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景樾这次做到了极致,竟然直接把南枳接到了他家里。
一开门,汪汪这只心机狗就冲上来,绕着南枳打转儿,却不敢靠近,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喉咙里发出狺狺低叫。
南枳很诧异,「它这是怎么了?」
乔景樾一脚把狗踢开,「吃多了,撑的。」
南枳撇撇嘴,「胡说八道,你都离开这么多天,谁喂它呀,分明是饿的。」
说着,她抱住汪汪的狗头揉了揉。
乔景樾皱起眉头,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这些天,她都不肯跟自己亲近,却对一只狗又搂又抱。
把狗赶到一边去,他对她张开怀抱。
「你要抱的人在这里。」
南枳虚弱的笑笑,「还是算了,我刚抱过狗。」
「我不嫌弃。」
「可是我嫌弃,我一身的药味。乔教授,我的房子还没退租,我可以回我那里住,或者回姜家。」
说姜家的时候她看着他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点内容来。
可男人一如既往的寡淡,一双瞳色极深的眸子,也冷冰冰的,仿佛只是没又温度的黑玉石做成。
南枳兴致缺缺,拿着自己的小包问:「我住哪间?」
他没回答,只是拦腰把人抱起来。
放在卧室的床上,他弯腰给她脱鞋,「主卧。」
对于这个延迟了许久的回答南枳皱了皱眉头,这里她睡过一次,还被他按在了地毯上。
收回视线,她把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我累了,想睡一会儿。」
乔景樾嗯了一声,「先换衣服。」
南枳摆烂,「睡衣在箱子里,太麻烦了,我就这样。」
男人不赞同的蹙眉,伸手就给她脱毛衣。
南枳穿的是一件高领毛衣,到耳朵那儿卡住了,她气的哼哼两声,「疼,你轻点儿。」
乔景樾越发的小心,这才把她的头从一堆黑色织物里解救出来。
「以后别穿高领的,怕冷就戴围巾。」
南枳瞥了眼他凸出的喉结,自动翻身露出后背衣服的搭扣。
女孩儿的美背白滑细腻,一道伤疤破坏了这种无暇的美感。
他不由伸手,从顶端开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南枳又发出小动物一样的哼哼,「别动,有点痒,让你帮我解开扣子,你乱摸什么。」
说完了,她好像刚想起来,「对了,你帮我拍个照吧,我看看那道疤。」
他的回答是细碎的亲吻,那若有如无的触感和喷上去的热气,差点把南枳逼疯。
她的手指紧紧抠着床单,细细的哀求,「别弄了,好痒。」
男人拿过手机,拍了后递给她。
南枳看着这道长约5公分的伤疤,头尾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只是中间的位置还是扭曲着,一道红红的细线。
她不由埋怨,「乔教授,技术一般呀,都留疤了。」
「你有好好抹我给你开的药吗?」
南枳的手往后伸了伸,「够不到,不过也没什么,以后不穿露背装就是。」
乔景樾未置可否,伸手替她解开了搭扣。
绕到身前替她脱下,他看了眼后扔到一边,「黑色,蕾丝,你的审美很单一。」
「才不是,我……」南枳忽然意识到说这些没意思,就闭了嘴在被子底下翻了个身。
她穿的是一条加绒卫裤,自己三两下蹬下来。
看到她跟条虫子似得在被窝里动来动去,男人不仅勾起薄唇。
转身去拿了一件自己的T扔给她,「穿上睡吧,当然,你要不穿,我更喜欢。」
南枳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羞涩,「你禽兽呀。」
男人在她屁股上拍了拍,就走了出去。
看到门关上,南枳脸上的笑一下就没了,她看着房间的某处,紧紧抓住了被子里的衣服。
南枳睡了一觉,醒来后灯光缱绻,满室昏黄。
她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打开门出去。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都看过来,乔景樾抢先一步走过来挡住她,「外面冷,怎么也不多穿点衣服?」
盛怀宴只看到一双细腿,白的晃人眼,心里叹了声乔二好福气。
南枳也有些无语,「我不知道你有客人,都说了我住这里不方便,你还是让我走吧。」
乔景樾找了一套柔软的家居服给她穿上,黑裤白衣,她整个人都变得温暖柔软起来。
帮她捋捋头发,乔景樾这才把人牵出去。
盛怀宴清清嗓子,「咳,妹妹,身体好些了吗?」
南枳对他点点头,「谢谢盛主任关心。」
盛怀宴本想再说点儿,可看到南枳那张苍白的脸,喉咙里就像给什么堵住。
「徐珂……的事你放心,打捞队还在继续,丽城各个车站、机场我也让人注意着,一有消息马上就告诉你。」
南枳感激的笑笑,「让您费心了。」
「说什么呢,我跟徐珂也是好兄弟,谁知……」
「过来帮着端菜。」
乔景樾打断了,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盛怀宴如蒙大赦,巧舌如簧的他,其实并不擅长安慰人。
晚饭很丰盛,一看就是外面酒店送来的,其中有个当归红枣鸡汤煲,是专门给南枳点的。
南枳看了眼在座的人,忽然想起那次在自家请客。
徐珂组的局,她下的厨。
心里顿时跟针扎的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她握着筷子的手用力,指节发白。
乔景樾忙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
盛怀宴也想到了那次,拿起的酒杯又放下。
气氛变得凝涩无比,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上,没法喘息。
好一会儿,盛怀宴才挤出点笑意,「今天这顿饭少了徐珂,等……下次的时候,他一定回来了。」
不算安慰的安慰,但是南枳领了他的情。
她拿起装着白水的杯子跟他碰了碰,「我替徐珂谢谢您。」
乔景樾替她把毛衣的袖子挽起一截,「握着筷子的手不要太用力。」
盛怀宴不由看过去,发现南枳握筷子的姿势有些笨拙。
他在心里叹气,这也算他们间接造的孽,是该负些责任。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连汪汪都乖乖的等在一边,不敢来扒拉南枳。
正吃着,忽然响起来门铃声。
几个人都是一愣,盛怀宴问道:「景樾,你还有别的客人?」
乔景樾摇摇头,「没有。」
「那……」
难道是徐珂?他来了吗?
南枳激动的站起来,就想要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