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莘小脸略有些苍白,靠在瑾琮帝的怀里,两手把玩着他的指尖,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指骨根根分明,她捏了捏,小脑袋往后仰,撞了撞瑾琮帝宽厚的胸膛,笑着问道:“听听,你怎么不说话了?”
瑾琮帝垂眸看了眼窝在他怀里的小家伙,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压抑不住激动的心,居然听见消息,感动的在她肩上哭了起来。
说出去也没人信。
瑾琮帝呼吸炙热,喷洒在桑莘的发端上,细软的青丝被呼吸带着浮动了起来,瑾琮帝舔唇,一只手给她玩,另一只手替她梳理了一下发端上细碎的青丝,理完后,才笑了下,道:“因为太开心了。”
因为和心爱的你有了孩子,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得到了圆满,太开心了,所以哭了。
好端端的吃完饭,聊着天,如今,桑莘又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点点的哽咽,她背对着他,靠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心里有种情绪很难说出来,她轻声叹息了下,左手与他右手十指相扣,轻声哄道:“听听乖。”
“嗯。”瑾琮帝将下巴搁在她的发端上,双手抱住她,呼吸间,都是她身上温柔的淡淡花香。
他的双手紧紧的环抱着桑莘,桑莘靠在他的怀里,半晌后,听见他喉咙里溢出了一丝丝轻轻的笑声。
桑莘背对着他,抓着被褥的手收紧了些,眼眸微垂,翘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嫤贵妃怀孕的消息被苏盛没把门的大嘴巴子一股脑的唱遍了整个皇宫,皇宫里,上上下下听闻后,都久久不能回神,谁能想到,一个桑莘,从原本进宫就被皇上安排在秀阖宫里的一个小主,会一跃而起,一路晋升到了嫤贵妃,最后还给她才两月不到的时间里怀了孕。
这真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才会如此得老天爷得青睐,让她这么幸运。
皇宫里都传开了,自然也是少不了云蔷宫瑜妃的那处。
瑜妃正在偏院的一处殿内求神拜佛,殿内的大门被阖上,殿内的点了许许多多的烛火,蜡油滴落在了地上,蜡有些老旧,一看就是有些岁月了,灯火照在了瑜妃的身上,她白嫩的手指轻捻着一大串佛珠,身姿笔挺的跪在殿内的蒲团上,姿态虔诚,双眸阖上,手指转动着佛珠,嘴里呢喃着一些佛经,慢慢的却不自觉的转换成了清心经。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之间换成了清心经,她忽然感觉有些无力,总感觉特别的慌乱,像是有什么事在挠着她的心,在她控制不了的范围走去,她眉心蹙的很深,手里转动的佛珠也不自觉的加快了点速度,直到阖起来的殿门被人大力的推开,外头的光照射了进来,她的佛珠“啪”的一声,应声而落,散落了一地。
她紧闭得双眼蓦然睁开,立刻转身看着来人。
来人是罗儿,罗儿是从小伺候她得婢女,极少有如此慌张得时候,瑜妃也来不及呵斥了,立刻蹙眉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瑜妃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罗儿直到小跑到了瑜妃的面前方才道:“外头,外头......”
原本听见了消息,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想要第一时间告诉瑜妃,但,如今。罗儿看着瑜妃自从被关了禁足之后,那眼下遮不住的青色,以及那肉眼可见的瘦下去的身体,她忽然很心疼。
她感觉瑜妃自己从小伺候着长大的小姐会承受不住待会儿的打击。
她咬了咬唇,低着头,很犹豫。
瑜妃蹙眉,对着佛祖拜了三下后从蒲团上站起身子,双手扶住了罗儿的双肩,蹙眉道:“到底怎么了?你为何如此的慌张。”
“小姐......”罗儿咬唇,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的低下了头。
瑜妃蹙眉,罗儿很久没有叫过她小姐了,不是不可以叫,而是她不许,因为她是皇上的妃子,她是皇上的妾,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她贵妃的身份,而如今,她被降成了妃,但她仍然是皇上的妾,这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所以,她仍然不允许罗儿叫她小姐,瑜妃蹙眉,低声呵斥道:“我说过的吧,不许叫我小姐,要叫我...”瑜妃顿了下,本想说贵妃来着,但她已经不是了,“要叫我瑜妃娘娘。”
瑜妃如今的模样,更让罗儿心疼,她知不知道,外头都已经在传桑莘怀孕了。
罗儿不忍心,别过了头。
瑜妃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收紧,气息明显很急,问道:“本宫让你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正这么说着,外头的回廊上,俩个小宫女交头接耳的细碎声,落入了瑜妃和罗儿的耳里。
“你听说了吗?嫤贵妃怀孕了。”
“当然听说了,皇上龙颜大悦,今日皇宫里的宫人们都有多一月的月俸呢。”
“可不是嘛,我们真是沾了嫤贵妃和小皇子的光!”
