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娃娃脸惜惜相别后,贾平安带着兄弟们在禁苑里寻了个地方睡觉,一直到下午才出来。
上班时间能睡觉,这惬意的
所有兄弟都对贾师傅投以感激的目光。
贾师傅在百骑的威望1。
回到百骑后,贾平安去寻唐旭禀告。
“贱人,观棋不语真君子!”
“狗内侍,可敢与某手谈一局?某让你两子。”。
“呵呵!”
邵鹏和人在下围棋,唐旭在边上给邵鹏的对手支招。
贾平安进来,“校尉,今日感业寺平安无事。”
唐旭摆摆手,贾平安告退。
“等等。”邵鹏抬头,含笑问道:“小贾,感业寺那个新来的色空你以为如何?”
这是让我监视色空?
贾平安没有丝毫犹豫,“尽职尽责。”
邵鹏点头,“知道了。”
宫中。
色空换了女官的衣裳,此刻站在殿前。
王忠良走了出来,斜睨了她一眼,问道:“那个扫把星如何?”
那个会看手相,有些贱贱的少年娃娃脸一脸老实的道:“他很老实。”
王忠良点头,转身进去。
“陛下,感业寺的人说贾平安很老实。”
“知道了。”
李治的目光依旧在奏疏上。
晚些,王忠良来禀告,“陛下,邵鹏求见。”
“让他进来。”
邵鹏进来行礼,白皙的脸上多了恭谨,“陛下,奴婢问了贾平安,他说色空尽职尽责。”
李治百忙之中抬头看了虚空一眼,沉吟了一下,“如此就好。”
贾平安出了皇城,一个官员在前方负手而立。
“贾书!”
“见过崔郎中!”
崔建微微一笑,“某刚安定下来,正好明日休沐,就订了地方,走,饮酒去。”
这是主动上钩了!
二人去了平康坊,在大门外遇到了一个老人。
“这是某的族叔义玄公,韩王府长史。”
韩王李元嘉,是李渊的十一子。
崔义玄看着清瘦,微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老夫此次来长安待选,韩王不舍,但宾主一场,终须有一别。”
三人一路进去,到了一家酒楼外时,崔建笑道:“这家酒楼最近在平康坊声名鹊起,某想着既然来了长安,好歹也尝尝,请。”
崔义玄却没进去,而是站在外面,看着左右的楹联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天然居,妙啊!”
崔义玄赞道:“这是回,当年老夫年少时也作过,却不能与此相比。三郎,你来看看。”
崔建笑道:“叔父有所不知,这里被人称为二绝。其一便是这楹联,堪称妙到巅毫。”
崔义玄看了贾平安一眼,见他神色平静,就笑了笑。
少年意气,不服气是常事。
一进去,有伙计问了,随后带着他们去了房间。
“把案几靠拢些。”崔建指指房间里。
崔义玄看了崔建一眼,好似有些怒火。
这是啥意思?
三人坐下,崔建介绍道:“这里的第二绝便是炒菜,叔父、贾书可以尝尝。”
晚些开始上菜。
一人六道菜,但不是后世那等大碗大碟,分量很讲究,能让你吃饱,却不会浪费。
“尝尝”
三人吃着炒菜,崔建和崔义玄赞不绝口,晚些开始饮酒。
“某年少,不饮酒。”
贾平安上次被高阳灌酒,回去难受了半天。
酒过三巡,崔义玄放下筷子,含笑问道:“三郎两次遇险,贾书两次出手相助,崔氏感激不尽。”
“客气了。”贾平安深知此人是千年的老狐狸,和他玩那些弯弯绕太累,干脆就装老实。
“崔氏有诗书万卷,贾书可想一观?”
这是想勾搭,也是双方的初接触。
贾平安笑了笑,“当然。”
这是答应了。
郎有情来妾有意,双方1。
“若是不嫌弃,以后老夫可指点你诗赋。”崔义玄对崔建点点头,示意贾师傅看来很乖巧。
贾平安心情也不错,年轻人一高兴尿就多,晚些起身去茅房。
“拿酒来。”崔义玄喝的高兴,崔建也是如此。
伙计送酒来了,崔义玄对崔建说道:“那少年若是好学,等老夫在长安安顿下来了,就让他休沐时去老夫家中。”
这是教导之意,也是为崔氏拉拢一个年轻俊彦的意思。
崔建点头,放下筷子,问伙计,“门口的那个回是谁所作?”
