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培文这次能主动来到平山县,确实是带着诚意的,对于张国全的疑问,也作出了解答。
“我们鼎盛集团想要在平山县建立一个地标性的建筑,但是老城估计没多大发展了,因此,下一步工作任务的重心放在了新城开发区,不瞒张总说,我们集团利用那块地皮建一个高档楼盘。”
听了冯培文的话,张国全没有过多惊讶,鼎盛集团的想法和他的源火集团竟然保持了高度一致。
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两家集团都是主做开发房地产这一块的业务,而老城在苏锦城的建议下,主要以古城开发为主,一个地区想要发展,现代化建设自然少不了,新城开发区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被苏锦城及时的提了出来。
苏锦城成为平山县县长之后,他的话是有权重的,新城开发区得以落实。
鼎盛集团想要在新城开发区立足,做一个标志性的建筑是必然的,但让人意外的是,竟然和源火集团的想法撞在了一起。
那张国全更不能松口了,尤其是在录像带不再具有威胁的情况下,完全没有松口的必要。
“冯总,恐怕今天要让你失望了,我们和贵公司一样,也有心开发一个高档楼盘。”
冯培文当然是有些失望的,明明是张国全通过第三方邀请他来的,他也来了,他想张国全一定是因为录像带不想公布出去,才会主动邀请他,目的是为了和解。
那么他有理由认为,张国全会同意出让那块地皮。
现在张国全竟然直接拒绝了,他怎能不失望呢。
不过无碍,他还有最大的杀手锏,既然张国全不准备出让地皮,那么录像带的事得拿到明面上说了。
如张国全以为的那样,录像带的确有备份,冯培文当着面,从怀里掏出了那盘录像带。
这次,应该是原带子,张国全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他有种冲动,想伸手一把夺过来,然后销毁。
他按下了冲动,在这之前,他要确定一下是不是原带子,还有没有备份,毕竟冯培文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冯培文举着手里的录像带,威胁的说:“张总应该很清楚录像带里的内容,以张总的地位,引起的后果是得不偿失的。”
作为当事人,张国全自然比他更清楚其中的风险。
“冯总抬举,我并没有什么地位,倒是冯总,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才是有失身份。”
被一个小辈说成小孩子,冯培文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半晌说道:“放心吧张总,这是原带子,绝无备份。”
冯培文都亲自来了,确实犯不着再留有备份。
张国全放下心来,对一旁的大金牙使了个眼神。
大金牙心领神会,不管冯培文有没有防备,他直接一把抢走录像带。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冯培文全程很淡定,对于大金牙的突然动作,他表现的故作不在意,但还是被张国全捕捉到他脸上的表情,紧张的神色一闪而过。
这让张国全更加确定录像带是没有下半部分的。
大金牙拿过录像带,不用张国全安排,直接将录像带扔进了一旁的鱼缸里,顿时惊得里面一群漂亮的小鱼游向四周。
看着那一幕,冯培文尽量保持淡定:“张总这样做,未免才是小孩子做法。”
张国全知道,他是在说即使销毁了上半部分录像带,可他还有下半部分呢。
“我想冯总今天能来,足以说明录像带一事到此为止了。”
冯培文要还是真有把柄,那么今天该主动上门的,应该是他张国全才对。
从对方愿意委身来到平山县,冯培文就已经输了。
聪明的冯培文不会认识不到吧?他当然是清楚的,也不会因此认输,他来,就是为了好好谈谈。
冯培文仔细盯了一会张国全,突然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果然如传闻所言,张总向来自信过人,在这一点,我自愧不如,但凡有张总一成的魄力,新城开发区也会有我鼎盛集团一席之地。”
冯培文动作已经很快了,在平山县刚刚确立新城开发区起,便提前得到消息。
第一手消息太重要了,能拿到第一手消息,也就意味着在某个行业,站在了风口上。
说句夸张的话,想不挣钱都难。
新城开发区更是一块大蛋糕,鼎盛集团下一步的工作重心应该放在新城开发区,于是迅速作出指示,命令负责此区域的刘经理,占领开发区的好地盘。
刘经理也那样做了,可当他去做的时候,是越做越心惊,但凡是能看上眼的地块,正准备购买时,发现已经被人购买走过了。
刚一开始,他是不相信的,以为那些拆迁户是想坐地起价,鼎盛集团为了快速占领市场,愿意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拿地,尽管他这样说,那些拆迁户表现出的表情,明明带着很痛心,又非常后悔的样子,看上去并不像假装的,刘经理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并不是这些拆迁户不想把地皮出让给鼎盛集团,而是那些地皮早都被另一家公司买走了,在新城开发区还未确立之前就已经没了。
刘经理心惊坏了,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新城开发区未确定之前,谁敢来镇上买那些毫无价值的地皮,也就是确定开发区之后,这些地皮才会涨价。
而提前去买,这通操作,着实让他无法理解,要么说买地的是那种有钱没地方扔,要么说就是脑子有病,虽说后来这个人买的地皮都升值了,也仅仅是碰巧走了大运而已。
可真的是运气吗?刘经理打听之后,才知道好地段的地皮都被源火集团的张国全所购买走的,他才意识,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冯培文得知了这一消息,以他精明的头脑,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绕不过一个人,苏锦城。
张国全是在赌,赌苏锦城的政治前途,赌源火集团的气运。
那么新城开发区在苏锦城的操作下得以确立,说明张国全最后赌赢了。
冯培文一身冷汗,能操纵起这么大的一盘棋局,不单单要有异于常人的自信和魄力,还要有事在人为的能力,缺一不可,甚至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错,苏锦城都不可能有今天,而他张国全所有的身家都要套进去。
关于这一点,冯培文说他自愧不如,绝不是在说客气话,他是打心底里佩服这个年龄比他还要小的年轻人。
任由这样的年轻人发展,鼎盛集团在平山县,将再无还手之力。
真正忌惮于张国全,还不是从新城开发区开始,而是黄永康事件开始,他就有所忌惮了。
从张国全走向颁奖台那一刻,这个年轻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同时黄永康的命运也已经注定了,他不得不要做打算,利用女人,好将张国全牢牢的绑在身边,为他所用,可是,他还是失算了。
张国全似乎自带一种魔力,让他的计划最终落败,亦或者说,,像张国全这样的人,是一种具有人格魅力之下,从而产生的领导力。
他见过许多的人,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说有天然的软肋,却又无懈可击。
到了今天,他觉着再去和张国全争斗是不明智的,而他今天来,是为了寻求合作。
看到录像带被销毁,他失去了所有的底气,身子也跟着疲惫下来。
“张总,所谓合作才能共赢,请张总相信,今天我能来,是带了十足的诚意,只要张总愿意出让那块地皮,我愿意以别的酬劳作为答谢张总。”
“别的酬劳?”张国全不认为在这个时候,对方还能给出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