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风一阵阵的刮着,风裹挟着雨吹进了正殿之中,坐在正殿里的几个人往里挪了挪这才避开了风雨。
今日前来倒也并非是为了何家的事情,而是为了商议宫中年宴之事。
其实这件事情倒也并不难办,如果是中规中矩的办,也不会出任何的错处,只不过太子殿下此人一向都不喜欢中规中矩,这样大的重担弱在了他头上,必定是要叫人眼前一亮才好。
只不过想要叫人眼前一亮的确是有些太过于冒险,这才需要好好的商量出一个对策,以免到时候出了些差错。
太子殿下喝了一口茶水,放下茶碗之时依旧是忧心重重对于此事没有任何的头绪,而沈清平也想不出任何的对策,早知这件事情这样难,就不应该将此事揽在身上。
沈清平看着坐在上座的太子殿下是一脸的忧愁,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心中倒的确是有计策说白了,不过就是年终会罢了,和从前公司的年夜晚会也没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就是,如若办不好便会有性命之忧,这才是沈清平真正担心和顾虑的地方。
只不过这件事情是清平担忧太子殿下,更是担心他们二人现如今乃是一个战壕之中的人,说的难听一点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若是这个主意出的不好,连累的也是太子殿下,沈清平自然是小心又谨慎。
“你乃是我表姑母的儿子,本宫对你自然是如同对待姑母一样姑母去世的,早这些年若非是因为本宫的缘故,你也不至于叫那位大夫人苛待到这样的地步,既然有家都不能回,在京城之外也险些丧了性命。”
太子殿下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份关心的话虽说是漫不经心,可到底也是给足了何桓面子,他是个聪明之人,又怎会不知晓,这一会儿沈清萍和何桓两个人心中究竟是在盘算些什么。
既然是要这个面子,太子殿下自然而然也便是将这个面子送到了他的跟前,也不至于叫何桓在沈清平面前没了脸面。
“罢了罢了,此事便不再说了,殿下还是与清平好好商量商量,究竟如何决策年宴之事,此事才是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其他事情都不要紧。”
说着何桓便已经起身往外走了,他是个识时务者的人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知晓朕乃是朝堂之上的事情,而他作为一个商人自然是不能够知晓这其中的事。
即便是太子殿下对他多有纵容,也不应当于此事过于亲近,免得日后太子殿下翻脸不认人,这便是他的错处了。
皇家威严,太子殿下又是坐在宝座上的人,究竟会不会有一日翻脸不认人这一点谁也说不清楚,他们固然是兄弟,二人可并非是太过浓厚的血缘关系,现如今心许也不过就是在兴头上罢了。
此等重要的事情还是留太子殿下和沈清平二人单独聊才好。
东宫的正殿之中二人的确是在聊着这件事情,可是在外面的何桓乃是一句都听不清,瞧着二人一言一语脸上皆是带着愁容便足以看得出来,今天这番谈话算不上顺利。
并非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可是也算不上男太子殿下,想借着此番机会能够出尽风头,而沈清平又并非是个喜欢冒进之人,自然二人就商量不出一个所以然的计策出来。
此事想要好好的商量还需要从长计议才是,而沈清平又将这样的重担直接揽在了自个儿的身上,现如今他恐怕是一个头两个大了。
不知是过了多久站在一旁长廊之中取暖的何桓已经觉着有些困意了,这才听见了声后响起来的脚步声,只见到沈清平乃是一脸的愁容,这会儿仿佛有些许后悔的意思。
自然是后悔,后悔将这样重任直接拉在了自己的身上,现如今他是缩头也不是伸头也不是,实在是有些左右为难了。
瞧着沈清平这一副愁容的模样,何桓笑着打趣道:“你的主意不是最多了吗?怎么今天也为难住你了呢?要我说把你的十八般功夫全都展示出来,瞧一瞧究竟能不能拦得住你?”
事不关己,说话自然是轻松的很,何桓这会儿俨然就是一副打趣的意思,甚至还开始数落沈清平,而沈清平脸上挂着的愁容与他紧紧锁着的眉头,足以见得这件事情不好办。
本就不好办的事情,再加上太子殿下的性子,本就是个要强的性子更是难上加难,这件事情如若办得不好恐怕太子殿下心中不悦,当今圣上更是万分的愤怒。
在东宫之中自然是不好说话,听着何桓的这一番话沈清平并未回答,二人肩并着肩走出了东宫的大门,直至走出了东宫大门沈清平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也不知晓这会是一个烫手的山芋,现如今拿在手中扔也不是。
“此事倒并不难,只不过殿下乃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又是个要强的性子,若是此番的计策算不上完美与出挑,恐怕太子殿下心中会不满。”
坐上了马车,直至离开了东宫的范围之内沈清平这才敢开口说话。
他倒是个严谨的人,生怕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东宫的人听见了而转头便到了太子殿下的耳中。
太子要强的性子的确是不假,只不过他也并非是个特立独行之人,计策好与不好自然是可以商量,沈清平又何必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模样。
何桓宽慰的说道:“你也不必太担心了,太子殿下既然将这件事情交由你来办,其实打心底里也是相信,你你若是拿不定主意与殿下好好的商议一番,他总归是不会对你说太过难听的话。”
自然是不会说太过难听的话,可是太子殿下想必从此事之后对他便有了些许怀疑,怀疑他的能力究竟能不能胜任其他的事情。
越是这样想着沈清平越是觉得头疼,早知如此又何须揽下这个头疼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