瑜妃的心宛如被人拿刀子在凌迟,那人不是别人,而是瑾琮帝。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输给一个年过半百的废物的女儿,她一个堂堂的贵妃,居然没赢过一个小主,居然被降了位份,甚至还被关了禁足,而如今,那她向来看不起的女人,居然怀孕了!
而她成了一个可怜人。
最恐怖的是,她忽然想到了那个梦,那个桑莘怀孕,生了孩子的梦,梦里的她下落很凄惨......
她没想到,这个梦那么快就开始实现了。
她放在罗儿双肩上的手无力的垂落,眼眶里蓄满了泪水,要掉不掉的模样,让罗儿也跟着难受了起来,她连忙上前,搀扶着瑜妃坐在了蒲团上,咬唇,眼眶通红的道:“娘娘,你别......”
外头俩宫女还在交头接耳的讨论着皇上是如何对嫤贵妃好的,瑜妃的眼泪终于很不争气的啪嗒一声,掉在了佛堂净地上。
李听啊李听,你真是个没心的。
瑜妃忽然很悲哀,他不是没有心,只是那份心,如今全在嫤贵妃的身上,丝毫未有分给她一点点儿。
瑜妃思及此,外头的宫女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那些话像是镶了刀子,钻进了她的耳朵,一刀一刀的划着她的心。
她原本就觉得烦和难受,如今,更是直接站了起身,对着罗儿道:“把那两个宫女给本宫抓过来,本宫今日就要她们好看!”
不能出去,那么她满腔的怒火就不可能自己消化。
桑莘不是怀孕了吗?那么她就要让这皇宫见血!
刚怀上就见了血,现在她是近不了她的身,下不了手,但是她可以做些不好的事,让她这个孩子被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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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莘睡了一觉,醒了后,懒洋洋的伸了伸玉臂,她转头,看了眼周围,瑾琮帝不在,她动了动,耳边响起纸张划动的声音,她侧眸,看见自己的床头旁有一张纸。
她侧过身子,一手撑起自己,另一只手伸出,捏过那张纸。
是瑾琮帝的字迹。
龙飞凤舞,栩栩如生。
信中道:等我,出去一趟,怕吵着你,我就在主殿,你要是醒了,就立刻叫人来喊我。
落笔:你一生最忠诚的面首,李听。
桑莘又看了好几眼落笔处的几个字,后将信收起。
她看着空荡荡的殿内,忽然轻而又轻的叹息一声,葱白的指尖轻轻的触上了她的衣裳,很奇妙,她温柔的将手在她肚子转动着,露出了最温柔的笑意。
摸着肚子的手顿了顿,她眼睫轻颤,忽然想到了瑾琮帝那开心到哭泣的模样,她咬了咬唇,又笑了下。
桑莘在这头温柔的抚摸着肚子里的小生命而瑾琮帝却在主殿内,眼底里是掩盖不住的兴奋,对着太医道:“你慢些说,朕记一下。”
瑾琮帝坐在龙椅上,修长的指尖捏着毛笔,对着白色的宣纸上正写着太医叮嘱桑莘怀孕了该注意一些什么,还有一些头三个月的不宜事项,当说到不宜行房.事时,瑾琮帝那握着毛笔的指尖轻轻的颤了下,原本写的密密麻麻,字体工整的宣纸上,立刻掉落了一团黑色的墨水,墨水一掉,很快的就晕染开来,在这宣纸上形成了一朵黑色的小花的形状,显得突兀又好看。
太医悄悄的瞧了眼瑾琮帝,见他半天没说话,不由得试探道:“皇上?”
瑾琮帝回神,想到太医的话,虽有些遗憾,但还是觉得,为了桑莘和孩子的安全着想,他忍一忍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桑莘乖乖的安安分分,不要对他动手动脚的,他的确是能忍。
好吧,桑莘没有对他动手动脚过,只要她不要用那眼巴巴的眼神看着他,他就不会想做一个禽兽,他就是很正直的一个君子。
瑾琮帝敛了敛神,嗯了一声,写了上去,道:“太医,你继续。”
太医又说了几样瑾琮帝该注意的事情,他其实不是很明白瑾琮帝为什么要记这些,这些小事,他们太医院的和宫女们太监们记得就好了,何苦劳这个心,废这个神呢。
太医不了解,但瑾琮帝却是很清楚,他想当一个称职的父亲,让桑莘当一个没有烦恼的小女人。
桑莘赖在床上好一会儿后,本想起身,却听见了燕儿道,雪灵来了。
她忙道:“快快请进来。”
雪灵一进来就看见了卧在床榻上的桑莘,双手环胸,扫了她几眼,道:“看你精神还挺不错的。”
桑莘没忍住,笑了一声,小手还触在她的小腹上,道:“雪姐姐你记得帮我做些安胎的药丸,太医们估计又会给我开那么苦的难以下咽的药,我还想要上次那香香的药丸。”
见桑莘说起药丸都像是在说什么好吃的东西,雪灵没忍住,打趣道:“你啊你,都当娘亲了,还那么小孩子性!”
