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二更小肥!

桑莘一下子就撞进了瑾琮帝的怀里,她抱着他,哭的有点厉害,瑾琮帝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怎么道了歉哄了你,你反倒哭的更厉害了呢?”

桑莘没回答,就是哭,脸上的泪水啪嗒啪嗒的掉,蹭在了瑾琮帝月白色的华服上,瑾琮帝眉抬了抬,没说话,继续拍着她的背,好一会儿后,才听见怀里的人哑着嗓子开口道:“其实我方才还以为你烦我不想理我就走了。”

她那会儿,确实是吓到了。

桑莘觉得他抱她更紧了,耳边响起他低沉醇厚的嗓音,道:“我知道。”

桑莘往他怀里钻。

“别怕。”瑾琮帝搂着她,“我永远不会让我们之间存在误会不去解开就离你远去的。”

瑾琮帝其实很明白她现在的心思,知晓她其实对于现在的自己安全感还不是很足,也对,自己后宫这么多妃子,虽然他心知肚明对她们没意思,以后也不可能有意思,但桑莘肯定不这么认为,她一直觉得她其实是他可有可无的一个人。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因为一生一世一双人现在的确是给不了,他不可能一夜之间将所有后宫的妃子全都遣散,这不是后宫里的宴席,说散就散,他要给交代,要安排,所有的事要做到精细精准,才可以不让她背上一个祸国的妖妃。

但他也迟早会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因为他很清楚,这是时间的问题罢了,所以他觉得说再多好听的话,不如到时候让她看看结果。

话和承诺再好听都没用。

结果才是最让人觉得信服的根本。

“放心吧。”瑾琮帝又道:“永远不会的。”

不会不哄你。

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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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哄好了的结果就是桑莘的情绪明显的好了些,一夜之间发生了许多的事,她情绪的失控和她和瑾琮帝的荒唐,现在帮正在批阅奏折的男人研墨,她忽然想起了婉贵人,樱唇轻抿了抿,想问又不敢问,算了还是不问了,毕竟被自己后宫的人下了药不是什么拿得出来说的了的事。

她继续垂着眼研墨,墨汁脏了整个小手,往日葱白的指尖如今墨汁染成了一片黑,瑾琮帝瞥了眼,低头在某个大臣的奏折上写了几个字,似不经意间的问道:“想什么呢?”

出神的桑莘套话是最好套的,她杏眼看着墨汁,秀气的眉蹙起,道:“臣妾在想婉贵人呢。”

“想她做甚?”瑾琮帝将批阅完的最后一本奏折合上,没等她回答,道:“她如今在地牢,关着了。”

桑莘多少猜到了,点点头后,似乎终于回过神来自己方才是问了瑾琮帝婉贵人,她有些不自在,装模作样的咳了咳,道:“我不是有意要问的。”

“无妨。”瑾琮帝很自然的牵着她的手,将沾湿了的手帕子轻轻的擦拭她弄的满手的墨水,见他表情淡然,桑莘忍了忍,没忍住,又问:“你难道......不伤心?”

这会子轮到瑾琮帝不解了,他疑惑的嗯?了声,眉抬了抬,看着她,满脸的疑问,不懂她为什么会说出伤心二字。

以前倒是经常伤心,就是那会子母妃叫他大冬日的跪在雪地上,就是因为他摔坏了一样花瓷瓶,但......李旬也摔坏了,也没见母妃罚过,同样是她的孩子,但她似乎就是偏爱李旬多点。

及时掐断了这些许久没想起来的事,他道:“为什么要伤心?”

桑莘觉得瑾琮帝这会子正在逞强,她觉得能不伤心吗?毕竟以前也是他的女人,桑莘左思右想,道:“就......你不觉得,嗯......怎么说呢......”桑莘葱白的指尖轻轻的挠了挠小脸蛋,见瑾琮帝真的一脸不解的模样,她润了润嗓子,道:“就......她毕竟也是你的女人,如今被下了药相当于背叛,不难过?”

桑莘说完,悄悄的抬眸看了眼瑾琮帝的眼神,还没等她瞧仔细,瑾琮帝长臂一伸,将她往前一拉,身子一转,往身后倒去,没有想象中的跌到地板上,因为跌进了他的怀里。

他将她抱起来,坐在他腿上,垂眸看她,似乎想看看她脑瓜子里面到底是想些什么,为什么他的话和态度都这么明显了,她还认为他有过女人。

桑莘和他对视,一脸不解,以为他觉得丢人,正准备和他商量跳过这个话题,听见了男人紧抿的薄唇轻启,道:“看来朕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会长点记性的!”

桑莘惊呆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男人狠狠的咬了咬唇。

一吻解释。

她气喘吁吁的靠在他怀里,耳边响起他嘶哑的嗓音,“你是朕第一个女人,什么婉贵人贵妃嫔啊小主啊之类的,朕根本没碰过,”末了,为了不让这个小女人钻牛角尖,他顿了顿,捏了捏她的脸,加了句:“朕身子干净的很,昨晚你不都知道了吗?”

