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你出去

南枳缓缓睁开眼睛,第一个感觉就是头疼的厉害,嗓子很干,整个人都软的没有一丝力气。

慢慢的,天花板,白墙壁这些映入眼眸,她混淆了梦境和现实,以为自己还是刚从地里扒出来。

不过很快的,她就意识到不对。

从地里出来后,她短暂的见到了天光,此后却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处在黑暗里。

那些日子……

「南宝,你醒了,你吓死我了。」

带着哽咽的声音,是徐珂。

「我没事。」她涩涩的回答,却忍不住转动头部,想要寻找什么。

另一边,男人按住了她的手,「别动,好好躺着。」

南枳挣扎着想要起来,「我没事,黎医生。」

刚说完没事,胸口就一阵痛,她忍不住皱起脸。

黎霄忙扶着她躺好,问她哪里不舒服,然后安排了床边胸片。

等在外面的时候,他安慰徐珂,「南枳意识清晰,头脑也反应正常,如果胸部没什么问题,基本就没大碍。」

徐珂用力揉了揉脸,表情沉重后悔,「不是这些,你不知道的,南宝她……」

他欲言又止,黎霄刚想要追问,忽然给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打断。

公司里来了好几个人,听说南枳没事才放下心。

病房里的人来了去去了来,许久之后,才归于平静。

南枳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人在给她调点滴。

看到白大衣的一角,她张了张嘴巴,可那个字到了唇边却只化成了一声叹息。

黎霄看着她苍白的脸,不由伸手把她乱七八糟的头发掖到耳后去,露出了被碎玻璃扎到的细小伤口。

南枳还能笑的出来,「最近我的头发挺倒霉,我以为又要剃。」

「小伤口没事,只要注意涂药,不会留疤。」

「那最好,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话说完,她自己笑起来,却扯到伤口,疼的皱起眉头。

黎霄心里揪的发疼,他很想抱住她,好好安慰安慰。

但是,他没这个资格。

……

黎霄走后南枳睡了一觉,醒来后不久,姜家一家来探病。

说一家,是除了那三口,还有个未婚的女婿。

乔景樾穿着白大衣,面色清冷平静,好像南枳真的只是未婚妻家无关紧要的亲戚。

等那两口子一番唱念做打的表演后,南枳才泫然欲泣,「爸爸,我好怕,要是我死了,很多东西也就都没了。」

姜树东面色一变,他懂南枳的潜台词。

这丫头不见兔子不撒鹰,在他没有任何实际的表示之前,抗癌药的研究资料捂得死死的,任凭他使出各种手段,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

他当机立断,「你这孩子,年纪轻轻干嘛说死了活的,我还想等着过几天我生日,把你介绍给亲戚朋友呢。」

老东西终于肯对外承认她的身份了,南枳点点头,「那我一定送爸爸一份满意的生日礼物。」

一番父女情深,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姜依文都要恶心吐了,就偏头去看身边的男人。

乔景樾低头看手机,表现的完全像个局外人。

南枳淡淡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表现出很累的样子。

姜家人识趣告辞,留下一个大果篮。

南枳也是真的累,演戏可不是个轻松活儿。

她闭上眼睛休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总觉得有人在看她,还摸她的脸和头发。

她惊醒了,一眼就看到坐在一边削苹果的男人。

她又闭上眼睛,不太想跟他说话。

男人平静的看了她一眼,把苹果切成块儿,放在一次性食盒里。

他用牙签扎了一块儿,送到她干燥的唇边,「张嘴。」

南枳忽然想到昨晚美女喂他葡萄的情景,顿时恶心的想吐。

见她偏头拒绝,男人顿时沉下脸来

「你……唔。」

唇被堵住,清脆甘甜的苹果被他用这种方式硬塞进来。

南枳不能推拒,只好乖乖的把苹果咽下去。

「喝水吗?」他问。

南枳点点头,她嗓子干的疼,但一直忍着,因为不管是黎霄还是徐珂在,要是去厕所,都不那么方便。

乔景樾递给她一个带吸管的杯子,南枳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谢谢。」

他抽了一张纸巾给她擦嘴,「以后开车小心点。」

南枳皱了皱眉,「我小心也没用。」

男人眼里闪过一抹厉色,「什么意思?」

「我看到钟祥了。」

「钟祥?他在两天前已经离开沈城了,你大概看错了。」

南枳也不跟他争执,只淡淡的说:「也许吧。」

男人很不满意她的态度,「南枳,别有被害妄想症,这样你会很不幸福。」

南枳真想把苹果砸在他脸上,她不需要这个人的关心,一点也不要。

现在的身体跟她的怒火指数不配套,她闭了闭眼睛,指着门说:「乔教授一定很忙,请回吧。」

男人并没有走,反而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生气了?」

南枳嘴巴紧闭,不太想说话。

他俯身,成熟的男性气息扑到她脸上,侵占了她的呼吸。

「车祸真是个意外,昨晚起了雾,你和肇事方的车速都很快。」

南枳冷静了些,他也许说的对。

但她也敢肯定自己没看错,也许钟祥的目的只是想让她下车再实施犯罪,而车祸确实是节外生枝。

不过,这些话她已经不打算告诉他。

眼前的人和7年前救她出地狱的早已经不是一个人,已经不值得信任。

忽然,心口搭上了一只手。

南枳猝然睁大了眼睛,气息有些不稳,「乔景樾,你是禽兽吗?想要去找姜依文找你的葡萄女,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做什么?」

男人一愕,随后大笑起来。

「你不是胸口痛吗?我在给你检查,难道你以为我是在……昨晚,是不是把我们的枳枳急坏了?」最后几个字他贴着她的耳朵说,坏的不行。

南枳气血翻涌,眼前一阵阵的冒金星,好像要晕过去。

「你,你出去。」

男人长臂一伸,隔着被子把她抱住,「乖乖的养伤,等好了再给你。」

南枳已经没了脾气,只想他快点离开。

但他显然不想,温声问她,「饿不饿,我让人送粥过来。」

「不用,我有人照顾。」

「谁?黎霄吗?」

没等南枳回答,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南枳,你睡了吗?」

南枳勾起唇角,幸灾乐祸的看着乔景樾。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

可是秦安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