桑莘乐了,挽着她的手笑了下,道:“雪姐姐最厉害了,记得我的药丸啊。”
“这有什么好厉害的。”雪灵挑眉笑了下,道:“我不但会这个,你知道我最厉害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桑莘眨了眨眼睛。
“我会做假死药。”雪灵闷声笑了下,挑眉,看着桑莘。
桑莘也笑了下,不是很相信,这世界上,哪里来的假死呢?
雪灵也没解释那么多,对着桑莘道:“如今,你就好好的养胎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桑莘原本还有些聊天的开心劲头,闻言,摇头叹息道:“养胎也难啊,今日我都吃不下什么。”
“这还只是刚开始呢。”雪灵捏了捏桑莘翘挺的小鼻子,道:“日后有你好受的。”
“瞧雪姐姐这模样,像是怀过孕似的。”桑莘打趣儿道。
雪灵也不恼,笑嘻嘻的和她你来我往的互相打趣儿了几句。
玩闹了许久,见桑莘有些累了后,雪灵对着桑莘交代了一些事,桑莘都一一点头,道了好。
雪灵没有呆这么久,不是她不愿呆,而是瑾琮帝回来了,也不是帕露馅,而是瑾琮帝那一脸的“你别来打扰我夫人休息”的模样,雪灵忽然很心累,万一那人知道了这孩子是个空气时,会不会发疯呢?
思及此,雪灵止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对着桑莘道:“那我先回去了,别忘记了。”
桑莘道好,叫燕儿去送了雪灵。
雪灵路过瑾琮帝身旁时,看着瑾琮帝那一脸的算你识相的表情让她很无奈,她微微欠身,往外走。
殿内的门被阖上。
寒冷的被被隔绝在了门外,里头地龙很足,暖洋洋的。
瑾琮帝看着躺在床榻上的桑莘,小脸没了早上的那苍白,如今还有些刚睡醒后的红润,以及那懒洋洋的望着他的模样。
他没忍住,心肝像是被她的小手挠了下,立刻大步流星的向着靠在床榻上的桑莘走去,还没到就已经先伸出手将她整个人揽入了怀里,桑莘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处,闻着他身上的淡淡龙涎香,她能很安心,脑海里的烦恼,顿时都消失了不少,桑莘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身,懒洋洋的在他怀里钻了钻,道:“好累......”
“要不要再休息一下?”瑾琮帝温柔的安抚着她的背部,温柔的拍了拍,道:“要不我陪你起来走一走,怎么样?”
“不想走也不想休息。”桑莘撇了撇嘴,指尖点了点瑾琮帝宽厚的胸膛,道:“你方才去哪里了?”
“怎么?”瑾琮帝乐了,见她没有精神,故意逗她道,“查岗吗?”
“怎么?”桑莘从他怀里仰起小脑袋,小嘴崛起,杏眼水雾雾的看着他道:“不给查吗?”
“给给给。”瑾琮帝的底线在遇见桑莘后就不知道底线二字该如何写,偏偏他对桑莘这种小傲娇的模样,还觉得甘之如饴,这才是最致命的,不过他也没打算改掉,笑了下,揉了揉她的头,道:“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我去哪里了。”
桑莘依旧撅着嘴杏眼湿漉漉的看着他,瑾琮帝轻声笑了下,垂头吧唧一声吻了上去又迅速离开。
桑莘笑得眉眼弯弯,又在他怀里钻了钻,滚了滚,瑾琮帝也乐了,笑声温润,揽着她,一边让她钻,一边两手护的紧紧的,道:“别闹了,等会儿摔了。”
“摔不了,这不是有你吗。”桑莘勾住他的肩膀,趴在他的背上,道:“走吧,你要给我看什么?”
“胡闹。”瑾琮帝将在他背上的桑莘轻轻的放了下来,让她站在床榻上,他站在地上,抬眸看着她道:“什么时候背都可以,现在不行,知道了吗?”
桑莘见他眼里着急的神色,垂眸,咬了咬唇,笑了下道:“知道了知道了,你真啰嗦。”
“我这不是啰嗦,我这是害怕你摔跤。”瑾琮帝边说,边将她打横抱起,往殿内的御案上走去,抿了抿唇,又道:“方才吓到你了吗?”
