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前脚刚进王宫,五万叛军后脚就将王宫团团围住。
玄武门上,鲁国公手按长刀,一脸愤怒地看着叛军中缓缓打马而出的一员大将。
他大骂道:“王猛,大周对你不薄,陛下对你不薄,你竟然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简直是狼心狗肺!你这样做,只要让王家蒙羞,让天下人唾弃!”
王猛一脸冷笑:“老国公,你在说笑话吗?二年前,燕苏只是一个帝都纨绔,本将就是镇北将军!如今,燕苏已经是骠骑大将军、黑山侯,而本将还是镇东将军!这难道就是对本将不薄吗?”
“还有,本将这不是犯上作乱,本将是清君侧!”
鲁国公轻蔑道:“原来你是妒忌黑山侯!可是,你有妒忌的资格吗?这两年黑山侯南征北战,东征西伐,大小数十战,未尝一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你又做过什么?”
王猛大怒:“本将镇守山海城,让宋国十万大军难以跨越一步,这难道不是功劳吗?”
“不错,你镇守山海城是有功,不过却没有到升职的地步。而且,陛下哪一次没有给你赏赐金银珠宝、粮食布匹?又何时亏待过你?”
“笑话!本将要的是封侯拜将,名扬天下,不是区区金银珠宝、粮食布匹!每次有战事,陛下想到的都是燕苏,何曾把本将放在眼中?”
“当然,本将并不是怪陛下。陛下只是被小人蒙蔽了视听!”
鲁国公冷笑:“说到底,你就是狼子野心!”
王猛不以为意:“成王败寇,老国公,随便你怎么说!”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老夫心狠手辣!王猛,你看这是谁!”鲁国公一指旁边跪着的一个人。
“父亲,是孩儿啊!”那个大喊道。
正是在锦衣卫中任职的王猛之子王寻。
不止是王寻,旁边还跪了十几个人,皆是叛军中将领的子嗣。
在鲁国公的授意下,这些人纷纷大喊了起来。叛军中顿时乱了,许多将领纷纷打马上前。
王猛咬牙切齿:“老国公,你好狠!”
鲁国公把刀挂在了王寻的脖子上,冷冷道:“王百户,对你大逆不道的父亲说点什么吧!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段话了!”
王寻顿时痛哭流涕,大喊道:“父亲,你为什么要造反啊?陛下并没有亏待我们王家啊,孩儿在锦衣卫也混得很好,咱们安安分分过日子不行吗?你为什么要置孩儿于死地?”
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王寻这一刻并不恨把刀挂在他脖子上的鲁国公,只恨王猛连累了他。
王猛大怒:“逆子,谁告诉你老子是造反?老子不是造反,老子是清君侧!”
造反,他是不可能承认的。
鲁国公冷冷道:“王猛,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束手就擒,只杀你一人,不牵连到王家!”
王寻哀求道:“父亲,救救孩儿吧!”
王猛放声大笑:“老国公,麻烦你帮本将把这个逆子的人头砍下来!”
鲁国公大手一挥:“斩!”
长刀挥过,一排人头顿时滚落在城下。
叛军中十几个将领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城门上的大牛、小牛、萧通等人也很不好受,这些人都是他们的同僚呀。可是随着他们父亲的反叛,他们也就成了逆贼,成了鲁国公杀一儆百的对象。
锦衣卫中大部分都是勋贵之后,如果这些勋贵要跟着造反,他们可就得想一想自己儿子的下场了!
王猛大手一挥:“攻城!”
一场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为了赶在勤王大军到来之前拿下王宫,叛军一开始就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五万中军可是大周三十万军队中最精锐的,可不是东军和南军那种货色。燕苏当初搞的大阅兵,就是借用了五千中军精锐。
从大阅兵之后,中军就一直保留着队形队列的基本训练项目。可以说,这支军队绝对是这个时代最强的军队之一。
就算与秦国精锐硬碰硬,都是不落下风的军队。
不幸中的万幸,这支军队还没有普及洪基弩,也没有装备铁甲,否则只凭一万花架子禁军和娇生惯养的锦衣卫,绝对守不住一天!
饶是如此,一万禁军和锦衣卫还是被他们的战斗力吓着了。要不是鲁国公坐镇玄武门,可能他们都要脚底抹油了。
一万名弓箭手直接逼近一箭之地,对着城门上的守军就是一顿压制,射得禁军和锦衣卫都抬不起头。
不是鲁国公不想反击,而是他无能为力。
五千禁卫军就没多少会射箭的,他们根本就是一群花架子。只有大概两千名锦衣卫能拉弓,毕竟他们的祖上的荣耀都是从战场上拼回来的。
可也只是仅仅是会射的程度,根本称不上箭术精妙。
但是一万中军弓箭手可个个都是箭术出众的精锐!
在弓箭手的压制下,叛军开始扛着云梯攻城。
鲁国公同样只能干瞪眼,因为王宫中可没有礌石和滚木可以给他砸。
他们能做的唯有当叛军冒头时,用长枪把他们捅下去,用长刀把他们的头砍下来。
如此一来,守城的优势被大大抹去。
白刃战的话,禁军和锦衣卫又岂会是中军的对手?很快,一处处险情出现在城头。
这才是刚开始啊!
鲁国公很绝望,只能带着亲卫四处救火。
幸好,锦衣卫中以赵斯、孙流、李琦和周霸等千户为首的很多人都是燕家老兵出身,萧通更是江湖高手榜中第二十名的高手。
他们不仅有着很好的身手,战斗经验也很丰富,带着亲信堵上了一个个缺口,使得叛军一时难以登上城墙。
不过,他们的人数终究太少了,面对五万叛军精锐,有心无力。
情况很快再度恶化。
关键时刻,女帝命令一群小太监、小宫女搬来了一些石块和木头。原来,她让人把御花园的名贵树木都砍了、艺术品一样的假山给拆了!
女帝虽然没有打过仗,但她闲暇时也会看《燕子兵法》!
依靠这些礌石和滚木,守军把叛军砸得头破血流,一时难以靠近城头。
如此坚持了大半天左右,整个御花园的假山和树木都消耗一空。
战斗,又回到了最凶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