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你怎么和她说这种事啊?我和她真的没什么的。你想太多了。我除了你,没有对别的人有过想法。我这些天对你、对她、这态度,你看不出来么?”
李晓阳听过萨沙讲述她与杨灼的对话后,首先开始了辩解。
“你和她的态度我都看在眼里,确实常常拌嘴,但你们的心意我也能感觉得到。”萨沙一脸平静地说着,在李晓阳看来,萨沙看似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但李晓阳总感觉萨沙这番话像是在试探他一样。
“完全没有的事儿,我和她没有如果。我只对你充满期待,我只期待将来有你的日子。”
萨沙的脸上好像浮现出一抹高兴地神情,李晓阳看到后,打算继续说下去。但萨沙抢先说道。
“其实,我想了很多久,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但我也想通了……”
李晓阳:“你先听……”
萨沙摇了一下头:“你让我说完。”
萨沙依然是一脸平静地说着,李晓阳看到萨沙现在的表情心里很是没底,他不知道会有什么话等着他,按照李晓阳以前看的电视剧,这个“想通了”,很有可能是很决绝的想法。
李晓阳很想不要让她说出口,但萨沙的态度坚定,阻止无望,只能忐忑地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萨沙:“其实之前,很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只顾自己感受,那样对你,我也不应该将你视作我一个人的私有物。”
李晓阳听到这,十分心慌,他想伸手拉住她,恐她说完转身离去,但又担心惹到她,毕竟刚才才出了一档子事。
萨沙:“我应该向她学学,彼此多给彼此一点自由的空间。再说,我也应该随了这里的风俗,我不应该执着于我一人拥有你,你也可以同时喜欢别人,到时,我们也可以一同照顾你。”
李晓阳:“你,你别再……啊?你说啥?”
李晓阳万万没想到萨沙会说出这样的话,而且在这个气氛里,她的理论与自己受到的教育思想之间的差异,冲击着李晓阳的大脑,李晓阳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这是不是气话?还是气糊涂了?虽然我之前的表现可能让你没有安全感,但……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认错,我再也不让你误会了,我以后只对你一心一意,你别在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李晓阳因为萨沙的这番话,乱了本来想好的话术,本来想先给萨沙“吃定心丸”然后打听杨灼的事,让三人的关系和好,但万没想到,萨沙会说出这样的话,李晓阳紧张地不停道歉。
了解过之前萨沙真实想法的人,任谁都会觉得这番话很反常。李晓阳甚至还有一瞬间怀疑现在的这个萨沙是什么人假冒的,但李晓阳想了想,实在想不出假冒者说这番话的好处。
萨沙:“晓阳,我现在已经明白了,喜欢一个人,可以让彼此相互都好,但是,爱,有时是必须要做出退让的。”
李晓阳:“不是,这已经不是退让的级别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里,赢州的男人娶多位妻妾,也是常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只要我在你心里有位置,我是可以答应你的。”说着,萨沙把视线投向别处。
“可我不能答应!”
萨沙被这句话惊得一震。
“你不能这样想,我也不许你这样想,你这是在质疑我啊。”
萨沙:“我没有质疑你。”
李晓阳:“我们认识的时间不到一年,但这段时间里,我们经历的比寻常夫妻一辈子经历的都多,我们同生共死过,也一起奔波劳苦过,一起说过谎,一起打过猎,生离死别相隔阴阳的苦都熬过来了,我怎么会有别的心思?”
萨沙:“杨灼对你的好,你怎能辜负她?”
李晓阳:“我和她之间还谈什么辜负?我和她之间就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关系而已,我和她之间任谁提出分道扬镳都不会恋恋不舍。”
萨沙:“那她当初为何还要千里迢迢去牧州城找你?”
李晓阳:“我和她总归是朋友一场,一同落入未知环境,如果是你,你也会想确认朋友安然无恙吧?”
萨沙没了声响。停顿了一小会儿,李晓阳见她半天说不出话,开口道。
“你啊,就是钻牛角尖了,其实本来没有的事,你又不和我挑明,自己在那倒是琢磨出事了。”
见萨沙久久没有反应,李晓阳说:“或许我们相处的还不够长,以后你就会明白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此时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双方谁也不再说话。
“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厨房准备一下。”
萨沙找了个理由从这个气氛里脱身。
李晓阳赶忙说道:“哎,等下!”
萨沙这一次没有回头,直接走出了门。
李晓阳本想让她扶自己一把,但现在只能自己尝试走动,李晓阳刚一下地,发现自己已经可以走动了,有些意外,也有一点小小惊喜。
现在,李晓阳有了可以简单活动的体力,他思考了片刻,就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2
“忘恩负义白眼狼,小肚鸡肠疯婆娘。”
这句话正是杨灼此时的心情。此时的杨灼正在万府县的街角茶摊,她叫了一碗茶在此处休息。此时的她一身行装,她离开了苏沐夕此处的据点,而且谁也没告诉。
原本想着等体力恢复以后再离开这里,但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趁早离开为好。
萨沙与自己的那番谈话,在杨灼看来,是质问,还有威胁的意图。
(以虚弱的状态相要挟,这要是再不离开,还指不定怎么对付我,亏得我好心帮她找替身,白白当了回恶人,还不讨好,这种赔本的买卖以后还是少做!)
