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了要见瑶儿姑娘一面,表示感谢自然便是要见,宋如盈一向都是个说道做到之人,第二日便让李秋明安排在了府上的亭子之中。
女子之间见面总归是不能让太多的人憔悴,所以别院之中就只剩下了她们二人坐在别院的凉亭之内,宋如盈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了姑娘,眼神之中乃是表示感谢的意思。
面前的女子梳着的发髻乃是时下京城最为流行的发髻,瞧这模样也是长得格外得俊俏,举手投足之间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身上穿着的手段也是上好的云锦,就连他衣服袖口边上的花纹绣也是用了顶好的,金丝线绣成想来此人的身份应当不简单。
只不过身份这样不简单的人,今日却同她坐在同一块喝茶倒也的的确确是有几分叫人学着意外。
瑶儿姑娘倒也并非是妄自菲薄,却也知晓京城之中这样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和得体的夫人自然是瞧不上她这等出身的女子。
“不知夫人究竟是何人,也不知小夫人今日见我究竟是为了何事?若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夫人倒也不必同我见面,免得让夫人的名声变得不好听了。”
她笑嘻嘻的说着这番话,可是这样的话听着却并非是那样好听。
哪个女子又会说这些忘记品格的话,终究不过是因为情景所迫罢了,瑶儿姑娘所言这一番话也终究是因为她从前的出身的确是算不上好,也知道京城之中的高门大院最在乎的便是名声了。
面前的夫人她虽说不曾见过,却能感觉到出来,与其他的夫人似乎格外的不一样,不知是因为想多了还的的确确就是如同旁人不一样。
面前的这位夫人眼神之中没有带着一丝鄙夷的意思,笑嘻嘻的模样,仿佛将他看的与寻常女子一般并非是个什么特殊的人物。
“姑娘不知道我是何人,可我却知道姑娘是什么人,今日前来是特意要感谢姑娘,当初如若不是因为姑娘愿意配合着何少爷演完那一出戏,恐怕我那傻妹妹早就已经深陷在了将军府那样的泥潭之中呢。”
宋如盈笑兮兮的说着这番话,话音落下便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了一块玉佩,轻轻的放在了桌面上,大理石的桌面与玉佩碰撞之时难免会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块玉佩全都当做是对于姑娘的感谢了,宋如盈自然是这样想,可是落在瑶儿姑娘的眼中却并非是如此。
今日虽说与她见面了,可是到的确是有些匆忙不成准备什么谢礼,所以便只能是将自己随身佩戴着的这一块玉佩当做是谢礼赠送给姑娘。
面前的大理石桌子上放着一块尚好的玉佩,玉佩的成色与质地都是格外的不错。
饶是因为如此,瑶儿这才带着几分疑惑,瑶儿并不知晓面前的这位夫人将这块玉佩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听着方才夫人这番话乃是为了感谢,可若是感谢,又何必用这样的东西来感谢,左右都是一些身外之物。如若当真,用这些身外之物作为谢礼,反倒是有几分虚假。
看了一眼面前的玉佩,她轻轻的将玉佩重新推回到了面前夫人的跟前,说到:“夫人的确是太过于高看我了,我做这些事情也不过就是为了自保罢了,在怡红院那样的灯红酒绿的地方,我自然是不可能一辈子,都风光得意,既然有一个人愿意替我赎身,又让我后半辈子衣食无忧,那我又何不。借着这个机会离开,更何况做这些事情并非是为了让夫人感谢我。”
瑶儿姑娘说话之时轻飘飘从来都不将这件事情当做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左右不过算得上是举手之劳罢了,而且又是一举两得,自己也获得了好处,又何须得了便宜又卖乖。
本就是一举两得又都是都能获益,如若太过于在意反而是显得他有些揉捏造作,瑶儿姑娘一向都不是这样揉捏造作的一个女子。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一块玉佩她自然是不能收下,这么好的玉佩放在寻常人家恐怕是一辈子都买不起,如此说来也的确是个格外珍贵之物,瑶儿姑娘自然是更不能收了。
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说着一番话,俨然是不将从前那一番事情放在心中。
如此一来,宋如盈心里这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下,一直都想着好好感谢一番姑娘,如今谢意亲口说了出来,只不过这谢礼姑娘却一直推脱。
“可是因为这一枚玉佩乃是我一直带在身上的,所以姑娘不收,姑娘若是不嫌弃便收下吧,也算得上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人一点心意,我知道姑娘从前乃是身不由己,如今既然已经是个自由之身,不妨去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自始至终她说话是温温柔柔,如同三月里的春风拂面一般温柔又格外的暖和。
即便是瑶儿姑娘再如何云淡风轻听到了了夫人这一番话之时,仍旧是有些愣住了。
她不知面前的这位夫人,今日前来究竟是为了感谢还是为了何意,只不过瞧着夫人这样温柔,瑶儿姑娘反倒是带着几分不好意思了。
“本就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夫人不必与我说谢谢,再说了我不愿意见到其他女子受苦,更不用再和我说谢谢,这样的话夫人若是没事的话就离开吧,我在这儿过得挺好的,不需要去做什么喜欢的事情。”
说完了她的目光看向了远处的湖面,带着几番惆怅。
到底是因为不需要去做喜欢的事情,还是因为不敢去做喜欢的事情?宋如盈从他的目光之中多少都看出来了。
宋如盈是个聪明的女子,又哪里会看不出来她此时此刻还是带着些许顾虑。
“若是姑娘日后想做一些喜欢的事情,又不知道应当如何,做的话不妨来沈家找我,便是新科状元郎沈清平的府上,或者去丞相府找我也行,我叫宋如盈。”
她依旧是执着的将这块玉佩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