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认真地跟一得和善冧解释原委，因为在接下来的战斗里，可能还需要他俩配合。
但是轩辕不器就忍不住了，听了一阵之后主动表示，“这种预判没什么意思，在战斗中体现出来就可以了……没有实践验证，说的再对也没用。”
这倒是异界版的“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不过他最想问的是，“炼化结束没有？”
严格来说，一得和善冧算是“外人”，当着外人这么问隐私，有点不合适。
不过在轩辕不器的眼中，这俩就不是外人，而是“蝼蚁”，他需要在意蝼蚁的感受吗？
冯君掣出玲珑玉石灯，稍微看了一下，笑着点点头，“结束了……时间还是有点长。”
当时在万象石林吸收的各种魂体和氤氲雾气，当时只是吸收了，并没有完全炼化，但是玉石灯盏已经可以收起来了，大家就直接赶路。
玉石灯盏内部的空间，大得惊人，有点观世音玉净瓶的感觉，四海之水都能收进去，可是炼化需要一个过程，当然，炼化完毕那就是新的精粹了——甚至还能救活人参果树。
到现在为止已经是两天了，轩辕不器倒也没有指望，这么短时间就能炼化千万里方圆的氤氲雾气，更别说还有各种元婴、金丹期的魂体了。
可是他就是想看一看，这宝器的威力，到底能有多大。
冯君侧头看一看两名真君，不无遗憾地表示，“用了两天……效果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好。”
千重闻言翻个白眼，轩辕不器却是直接发话了，“两天时间，已经不错了吧？”
不开玩笑，他这个衡量标准，是按真君的能力来衡量的，分神真君反掌之间能覆灭界域，只不过碍于因果不可能随便动手，然而哪怕对真君来说，也是毁灭容易，炼化却难。
而且他真要炼化，也不可能是无损炼化，如果说镜灵现在的能力，可以炼化灭杀魂体的三成，他也最多能炼化四成，其他的就都逸散掉了。
这很容易理解，就像能量转化的时候，必然存在损耗一般。
就算是镜灵恢复到全盛时期——这个假设其实是不存在的，镜灵真要恢复了全部实力，它的眼里哪里还会有这些小魂体？所以也只仅仅是假设。
如果假设存在，镜灵能炼化掉的魂体，也绝对不会超过六成，其他依旧要损耗掉。
何谓天道？这就是天道！
而他看冯君这样的炼化效果，估摸要超过七成甚至八成，尤其难得的是，这玲珑玉石灯竟然能将所有的氤氲烟气吸走，而不是只针对被灭杀的魂体。
这就很难得——不是说别的大能做不到，而是想做到也没那么轻松。
所以听说他已经炼化了，忍不住眉头一挑，“这么快？让我看看养魂液。”
想看……那就看吧，冯君稍微犹豫了一下，觉得这也不是多要紧的事，炼化魂体的宝器，肯定会引起轰动，这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但是他无意敝帚自珍。
能带给大家好处的好东西，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吝啬。
事实上，他之所以跟镜灵分道扬镳，原因并不仅仅是镜灵太独。
关键是养魂液这东西能影响的，并不是一两个人，而他知道阴魂大佬的思路之后，就知道这个宝器一旦炼制出来，能造福的可不仅仅是几个人。
当然，他也不是那么大公无私，只知道造福别人，关键是他自己完全用不完，宝物闲置也就闲置了，那为什么不帮别人一把呢？
说到底，这还是有点受到华夏传统思维的影响了——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所以他打开了玲珑玉石灯的凝炼区，看了一眼之后，苦笑一声，“真的没啥意思，都是金丹级别的养魂液，也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轩辕不器忍不住了，探头看了一眼，然后倒吸一口凉气，“这差不多有几万滴了，你居然还不满意？”
“几万滴？”千重闻言，也忍不住探头看一眼——差点被抽走神念之后，她和轩辕不器都小心了很多，然后她就愕然了，“这种数量再精粹一下，起码能凝练出几十滴元婴级的。”
金丹级的养魂液，不能养护元婴神魂，不过精粹一下就可以了，至于说精粹的比例，大概就是一百滴到一千滴，能凝练出一滴元婴级别的养魂液。