伙计打开酒封,抬头笑道:“百骑之虎。”
“百骑之虎谁?”
崔义玄才将到长安,崔建也是如此,叔侄俩一脸懵逼。
“贾书。”伙计惊讶的道:“客人,你们竟然不知?”
请客竟然不知道客人的底细,真够可以的。
老夫先前还说指点他作诗崔义玄:“”
崔建再忍,终究忍不住,加之和崔义玄太熟,就笑喷了。
“住口!”老崔瞪了他一眼,最后自己也撑不住笑了,“能作出这等绝妙的回之人,哪里需要老夫的指点。”
晚些贾平安放水回来,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
随后继续喝。
“叔父,你这几年受苦了。”
崔建握着崔义玄的手,情真意切的说着。
呃!
小崔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始下手了。
贾平安赶紧往边上磨蹭。
老崔微笑道:“韩王雅致,日子倒也不错。”
他用力挣扎了一下,可崔建却不松手,更热情了些。
小崽子!
崔义玄知道侄子的这个毛病,本想呵斥,但有外客在,只能强忍。
一番话说完,崔建回身,发现不知何时,贾平安的案几已经远离了自己。
他起身过去坐下,握着贾平安的手,“贾书这般高才,某”
贾平安想挣脱,可却觉得有些无礼,等他无意间看到崔义玄如释重负的神色后,才知道小崔这个毛病谁都怕。
一顿宴请下来,崔义玄和贾平安的手被崔建握了又握。
最后买单。
“客人无需付钱。”伙计笑道:“贾书来了天然居还给钱,说出去掌柜羞也羞死。”
崔义玄看了崔建一眼。
这是利用百骑的身份敲诈勒索收黑钱?
也有可能是卖了楹联得的待遇吧?崔建摇摇头。
贾平安觉得伙计是个蠢的。
这都摆明了有人请客,不收钱你傻啊!
一番你来我往后,最终还是没能付钱。
在门口,贾平安和崔氏叔侄分手。
崔义玄走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崔氏要和谁交往,必然先看人品,若是贾平安人品不好,却是不妥,回去问问。”
崔建看看天色,“叔父,就怕夜禁呢!”
“来得及。”
二人又来到了天然居,寻了伙计,一串铜钱递过去,“那贾书为何能不给钱?可是敲诈你等?还是说他用楹联来换取酒菜?”
用楹联来换取酒菜,这就是卖。在崔氏看来不可取。
伙计本来满心欢喜的准备接过铜钱,闻言松手,正色道:“客人却是误会了,咱们这个天然居,名字是贾书取的,可最要紧的却是炒菜,那也是贾书弄出来的。”
崔氏叔侄面面相觑。
“竟然是他弄出来的?”
二人震惊,缓缓往外走。
“先前说此人是扫把星,可却对崔氏多有助力。”崔义玄负手站着,心中有些那种神怪的荒谬感,“有人说他蠢笨如豕,先生教的羞愧难当,跳河自尽。可那回如何?”
“妙到巅毫!”崔建赞道:“叔父,小贾还有个好处,当初小侄在蓝田县出事时,谁都认定是小侄的错,可贾平安却说崔氏子不至于此,随后一举破了此案,那手段,真是不凡。”
崔义玄微微颔首,“所谓扫把星,除去克人之外,定然也有不凡之处,这便是他的不凡之处,甚好。对了,比你少年时好了许多。”
为啥拿某来作比较?伤自尊!崔建:“”
咚咚咚!
鼓声起,坊门那里一阵忙碌的进进出出,随即关闭,想进出的明日请早。
崔氏叔侄愕然。
“回不去了。”
崔建无助的道:“某和娘子说过会赶回家中,这下娘子定然以为某在外面眠花宿柳”
他的妻子也是山东世家出身,最重信诺,这下算是完蛋了。
崔义玄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怒道:“你从小就喜欢和人握手,打都打不好,老夫今日被你握得心神不宁,否则怎会忘记了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