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从衙门离开,带着从仓库里的粮草,便挨家挨户去分发粮食,县令大人那边自然将每家每户有多少人都进行了一一统计,沈清平与沈安全二人只需要分发便是。
说起来这也并非是什么难事,唯一难的就是天气实在是过于寒冷,沈清平与沈阿泉二人都是自幼在南方长大的,人哪里就受过这样寒冷的天气,这才不过半月的时间便觉着浑身上下都被冻僵了。
按照村子分法,此处距离下一个村路有足足五里地坐在马车之上,沈清平活动着脖子,大抵是被寒冷凛冽的风吹过,只觉着浑身上下都僵硬了。
“啪……”
沈清平活动着脖子尚未来得及反应突然马车急停,他重重的撞在了一旁的扶手上,好在方才并未起身否则,这会儿要被撞飞出去了。
“保护好各位大人。”
外面侍卫的声音格外的嘹亮。
想来这是又遇到棘手的事情了,这些土匪们的消息当真是灵通的很,他们何时会分发粮草,而又何时会带着粮草出门,竟然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沈清平听见侍卫的声音之时并没有任何慌张与害怕,相反的沈阿泉则是害怕的话,他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自然是蜷缩在角落里边。
马车算的上大,他蜷缩在角落里也不至于叫旁人看得出来如今的害怕,沈阿泉吸了几口气,这才将方才惊心胆颤的意思压了下去。
在这样的苦寒之地遇到土匪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县令大人并不觉得意外,如若今日没有山匪出来抢劫这一批粮食才是让县令大人觉得格外的奇怪。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现如今这样冷的天气即便是山匪也已经断了粮食,好不容易知晓有一批粮草从此处经过便是豁出了这条命,他们也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诸位在动手之前难道都不打听打听今日分粮食的人乃是精神来的,巡抚大人们若是诸位不怕死就动手。”
侍卫说着这番话的时候,已然将沈清萍的身份搬了出来,坐在马车之内的沈清婷,在听到侍卫所言的一番话,无奈的摇了摇头,如若这些人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就不敢在官道之上抢劫粮草了。
便是因为这一群人都是不怕死的人所以才敢如此胆大妄为,即便是死豁出了他们这一条命能够抢下粮草为了山上的那些弟兄们他也是乐意。
“我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你们竟然带着粮草,从我们兄弟之地界过去这些东西总归交个过路费吧,我们也不要多,山上有百十来号兄弟等着吃饭,将你们这一车粮食全都运上去你们便能相安无事的离开,若是不给你们今日就别想活着离开。”
为首的那人理直气壮的说着,显然的确是个不怕死的人,为了兄弟们豁出这一条命,自然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到底是个讲义气的汉子。
沈清平在马车里面听着这些话倒没有任何害怕,相反沈阿泉蜷缩在一旁的角落他倒的确是看出了一丝惊恐,只是沈清平心里清楚的很,外面这一群人断然是不敢伤了他们的性命。
此番他们来的目的很是明显为的就是这一批粮草,所以不会将事情闹得太大,如若真的闹出了人命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他们可担待不起,如此一来沈清平才会有恃无恐。
既然是为了这一批粮食而来一切事情都好商量,外面的打斗声响起兵器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坐在马车之中的神啊权更是害怕的开始颤抖了。
马车在抖动着,不知是因为沈阿泉害怕的颤抖还是因为外边不断撞击马车导致的颤抖。
“想从我们手上把粮食抢过去简直就痴人说梦。”说话的人乃是这一路上的侍卫长,他的话音落下重重的一脚踹在了朝他扑来的那人身上。
武功高强,再加上常年都不曾懈怠的缘故,身子也是格外的灵敏,刀起刀落几个山匪便死在了他的手上。
昨天夜里下了一整夜的雪,官道之上早已经被厚重的积雪泼满白雪皑皑,上面带着几分鲜红的鲜血倒是显得格外的惹眼,在积雪之上也是显得格外的突兀。
打斗声音不断,沈清平掀开帘子小心翼翼的往外看了两眼,山匪此番来的人并不多,所以还是自己的人占了上风。
三五个侍卫将马车围成一团,不能叫任何人靠近马车,也绝不会让三位大人出了任何一点的事情,若是三位大人有任何的磕磕碰碰,都是这些侍卫保卫不当。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打斗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沈清平掀开帘子往外看,只见到侍卫长手下的人生擒了几个土匪,将他们压着口中也是塞着布,以免他们咬舌自尽。
来到卫城第二日,就发生了这样有趣的事情,看来此处当真是颇为有趣。
外面的打斗声终于停歇了下来,沈清平从马车之内走了出来,看着侍卫长压着的几个人,沈清平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收回了目光,问道:“你们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你们山上真的一点粮食都没有了,按理来说,这些东西我们是应该分给你们,可是据说你们无恶不作,朝廷对你们也是恨的牙痒痒。”
沈清平说话之时漫不经心,甚至在把玩着手中的扳指。
朝廷哪里会知道他们这山高水远的事情,不过就是沈清平的一番说辞罢了。
不过朝廷这两年的确是有意要出兵剿匪,只有将各个山头的山匪清理干净,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但是这件事情尚未有任何的音讯,沈清平自然也不能透露出半个字。
“山上的弟兄们都饿着肚子豁出我这条命,如果能抢了你们这一车粮食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嘴巴被死死的堵着侍卫长将他口中的棉布取了出来,此人便迫不及待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说起来他倒算得上是舍身为人了,沈清平笑了笑倒是没瞧出来他是个如此意气凛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