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这个恶毒的老女人……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断的在山洞中响起,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总算渐渐的平息。
是的,侥幸的是,王长生并没有死。
可一宿的死去活来,已从他身上、脸上,甚至他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里,都溢出了一缕缕鲜红的血,此时的,就如同是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毛血旺,静静的等待着食客的品尝。
随着时间的推,他身上的血开始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的结痂,而他本人却仍保持着最初时的倒地姿势,直到他周身的皮肤上,都镀上了一层黑红色的茧,也始终没动过分半。
“不错不错,姑奶奶我果真没有看错,嘿嘿,好狗,是条难得的好狗。”看着如死狗般趴在地上的王长生,旁边的斗笠女突然诡异的咧了咧嘴,慢腾腾的从石头上蹦了下来。
然而……
“咔嚓,咔嚓……”
就在她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刚走到王长生身边的一刹那,一阵细微的脆响突然持续的传进了她的耳中。
“啊?不,不能吧?这,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快……”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一直都没什么动静的王长生竟像根儿筷子似的,忽然直挺挺的从地面上立了起来。
“你,你……”在斗笠女一脸震撼的注视下,他身上的血痂竟开始纷纷的龟裂、掉落,不一会儿,一个如婴儿般细嫩的、周身都泛着古铜色荧光的年青男子,就清晰的映入了她的眼中。M..
“呵呵,不好意思,让你老久等了。”王长生缓缓的睁开了他那双尘封已久的眼,霎时间,两道如皓月般的光束,顿时席卷了整片洞府空间。
“我滴个乖乖呀,原来将我无启族的九转玲珑心放在人类的身体里,竟然能强成这个样子,轩辕老狗,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后辈的潜力啊。”斗笠女不知在想着什么,阴晴不定的看着这个全身赤裸的青年男子,嘴里在不停的嘟囔着。
“对了小子,你全名叫啥?”
“我姓王,王长生。”王长生边说着,边仔细的感受着自己的变化,可当他察觉到身体里那源源不断的生命力时,他却忽然的愣住了。
要知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之前的他,并不算真正的活着,不得真正的“人”,若不是在他临死前,他师傅又将他的灵魂强塞回了肉体,恐怕他早就是一堆白骨了,这种美妙的感觉让他瞬间狂喜,甚至深深的着了迷。
或许很多事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这也正诠释了那句老话,叫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王长生……嗯,这姓好,那以后,我就叫你小王吧……”斗笠女如自语的般的说道。
“我说小王吧,你在那想啥哪?来,还不给姑奶奶我叫两声?”
见王长生跟个傻子似的,在旁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笑的,斗笠女的脸子顿时拉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我说小王吧,你要是感觉你现在的翅膀就硬了,那你可大错特错,姑奶奶我既然能给你,当然也就能把这一切都收回来,别看你是我养的第一条狗,我就舍不得杀你,你要是敢对我有点半的忤逆,我绝对让你比一般的死法要惨上数百倍,不,惨上数万倍!”
说着,她背负着的双手的忽然轻轻的一抖,还在失神中的王长生只觉体内的气血突然不受控制的一阵上涌,接着,便“哇”地喷出了一大口鲜红的血液来。
“灵主,你,你这是何意?”王长生顿时一惊,赶紧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中同时闪过了一抹浓重的冷厉之色。
都说福兮祸所倚,其实他也明白,因为从他把那颗如石头般的东西种进身体的那一刻起,也就预示着他再也不是他自己了,起码在没解决到此女的条件下,他已经失去了做人的自由。
毕竟像天上掉馅饼的这种美事,不可能平白的就非得落在他的头上,能有所得,当然也就得有所失。
“哼,谁叫你敢不搭理我?”斗笠女愤愤的白了他一眼,“这只是小惩,你记着,以后若敢再犯,姑奶奶我绝不轻饶。”
“呵呵,没想到我王长生也有今天。”王长生没有再争辩什么,只是自嘲般的笑了笑。
但斗笠女却以为这货是不愿搭理自己,即又暴跳如雷的嚷嚷道:“小子,我希望你别一再的挑战我的底线,要是真把我给惹火了,那后果,可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面对着斗笠女一次又一次的威胁,王长生却忽然摆出了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不卑不亢的回应道:“灵主,既然你能费这么的力气救我,我想,就不该只是为吓我吧?”
“其实我这个人,从来都不白拿别人的好处,说吧,你究竟想让我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我要你当我的一条狗,一条忠实的看门狗。”或许是感谢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此女顿时又气急败坏的嚷嚷道。
而王长生却相当玩的看了她一眼,稍显无奈的说道:“唉,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以你灵主的身份地位,还缺什么所谓的看门狗么?只要你随便的招招手,相信一定会有大批的追随者,都抢着来为你效劳吧?”
通过这两天的相处,他发现此女的脾气虽然是古怪了些,但并不是一个残忍好杀的主儿,她之所谓一味的拿生死来威胁自己,恐怕是为了隐藏某些更深层的东西,或者说,是对他还不太信任的一种外在的体现。
再说,以此女的实力,若真想要杀自己,那无非也就是动几下手指的小事,完全犯不着一边的雷声特别的大,另更一边的雨点又出奇的小,他不傻,从他陷入幻境的那一刻起,就猜出了很多东西。
“哼,小王吧,做狗就该有做狗的样子,你可别没数了!”斗笠女深深的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