杨灼皱着眉一边进行“自我检讨”一边喝着茶。
放下茶碗,杨灼有些迷茫,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去哪,接下来要做什么。
(带的钱也不多,看来还要考虑一下以后用什么维持生计。)
杨灼看着自己的手,转念一想。
(反正我现在还有这么厉害的法术,难道还怕搞不到钱?实在不行就来个劫富济贫,我也尝尝当大侠的瘾。)
这么想着,她向茶摊老板招呼道:“老板,过来一下,我想问点事儿。”
茶摊的老板过来满脸笑着问:“姑娘,什么事?”
“我问你啊,你们这一带,有没有什么欺负乡里的恶霸之类的人啊?”
老板嘿嘿一笑:“哟,姑娘,您这是哪儿的话?一看您啊,就是初来乍到,我们这个县啊,县官可是个好官,犯法的,挨个收拾!所以,姑娘,您大可不必担心会有什么坏人。”
听完老板说完这话,杨灼挠挠头。
“哦,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嘿嘿,姑娘,您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去照看别的客人了。”
“哎?等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就是悬赏通缉犯之类的?”
老板思索了一下,回答道:“额,好像我们这里应该没有,这种事,都是会张贴在城门口告示上的,城门口那边的守卫可能比较清楚,不过就算是有,也都是那种抓了好几年都抓不到的,我们这里是不会有那种江洋大盗的,诶?姑娘,你这怎么问起这种事了?看姑娘你……也不像是捕快吧?”
杨灼:“啊?你这话说的,你们这还有女捕快么?”
老板顿了一下,“姑娘您不是武云国人吧?”
杨灼:“额……嗯。”
老板好像理解了似的说道:“哦,原来……姑娘你会这么问,我也能明白了,这武云国在朝廷里是有女职的。所以我们这也有那种习武的女子去做捕快,不过很少。”
杨灼:“居然还有这种?厉害了。”
老板:“那还是因为苏大人,是她提出女子也可当官。”
杨灼:“对了,老板,这武云国山里有没有强盗啊?”
老板一愣:“额,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没离开过万府县太远,再说那山里的强盗,遇上的哪有能活命的?”
杨灼:“哦,呵,额,我没有问题了,老板,您忙你的去吧,这是茶钱,我先给你,我在这再坐一会儿就走了。”
老板:“好嘞,谢谢姑娘。”
杨灼坐在凳子上想了一会儿,像是打定主意一样,起身离开了。
3
晌午的日光让刚开春的空气也暖了起来,万府县城门口来往的民众一如往常,一个衣衫破烂的男人引来周围人时不时的目光。
那人看起来好像刚经过一场大战一样,身上还有大片的血迹,有些人看到他身上的血迹,不禁远远躲开,而那人看上去很急的样子,往城门里进。
城门口的守卫急忙架起武器拦住了哪个男人。
“哎,你是哪的?怎么这幅样子?”
见到守卫拦路,那人也急了。
“哎呀,我我,我有急事禀禀,报苏大人。”
守卫皱起了眉头。
“见苏大人?你是什么人?先报上名来。”
那人结结巴巴的回答:“我我,我是图图图,尔达耶。”
或许是因为太着急,他咬到了舌头。
守卫立刻用武器将图尔达推了一把,并把手里的木杆子铁戈指向图尔达。
“居然骂老子,我今天让你看看谁是谁二大爷!”
守卫刺出铁戈,图尔达勉强闪躲,紧接着守卫回勾武器,一下子勾倒了图尔达,腿上流出了血。图尔达顾不上伤腿,伸出双手向守卫抱拳,示意求饶。守卫这才把武器竖起。
图尔达在昨夜那场大战之后,本来想尽快赶回来禀报怪物巢穴的事故,但体内的灵力耗尽,不能飞行,马匹和同行者也因为昨夜的事故四散奔逃,不知去了哪,图尔达只能步行回来。
图尔达受到了袁狩临死前的一次“袭击”,这次的“袭击”很怪异,因为,图尔达身上战斗留下的伤口全部愈合了。
起初图尔达以为是袁狩临死前恢复了人性,但后面的几个时辰里,图尔达意识到,那确实是袭击。
图尔达昨夜一直在赶路,但原本半天的路程,本应该在黎明时分就能回来,但图尔达在中途多次不由自主的进入了睡梦中,在梦境中同样是在赶路,他就是走不出树林,并且每次从梦境醒来,身体都疲惫一分,这一路迷迷糊糊总算走到了万府县。可是刚一遇到人,他发现自己又出现了口吃的症状。
口齿不清的图尔达为了不激怒守卫,连忙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见守卫消火,他在身上翻找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凭证,但什么都找不到。
“求求你,求,求求你,我要进去,找苏,苏大人。”
找遍身上无果的图尔达一边说着,一边朝守卫磕头。
守卫见他磕头,看了一眼四下围观的群众,因为怕被指指点点,守卫松了口。
“算了,报上你的名字,我那边好交差。”
因为怕守卫听不清楚,图尔达只得在地上的沙土上,写出了自己的名字。
“图尔达。好吧,你可以进去了。”
图尔达谢过守卫,往城门里进。但没走多远,图尔达忽然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