桑莘耳边嗡嗡的,她忽然想起那日第一次在邵阳宫过夜时,他好像是和她说过他是第一次亲吻,她当时不以为然,以为是他哄她的好话,如今,再一次听见,她神色微顿,知道了他是干净的很,没有碰过那些妃啊嫔啊答应啊小主啊之类的,心底里那团其实一直隐藏着的别扭的线团终于被解开,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笑的宛若星辰般灿烂。

瑾琮帝偏头悄悄的瞧了眼她,往日情冷的眉眼温柔起来。

好半晌后,等她笑够了,他伸出手,捏了捏她葱白的指尖,低声问:“你冤枉我了,补偿一下。”

“什么?”桑莘呆呆的看着他,见他笑的有点暧昧,她忽然红了脸,道:“天还没黑呢......”

哟,还挺上道,不用点明都知道他想要什么补偿。

果然是“养”过“面首”的。

“没事,关了殿门,没人知道的。”他挑眉,“再说了,谁说了那事天黑了才能做?精通琴棋书画的桑莘大小姐难道不知道还有个词叫——”

他贴着她的耳畔,说了四个字。

桑莘脸色爆红,连他方才调侃她昨夜喝醉后自夸的话也没去计较,心里只想着那四个字。

站在门口的苏盛和正准备布膳的一众宫人们听见了里头的声音,彼此间默契无比的都低着头,各个眼观鼻鼻观心。

皇上,你这是白日宣‘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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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阳宫的旖旎气氛没有渲染到宰相府,宰相府里一片肃静冷清,白雪覆盖厚厚的一层,林尤祥站在回廊上,望着不远处院落里,养着的几只信鸽,眉眼皱褶很深,难以看清眼眸里的神色。

信鸽咕咕咕的叫着,却不会乱飞,一看就是训练有素,林尤祥收回视线,捶眸逗弄着回廊上挂着鸟笼里的鸟。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迈着步子往前走,道:“老爷,陈大人到了。”

林尤祥挑眉,嘴角动了动,将逗弄鸟玩的棍子丢给小厮,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小腹前,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前院。

前院。

林尤祥瞧了眼坐在凳子上的陈运,他爽朗的笑着道:“让你久等了。”

陈运见了来人,立刻站起身,行了个恭敬的礼,笑道:“林大人。”

陈运曾受林尤祥的帮助,心中感恩,平日里没事也会过来问候几句。

“坐。”林尤祥说完后,自己坐在了主位上,丫鬟上前奉茶,陈运喝了口,暖了暖身子,便道:“林大人,前几日我娘从乡下给我带了点菜干和晒好的腊肉,特意叫我带给您尝尝。“说罢,便将那黄色纸包裹着的东西递到了林尤祥的跟前,腊肉的味道有些重。

林尤祥却是丝毫未有嫌弃。

这也是陈运佩服他的原因,那时他刚进皇城考试,什么也不知道,娘亲身子也不舒服,恰逢林尤祥路过,赏了银子,他便拿这银子救了娘亲一命,老天有眼,过几日出了分,他就是状元。

心头的两件大事都得到了圆满,陈运自然对林尤祥无比的尊重,素日没事也会来这里溜达,林尤祥也没有不欢迎,反倒次次都是好茶相待。

“你有心了。”林尤祥道:“阿南,拿到厨房去,叫厨子做上。”

阿南道是,拿着腊肉下去了。

林尤祥又对着陈运笑着道:“今日午膳在这吃吧,你我二人也许久未见了。”

陈运自然道好。

喝了口茶,林尤祥见陈运眼底的黑青尤为的明显,便问道:“今日休息的不好?翰林院很多事忙吗?”

“可不是吗?”陈运叹息一声,喝了口茶暖了暖身子道:“昨日和桑大人对今年的题目对了老半天,深夜了才回府。”

林尤祥喝茶的手顿了顿。

陈运没察觉,依旧道:“话说起桑大人,小弟我实在不得不佩服,你说他这么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折腾起来也是没日没夜,如今那翰林院被他整治的井井有条,我倒还真是小瞧了他。”

林尤祥将杯盖将浮在茶水上的茶叶捋到了后面去,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道:“哦?此话怎讲?”

“哎,说来也折腾。”陈运似乎极累,压了许多的烦心事般,道:“他这几日可谓是把翰林院所有的书都搬出来看了一遍,出的问题简直刁钻,哎......难为了下年考试的人了,要我说,换做是我是翰林学士我肯定不会出的如此刁钻。”

话说完,陈运才回神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胡话,立刻道歉道:“林大人,我瞎说的。”

林尤祥笑,似乎意有所指般道:“我可没当你瞎说,我倒是觉得你说的有道理,这翰林学士照理说今年的确是可以轮到你了,不是你就是张玮,但,你有我做靠山,你还怕当不上翰林学士?且不说靠不靠山,以你的智慧,翰林学士都是屈才了。”

陈运忽然沉默了。

林尤祥喝了口茶,道:“你说,翰林学士怎么就给桑石那老家伙给横空出世夺走了呢?真是枉费了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啊......”

林尤祥将茶杯放下,很惆怅的哎了声,道:“我都替你心疼。”

陈运眼眸微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