桑莘窝在他的怀里,笑意盈盈的道:“没吓到,我哪有那么脆弱啊。”
瑾琮帝笑了下,抱着她做到了龙椅上,将方才太医叮嘱,他写下来的东西递给了桑莘看了下,道:“方才我去主殿,和太医说你怀孕期间,该注意些什么来着。”
桑莘葱白的指尖捻着宣纸的两端,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的字体,从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一排排的看上去都是耐心十足,除了那一块墨水滴上去的地方,她定睛瞧了眼,没忍住,樱唇微微抿紧,笑了出声来。
瑾琮帝也看见了那一块,上面写了五个字,不宜行房.事。
他耳根后有些红,捏了捏桑莘的小手,道:“别笑了。”
桑莘还在笑,瑾琮帝又捏了几下,桑莘委屈巴巴的道:“你还捏,疼死了。”
疼不疼他不知道吗?她无非就是装的。
知道是一回事,乐意哄她又是一回事,瑾琮帝将她的小手握在大掌里揉了揉,嗓音温淡,无奈又宠溺道:“你啊你。”
桑莘撅嘴,将手伸到他的唇边,道:“要吹吹。”
瑾琮帝一颗心软的没边了,明知道她是装的疼,却也还是俯身,薄唇凑到她细嫩的小手边,轻轻的吹了下。
他垂头的那一刻,桑莘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扩大。
他的嗓音带着愉悦,道:“也不知道孩子以后是不是像你一样,是个娇气包。”
桑莘闻言,立刻将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回,却似乎被男人一下子捕捉到了小心思,抓紧了后,笑着哄道:“娇气包我也乐意哄,哄你们娘俩。”
“才不是呢。”桑莘撅嘴,另一只空着的手凑在他的耳垂边捏了捏,软着嗓音道:“你总是说娘俩,万一是个儿子呢,你就不疼了吗?”
“好。”瑾琮帝将脑袋凑上前,方便她玩他的耳朵,她有个小习惯,晚上要捏着他的耳朵睡,她是极喜欢冰冷的耳朵,捏起来很有感觉,他任由她捏,嗓音温柔道:“都疼,你生几个,我哄几个,好吗?”
桑莘笑了下,道好。
桑莘晚膳的时候用的也不是很多,瑾琮帝干脆就直接将邵阳宫的后院,那处空了的地方叫御膳房搬了一些东西进去,方便她夜里饿了,能够及时吃到暖暖的食材。
不然这大冬日的,御膳房送膳食过来,不说全冷了,大抵也是冷了一半。
何况她胃口还是不定的,这会儿说想吃,下一秒就或许不想吃了,所以,还是得就近原则好一些,想吃了就立刻送上来,也无需等,等到没胃口,又饿了就不好了。
瑾琮帝还是猜对了,桑莘到了半夜的确是饿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推了推他,瑾琮帝睡眠浅,加上她怀孕,怕一个不小心伤了她,他更是没敢睡得沉,如今她只是轻轻的动了动他,他都立刻睁开眼看着桑莘,嗓音带着刚刚睡醒后的嘶哑,道:“怎么了?饿了是吗?”
桑莘点头,肚子适时的咕咕咕的叫了几声,她也没来得及害羞,指着自己的胃,嗓音软软的道:“饿。”
“我去帮你叫吃的,有什么想吃的吗?”瑾琮帝轻声道,将她因为睡觉而不老实掀开的被子盖好。
桑莘细细想了一会儿,道:“想吃艾叶糕。”
其实夜晚不能吃这种难以消化的,但是她如今好不容易来了胃口,瑾琮帝只能退一步,道:“吃一小块,再喝点白粥好吗?”
桑莘点头,乖乖软软的道好。
邵阳宫后的小厨房从今日起每日都会有一个厨子守夜,这不,瑾琮帝一下了令,没过一会儿,艾叶糕和白粥以及一些小酱菜,还有一些青菜都呈了上来。
桑莘胃口来了,喝了几口白粥,又吃了几口艾叶糕,终于,在瑾琮帝还有些苦恼该不该让她吃那么多的时候,桑莘放下了,吃了几口青菜,又喝了几口白粥,这才对着瑾琮帝道:“你也吃。”
“好。”瑾琮帝晚膳的时候伺候桑莘刁钻的胃,也没吃好,他本也是打算,以后她吃一顿,他就吃一顿,如今便把白粥和那不多的酱菜消灭光了。
他陪着她在这殿内走了几圈,让她消食,烛火通明的邵阳宫上上下下因为嫤贵妃半夜的饿肚子,大家都没睡着,而同时没有睡着的,还有在宫外的宰相府。
林尤祥坐在书房里,想着今日小厮们传的那一句句的关于桑莘怀孕的消息,一个没忍住,将茶杯砸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