这个尺度范围有点大，不过还真是没有办法的事，养魂液的来源不一、品质不一甚至连属性都不一样，极端情况下，确实存在十倍的悬殊。
不过大致来说，就是三四百滴金丹级的养魂液，能淬炼出一滴元婴级别的。
还有就是，在这个萃取过程中，依旧存在损耗问题。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几万滴金丹级的养魂液，萃取出几十滴元婴养魂液是毫无疑问的。
冯君觉得这并不稀奇，“光是元婴魂体就炼化了五个，每个魂体还萃取不出十来滴养魂液？几十滴你都说得少了吧。”
“萃取这种养魂液，难度比较大，”轩辕不器对此有发言权，他表示请人萃取的成本比较高，耗时也长，而且……养魂液不能全部提供给元婴，金丹修者里需要养魂液的人更多。
然后他不无疑惑地看向冯君，“你不能凝练出更高级别的养魂液吗？”
“这灯盏只是宝器，”冯君无奈地苦笑一声，“对应的级别就是金丹……没有到达元婴。”
轩辕不器随口回答，“让你家前辈想一想办法，提升一下等级不难，能省掉你很多事。”
在他看来，那位大能可以在两天内炼制出这么一件宝器，改进一下真的不成问题。
当然，这也是他知道冯君跟那位的关系，才如此建议，若是换一个人，就算能认识这种大能，是否用得动，那也是大问题。
“没用的，”冯君一摊双手，很无奈地表示，“我就是只是金丹修为，才刚刚晋级了高阶，就算给我打造真器，我也驱动不了呀。”
轩辕不器的嘴角抽动一下，彻底地无语了，“我这是生平第一次，强烈惋惜某个人的修为太低……你就不能努力提升一下修为吗？”
冯君很无奈地看着他，“敢问大君，您在我这个岁数的时候，是什么修为？”
得，轩辕不器再次无语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冯君修炼的是混元吞天功，眼下岁数还不到六十，已经是金丹高阶了。
这种修炼速度，如果放在轩辕家，不器大君起码要动用老祖身份，勒令他沉淀个三五十年，这么妖孽的后辈弟子，若是因为成长太快而导致根基不稳，轩辕不器都不会原谅自己！
千重想的就相对现实一点，“先别说萃取的问题了，敢问冯小友，这样的养魂液，能否卖于我一些？价格好商量。”
冯君思索一下，然后微微颔首，“此物原本是为那镜灵前辈打造的，可惜它实在太独了，现下我自用，绝大部分是要交给那位长辈的，想必大君您也清楚。”
“是这个道理，”不等千重回答，轩辕不器先表态了，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些养魂液可都还是冯君的，自己居然惦记如何萃取了，实在有点不应该，“我俩随便买一点就可以了。”
冯君原本是想分润一点给这两位真君——差不多一成左右吧，也算是犒劳对方的辛苦，但是人家提出的是采购，他就忍不住思索一下：会不会出现“升米恩斗米仇”？
就在他沉吟的时候，一得真仙忍不住了，“冯山主，这养魂液……我们也想买。”
“我去！”千万里之外，镜灵气得气息都有点不稳了，“过分了吧？”
它在挽辉真仙和一名赤金派元婴的陪同下，才扫平了一处魂体聚集的险地，正在吸收魂体气息，觉得自己速度不慢，却突然间感知到冯君念叨自己，于是将意念投射了过去。
然后它就惊讶地发现，那灯盏里，竟然凝练出了那么多的养魂液——虽然说等级不高，但是对它来说，等级是无所谓的，它是可以直接吸收魂体的存在，数量才是关键。
镜灵有点奇怪，冯君这家伙怎么弄到了这么多养魂液，于是忍不住推演一下经过。
它非常不擅长推演，但是终究有足够的境界，而冯君也没有刻意遮蔽相关经过，所以它很快就得知了答案，“竟然是扫清了所有险地的氤氲雾气？”
然后它看一看面前的氤氲雾气，心里就有点不平衡了：我还没有吸收掉它们呢！
以镜灵的能力，也能将这险地的氤氲雾气全部吸收掉，然而真要这么操作的话，有一个要点就不得不重视——吸收的成本！
镜灵吸收这些氤氲雾气，成本绝对不会低了，而且效率不会很高，会浪费大量的时间，这就导致了它不可能做出这种选择——险地那么多，杀魂体来吸收，它不香吗？
可是想到冯君手中的宝器，能轻松吸收掉那些氤氲雾气，它心里就又不平衡了。
对方扫荡了万象石林之后，出现了阴阳精魄之类的奇物，它不会在意这一点，但是冯君居然还要把养魂液卖给外人一部分，这就让它实在不能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