不用抄网,被手电筒照住的青蛙一动不动,直接顺手就捞了起来。
有了青蛙当作诱饵,他选择一处黄皮子经常路过的地方,设下了弹力陷阱,把青蛙绑在了陷阱里面,为保黄皮子不被当场勒死,他没有选择离开,爬到麦秸垛上面躺了下去。
等抓到黄皮子的时候,他能随时跳下去捉活的。
躺在麦秸垛上面,嘴里叼了半根麦秆,双手枕在
今晚儿没有月亮,只有几颗寒星高高的悬挂着,昨夜下了雨,明显的能感觉到今天变凉了,他知道将会一天比一天凉。
建学校的事,到现在还没个着落。
这样想着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以为是有黄皮子来了,立马翻了个身,小心翼翼的,生怕把黄皮子给惊扰了。
待他往布下的陷阱看过去时,并没有黄皮子的踪影,那刚才的声响是?不远处,有个人的身影在黑夜中晃荡。
这大半夜的,谁家不睡觉,跑到河沟这边瞎溜达啥。
仔细看了一下,他才看清那人不是村里的村民,是矿场的工人,他见过那个工人,听工地的都叫他小陈。
小陈似乎在找什么,手拿一根长棍,弯着腰,不停的在草丛里翻找着,有时候还会扒开沿岸边的石头看一看。
鬼鬼祟祟的样子,让张国全看得好奇,他没有出声询问,趴在麦秸垛上一动不动,他倒要看看这个工人到底在找什么。
小陈在河沟下沿,自然是看不到趴在麦秸垛上面的张国全,拿着手里的棍不停的拍打着草丛,从北地一路摸到东地,愣是连条蛇的影子也没见到。
找了一圈,爬到河岸上,只见他气急败坏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闷闷的拿出一根烟来抽,等烟抽完了,他准备回矿场,想着明天再去找。
反正大师说了,什么时候找到菜花蛇,什么时候才开始斗法,可见这条蛇对于白大师有多重要。
刚起身走了两步,又停在那里,回过头看了一眼刚才坐过的石头,双手合十的祈祷了一番后,接着开始翻动石头。
那块石头可不小,让小陈使出好大劲才把石头翻了个底朝天。
突然,他惊喜了一声,皇天不负有心人,真得被他找到了一条蛇,是村里常见的菜花蛇,他想着自己果然是神灵的天选之人,刚才的一番祈祷起作用了。
他甚至想象着自己将来会比白大师更有一番作为,想的时候,他在看那条蜷缩成一堆的菜花蛇,令他有些失望,这条蛇不符合白大师的标准,太小了。
他掂起来,瞅了一眼,那条蛇在空中不停的蜷缩着,一会伸直,一会打弯。
张国全在上面看清了这一切,心里狐疑,矿场的人是怎么了,不打黄皮子,开始打蛇了,这工人们还真是一天天正事不干,就知道祸害村里的生灵。
“喂,干什么呢?”
张国全在上面吼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吼的可不要紧,直接把小陈吓的当场坐在地上。
他想着该不会那么倒霉吧,又碰到黄大仙了,今天可是一只黄皮子也没打,等他鼓起勇气顺着声音往麦秸垛看的时候,看到上面站了一个人,是他张国全。
小陈这才缓过劲,手里的那条小蛇也早已跑的不见踪影,跑就跑了吧,不是白大师想要的大蛇,抓了也没用。
张国全跳了下来,向小陈走过去问:“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又憋着什么坏呢?”
小陈起身拍拍屁股:“谁憋坏了,我可没打黄皮子。”
“抓蛇也不行。”
眼见被抓了个现行,小陈赶紧狡辩道:“我也没抓蛇,我就是半夜溜达着玩呢,要是抓蛇,刚才抓到不直接走了。”
小陈撒起谎来,那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白大师交代过,不能和任何人说抓蛇的事,否则会遭天谴的。
他也不想继续和张国全纠缠,趁着张国全还没走到跟前,转身撒丫子就往北地跑了。
张国全没有去追,这矿场的工人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小陈,他心里有些明白了什么,估摸着工人反常的行为,一定离不开那个刚来的大师,这也就意味着,大师是在为斗法做准备。
因此,神婆交代的要抓一只黄皮子,他是必须得抓住了。
又爬到麦秸垛上,继续在上面等待,看能不能在今晚抓到一只黄皮子。
守了一夜,黄皮子没有抓到,清晨的时候,起了薄雾,他是被村里的公鸡打鸣声叫醒的。
往远处看,薄雾在田野间朦朦胧胧的,很快就往后散去了,他回到小卖部,门口有买东西的村民,是二丫娘。
看张国全过来,二丫娘就问:“国全,赶紧开门给我拿包盐,等着做饭呢。”
“二丫她娘,大早上还炒菜,烧碗稀饭得了。”张国全一边打趣,一边开门。
“炒点菜,吃点带盐的有劲,还得下地干活呢。”二丫娘回答。
“国全,你听说了吗,咱村里的杨奶奶要和那个什么大师斗法嘞。”
“啊,知道。”张国全蹲在柜台
二丫娘说:“刚才又听懒汉说,是在明天。”
“明天?”张国全拿着一包盐,起身站了起来。
“明天不下地干活了,看热闹去。”二丫娘接过盐,扭着大屁股走了。
张国全直愣愣的看着,明天要开始的话,那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黄皮子抓到手了。
一整天的时间,懒汉来催问了好几次,每次都是问黄皮子抓到没有,杨奶奶等着用呢。
张国全被他扰的不胜其烦,最后只能保证晚上一定抓到。
看来不用鸡当诱饵是不行了,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傍晚的时候,院子里掀起阵阵烟尘,张国全正追着一只鸡,抓鸡之前,白鸽就听国全说了,是杨奶奶要用黄皮子,国全不得已才要用鸡当诱饵。
她只能嘱咐张国全说:“国全,你别杀鸡,活的比死的更容易引出来。”
白鸽还是不舍得,张国全只好说:“也对,我拿个口袋,等黄皮子靠近鸡的时候,直接捂住,尽量不让黄皮子当场把鸡咬死。”
白鸽无奈极了:“那你可看好了,抓只鸡你都抓半天。”
她可不敢保证张国全能抓到狡猾的黄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