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之后,一切的事情都变得格外的顺利,沈清平在何桓的安排之下,进了京城最大的私塾之内念书,而宋如盈是每日住在客栈之中。
何桓是一个安排妥当的人,想着沈夫人一人住在客栈之中,自然不算太过安全,便派了个丫鬟跟在他身旁,瞧着乃是个平淡无奇的丫鬟,实则身上的武功了,得想要护住宋如盈实在是太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京城最大的书院乃是在城外的青山中,依山而建的书院每日上学便要足足走一个时辰,应考虑着来回消耗的时间实在太多的缘故,所以学生都是三两日才回一趟家。
沈清平是被何家安排至青山书院之中,所以所在的班级也是甲等,周围做的一些同窗都是非富即贵的公子哥,而他在此处全都是凭借着何家的关系。
大抵是因为在家中实在是过于无趣的缘故,何桓也择了个日子一同上了青山书院,二人住在同一间屋内,日子倒也过得格外的有趣。
入了夜书院之中,读书声依旧是起此彼伏。
沈清平在读书方面的造诣比寻常人要高百日里,先生讲过的知识点他即便是听一遍就已经牢记于心,自然是不需要在头悬梁锥刺骨的去阅读。
“沈公子这般自信,想来明年科举考试的头筹非省公子莫属了,而我也算是沾了点沈公子的光,以后还希望沈公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我才是。”
二人住在同一间房间里说话也都是彼此打趣着,这些日子接触下来再加上一同进京一路上生死相依的缘故,对彼此之间自然是毫无芥蒂,相处起来也是如同亲兄弟一般。
“何少爷还真的是给我这个面子,整个书院上下谁不知道,我能进入青山书院全都是和少爷的面子,现在说让我日后照顾你还真是折煞了了。”
笑嘻嘻的说着这番话实则都是打趣的意思,他们住在这同一间屋内已有半月有余,平日里除了读书之外唯一的乐子便是从对方身上寻一些有趣的东西进行打趣罢了。
“说起来已有五日不曾回去了,明日上了课之后我便回去一趟,听说你将我娘子安排在了你的别院之中,此事我就先谢过你了。”沈清平说话之时以茶代酒,敬了何桓一杯。
何桓看着面前的沈清平这样客气,反倒是有些不习惯了,这半月以来他们二人称兄道弟,再加上从前生死以共的情分,原以为彼此早就不必如此客气了,而他所做的一切事情也都不过是兄弟之间的义气罢了。
谁知道沈清平还是这样客气。
瞧着他这般客气何桓,冷不丁的哼了一声,“哼,你若真的要谢我,可当真有的够,你解我叫你家小妹还有李秋明一同接入京城,明日便会抵达京城,李秋明我已经与掌阅说过,明日也会同咱们一同在青山书院中念书。”
何桓漫不经心地说着这番话,并未想过要沈清平对他说什么言谢的话,在他看来,二人早就已经是过命的交情了,这样的兄弟之间自然是不必说太过于浮于表面虚假的话。
听着和还的这一番话沈清平意外的很,虽说知晓小妹会进京可是却不成知道将李秋明也是安排的如此的妥当。
怪不得京城所有人都说阖家的这位大少爷乃是个最体贴之人,做的所有事情都尤为体面,今日看来当真如此。
“那些虚假的话我就不说了,今日还是要同你说一声多谢,说起来我们两个人也的确是过命的矫情,以后这种虚假的话我也不会说,阿桓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说话便是。”
阿桓,是何桓亲近的人才会如此称呼。
入秋的京城雨水格外的多,青山书院虽说是整个京城最大的私塾书院可是所住的地方实在是一般,尤其是依山而建的缘故到了下雨的日子屋内便会透着阵阵的寒意。
今年秋日多雨水,即便是干燥的京城在下了几日连绵不断的雨之后,屋内都带着浓重潮湿的味道。
“清平兄如果要谢我的话还真的是谢不完了,只想着以后你如果真的是科举中了状元,可千万不要忘记我们一起共患难的交情,我何家虽然贵为皇商,但是终究是个不入流的商户。”
说到这儿何桓反倒是有了几分惋惜的意思,如今这个世道虽说并未明文规定,商人不许科考,可是进了大内院,那些监考的先生们难免对商户人家出生的公子带着意见。
而对于这一点他们二人心照不宣,也从未开口说过此话,但是沈清平心里面却清楚的很,如若当真要走科举考试这一条路何桓并无胜算。
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也都是放在心中并未台面上说过,沈清平的心里边清楚的很,何桓自然也是。
“你又何须妄自菲薄,你可是皇商哪里就是个不入流的商户了呢?此事以后不许再说,你若当真是个不入流的商户,在这书院之中又总会有那么多人客客气气的尊称你一句何少爷。”
此话说的的确是不错,何桓母亲虽说去世的早可是却是真正的皇亲国戚,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些年以来皇家的生意全树都落在了何家。
“此事日后不必再说,你我心中都清楚知道便是,你将秋明一起接过来的事情我也一并谢过你,明日不如便一同吃顿饭吧,我倒有件事情想要问问你。”
沈清平口中所说的事情想必何桓心中也清楚的很是为了宋如盈吧。
“我知道你想说的事情是关于你夫人绅士的事情,这些日子咱们在书院没来得及去丞相府,但是我却听说了一点点风声,丞相府那位二小姐已经知晓京城有一位与她母亲长得尤为相似的女子。”
何桓看着外面淅淅沥沥下着的雨,莫名觉着有些惆怅,这位二小姐虽说也并非是个刁蛮跋扈的人,可是何桓却隐约听说了她是个极为相处之人。
也不知沈夫人日后的造化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