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黄桃味

南枳手里拿着酸奶,头上带着个兔耳朵的发箍,瞪眼张嘴,惊讶的厉害。

刚刚吊都不吊她的乔景樾,此时竟然出现在她家门口,手里拎着个袋子。

「你,你怎么来了?」她有些结巴。

乔景樾看过南枳的很多面,妩媚的、精明的、冷酷的,甚至脆弱的。

可这迷迷糊糊充满傻气的样子,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还挺可爱的。

伸手,柔软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抹去了那里的白渍。

南枳成了个呆娃娃。

乔景樾这是撞邪了吗?

南枳伸手胡乱抹了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乔教授,有事吗?」

他把袋子举起,「你的东西,落在京都了,我给你送来。」

她的?看着袋子上logo,她忽然想起了那条黑裙子。

不都是过去的事了吗?他这是什么意思?

求和?

南枳十八个心眼儿一起动起来,也没敢妄下论断。

毕竟,乔景樾不是普通人类,也不能用人类的思维去推断他的想法。

「裙子不是我的,请您拿回去送别人吧。」

「怎么送,你的号儿被人穿不了。」

「那您就扔了,反正乔教授不会缺一条裙子钱。」说完,她就想关门。

男人伸出一只脚把门抵住,「我好好跟你说话,你能不能也好好的?」

南枳给他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笑容,「我一直觉得我有好好说,只是您有好好听吗?」

男人不想在门口跟她大眼瞪小眼,就往屋里挤,「进去说。」

她伸手去拦,却没想到幅度大了,杯里的酸奶都晃出来,溅到了脸上。

转眼间,挺严肃的阻拦场面,就变得滑稽起来。

看着那抹白浊,乔景樾的眼神深的像海!

南枳抬手要去擦,却给他摁住了。

他的唇贴近了她的耳廓,声音好像卷在春风里,温柔慵懒又轻若无声,「我来。」

门在他身后悄无声息的关上,纸袋也给扔在了地上。

他舌尖卷着一点酸奶,「黄桃味的。」

南枳觉得自己像煮熟的虾子,连身体都一股股冒着粉粉的热气。

今天的乔景樾不正常,没有强势的逼迫,反而撩的她毫无还手之力。篳趣閣

不行,她不能沉沦下去。

南枳站在门口,把门打开,「乔教授,太晚了,我一个人独居不方便,您还是请回吧。」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关门,过来。」

南枳的好脾气一点点耗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以为我想干什么,干你?」他轻嗤一声,「你还真敢想。」

南枳觉得,现在每一次见乔景樾,都是个撕滤镜的过程。

那个温柔、耐心、善解人意的乔景樾真的就如同一个幻想,不,还是有的,他给人看病的时候是这样的。

但现在的他,自私凉薄、刻毒寡恩、寡廉鲜耻,算了算了,她不骂了,骂他就等于在侮辱自己曾经的眼光。

南枳换了个口气说话,「我是不敢想了。以前想要和乔教授睡,我就得使出十八般武艺才能哄得跟贞洁烈妇一样的您脱衣服,现在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玷污了您。」

他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你还经常回忆?」

这人怎么抓重点的?阅读理解是0分吗?

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子,她轻轻拍着他的胸口,「是呀,经常回忆,回忆您给钱时候的酷帅姿势,教训我不要得陇望蜀的飒爽风姿……还有,您说我们完了时候的决绝果断。」

这些话,南枳觉得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像个大巴掌一样扇脸上,打脸了。

可乔某人只是皱皱眉头,「我没觉得我做的哪里不对,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你就投怀送抱,还张嘴就要跟我谈订单,这不就是身体换利益吗?这跟会所的公主有差别吗?」

南枳竟然神奇的被他说服了。对对对,他都对,都是她下贱。

「南枳」乔景樾的眼神幽暗下来,「你不要觉得自己多委屈,委屈的是我。」

说着,他抓住了南枳的手放在腰间,「你跟个妖精一样诱惑了我,让我开了色戒,你得负责。」

手里渐渐发烫饱满,南枳想要拿开,却给他死死摁住,俩个人在无声的僵持当中,男人额头青筋隐隐。

他说过,南枳就是开在荼蘼里的妖精,只会勾着他堕落。

他也曾反抗过,可这女人就像拴在驴子面前的那根胡萝卜,总在他面前晃荡又吃不着,这么下去他会疯。

南枳死死抠着他的皮肤不肯妥协,「乔景樾,你是不是忘了那一脚?」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今天就是要报那一脚之仇。」

「你想要可以找姜依文呀,什么破了你的色戒,说的好像你多清高一样。」

他低头去寻她的唇,「我和她还没到那一步。」

南枳偏头躲开,那个吻就印在她的脸颊上,男人顺势滑到耳际,把她嫩如果冻的耳垂卷到嘴里。

她的声音立刻破碎了,「你少撒……谎,那次在黎塘社区,我看到她去了你的房间……」

「真没到那一步,你们虽然一个爹,她可比你保守多了,不结婚不让碰。」男人的笑声中夹着刀子,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捅了进去。

所以,姜依文是高贵的妻,南枳只是个泄欲的工具?

南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他推开了。

乔景樾的后背撞到鞋柜上,尖锐的疼痛终于把他汹涌的欲望撕开口子,眼底的那层红慢慢褪去,恢复了清明。

俩个人,待在不同的方位低喘,就像两头困兽。

乔景樾微微阖眼,把刚才的事情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可能喝多了。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南枳抿抿唇,没有任何争辩的欲望。

「你走吧,我要睡了。」

乔景樾往她的方向走去,南枳吓得后退。

他有些懊恼,却还是坚持把话说清楚,「三院钟祥这个人不行,他家暴,所以两任妻子都跟他离婚了。」

南枳莫名其妙,「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要通过他做新药临床试验,他就有娶你做第三任妻子的想法,这是个坑,会埋了你自己。」

南枳并不相信他,「你想多了,我跟他是合法合理的做生意,没有任何不可告人的私下交易。」

乔景樾冷笑,「合理合法?黎霄说的你也信。」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