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骗子

南枳从拘留所出来,谁都没通知。

大清早的,徐珂跑来,开门就看到个大活人。

「南宝?」他揉着眼睛想要避开她进去,「我一定是出现幻觉了。」

南枳翻了个白眼,「徐珂,干嘛呢?」

徐珂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你,你真是南宝?你出来了?」

南枳点点头,「嗯。你看我头发,我去弄个什么发型好?」

「南宝!」徐珂哇的一声哭出来,就要把人往怀里拉。

但是他抱到的是个硬邦邦的身体,然后一股子寒意把他的眼泪给冻了回去。

「乔乔景樾,你怎么也在这里?」

徐珂就跟个傻狍子一样,南枳一点都不想看了。

「是他把我弄出来的。」

「是保释还是无罪释放?」

这个南枳也没弄清楚,昨天回来后她精疲力竭,都没来得及谈这些。

「吃饭了吗?」她问徐珂。

徐珂被这神来之语弄的莫名其妙,摇摇头说:「还没,你没出来,我哪里有胃口。」

「正好,我们也没吃。去多买点,我想喝徐记的鱼片粥。」

徐珂委屈巴巴,有了别的男人就把他支开,讨厌。

门一关,南枳静静看着乔景樾。

「乔教授,不着急上班吗?」

「不急。」说完,去了洗手间洗漱。

南枳跟进去,发现家里多了很多东西。

牙杯牙刷剃须刀须后水,最显眼的是他搭在架子上的浴袍。

「你这是干嘛?」

「以后在你这里留宿,放点东西还方便。」

南枳咬咬唇,忽然笑着说:「你看看我这房子,才60多平米,乔教授,包养女人可不是这么寒酸的,您起码给我弄套房吧。」

「不用,我不常来,我工作忙。」

南枳发现乔景樾有个本事,他总能用两三句话,让人失去跟他对话的兴致。

见南枳一直瞪他不说话,乔景樾忽然把人抱过来,满脸牙膏沫子就往脸上蹭。

南枳尖叫,「你干嘛?脏死了?」

他把人紧紧箍住,低声说:「吃我的时候怎么不说脏,小骗子。」

「你……」她抬膝,就要顶上去。

男人反应很迅速,急忙后悔挡住了她的腿,「还敢!有没有分寸?」

南枳不理他,拿起牙刷刷牙。

男人看了会儿,忽然从身后抱住她。

南枳动作一顿,没吱声。

她发现,乔景樾有些时候就像个小男孩,你越是不让他做什么,他越是得寸进尺,把人气的磨牙才高兴。

完了,滤镜碎的不能再碎了。

「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他的热气喷洒在脖子上,南枳不由得缩了缩,往一边躲。

「明天我上班,你来医院签新药临床试验的合同。」

南枳擦擦嘴转过去,「那案子呢?」

「调解。」

「什么?」南枳就跟炸了毛的猫一样,竖起了浑身的汗毛。

「我不同意,我要让他去坐牢。」

「不可能,没有人肯站出来作证,而继续深究下去,只能把你自己送到监狱里,你没在里面呆够吗?」

南枳的脸色白了几分,指尖没入掌心,清晰的刺痛让她勉强冷静下来。

她又一次低估了乔景樾。

昨天他的那个话术,南枳以为他把视频提交给警方。现在看来,他只是拿着去跟钟祥达成了某种交易。

她有些僵硬的开口,「你……具体的,和解条件是什么?」

「让他销案,同时发书面道歉,承认是他对你追求无果才自伤诬告你。另外,给你50万的补偿。」「只有这些?」

「那你还想怎么样?南枳,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必然会被停职处分身败名裂,难道非要去监狱你才开心?」

牵着嘴角,她冷冷的笑,「他对我做的那些事虽然没有造成直接后果,那也是因为我自己逃脱了。别的女孩被害了一辈子,难道他不该付出代价吗?」

他用力按住了她的肩膀,「别的女孩当时不反抗,现在就更不会。她们说不定已经结婚生子,不想自己的生活被打扰,收起你所谓的正义感吧,没意义。」

南枳不是非黑即白的个性,反而她比一般人更清楚这世界上藏污纳垢的灰色地带。可这次的事她真理解不了,因为她是那个被害者,当她躺着床上看着肥胖的老男人举起针管的样子,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哆嗦。t.

如果这样的恶魔不能暴露处置,那么他还会继续作恶,受害的人只会继续增加。

见她发呆不说话,乔景樾皱起眉头,「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那就这样吧。」

见她妥协,乔景樾这才淡淡的说:「想收拾他,也不一定非要他去坐牢,只要人活得久,什么事都能发生。」

南枳正在走神,也没听进去这句话。

不过,俩个人的关系也因为钟祥的事不再有那种别别扭扭的甜,反而貌合神离。

连买早饭回来的徐珂都看出来了。

三个人吃了一顿诡异的早餐,乔景樾先离开,徐珂关好门后才捏着气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你先把碗洗了,帮我收拾一下卫生。」

徐珂一边拖地,一边听她说了乔景樾的处理方式。

徐珂扶着拖把站定了,他说:「南宝,我说实话你可别打我,我觉得他处理的还挺好。」

「你也这么觉得?」

「嗯哪。你想想,要是这事公开了,先不说那些受害者,就是钟祥身边的女医生护士肯定要被非议,都是普通过日子的人,谁愿意呀。当然,不受他人苦,不劝他人善,不管怎么样,我都站在你这边。」

「行吧,那我就接受调解了。」她叹了口气。

……

第二天,南枳顶着新发型,出现在仁安医院。

她现在是大名人,沈城医药系统,几乎没人不认识她。

过往的护士指指点点,有些不确定,「那是南枳吗?」

「不是吧?她是长头发。」

「看模样像呀,那狐狸眼,那骚劲儿。」

「你们在看什么?」

姜依文在后面问。

有人就指给她看,「姜医生,您看那人是南柯医药的南枳吗」

「瞎说什么,她人在拘留所,怎么会……南枳?」

姜依文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失去了表情管理,诧异的看着走近的南枳。

南枳亲热的跟她打招呼,「妹妹,早上好啊。」

妹妹……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