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嫤贵妃...快没了

雪越下越大,雪花片片飘落,覆盖着御花园中全都失了神的人身上,寒风呼啸而过,穿过耳膜,刺的人脑袋昏疼。

各个人的眼神都不自觉的望着亭子里,那已然沉沉睡去,不知生死的女人,和抱着女人,颤抖着双肩,难以置信,却红透了眼眶的男人。

众人都没能从这一幕幕里回过神来,嫤贵妃莫名的倒下了,地上还流了滩血,而从来不踏入后宫,她们盼着能见一面的瑾琮帝也来了,但如今的气氛,没了嫉妒和争宠,有的只有难以置信和惊愕。

寂静又让人觉得惊愕的御花园里,忽然响起男人的嘶吼声,带着嘶哑,带着疼痛,“太医啊快去叫太医,快啊!”

女人脸色白的堪比亭子外的雪,往日绝美的雪色如今已无一人欣赏。

因为......

嫤贵妃的孩子没了。

地上是一滩血,慢慢的流出来。

瑾琮帝抱着桑莘的手收的更紧,垂眸看着她,眼眶通红,眼里蓄满了泪水,低声哀求道:“莘莘,我求求你,你等太医,你等太医来,莘莘......”

没人回他,往日说一不二,生杀予夺,矜贵无比的男人,他抱着她的手在颤抖。

不止他在颤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瑜妃。

瑜妃站在旁侧,身子瑟瑟发抖,她亲眼目睹了瑾琮帝是如何飞奔朝桑莘跑来,又是如何将桑莘抱入怀里的,瑜妃看着瑾琮帝,他抱着她,眼里有泪水,手上还有流出来的血迹,是桑莘的。

她应该死了吧,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应该死了吧?

那药这么毒,怎么可能不死呢?

药,对,她给桑莘下药了,下了毒药。

就在她被人叫走的那一刻,她站起身,往她的花茶里下了毒。

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剧毒。

这毒药,不但能要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命,更是能要了桑莘的命,就看老天爷这次会不会还眷顾桑莘,能让她起死回生,但没可能的,她的这种毒药,是她珍藏了许久,是她进宫时,爹爹房里的那西域姨娘送给她的,让她拿着防身的,此药毒到无药可解,但也不能说的如此绝对。

这药倒是有一种药可以解,那就是百解丹。

但百解丹在这世上也唯独只有两颗,还都是在南山的神医师尊那里,就算神医师尊来了,他也不能救回桑莘,毕竟这个百解丹,是要喝下这毒药之前就吃进去,她不可能活着的,不可能的。

谁能预料到她要下药呢?

瑜妃看着桑莘越来越白的小脸,以及那地上全都是那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孩子的血。

她呆若木鸡的扯了扯嘴角笑了下,是啊,多好啊,她走了,她的孩子也走了,而她豁出去,设计在众人面前给她下药,就是因为自己也不想活了,她不怕,但是她死之前,也一定要林尤祥和桑莘一起陪着她下地狱!

林尤祥是活不成的了,他的女儿谋害了贵妃,还谋杀了皇子,这个罪名,够他诛九族得了!

瑜妃眼看着今日两个仇人都被她消灭了,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声的冷笑,如愿了,如愿了。

终于如愿了。

瑜妃的笑声充斥御花园里,吓的被方才一幕幕震惊到的众人们蓦然回神,这瑜妃是真的疯了,如今桑莘倒在瑾琮帝的怀里,看样子,估计连生死都未卜,而皇子也随着桑莘的流了一地的血没了,她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雪灵怒斥道:“瑜妃,这毒,是你下的吧?”

“是啊,除了我,还能有谁啊!哈哈哈!”瑜妃看着她,笑着道。

瑾琮帝有些失神,抱着桑莘站了起来,月白色的华服被血沾染了一片,往日白皙的双手如今也被鲜血沾染的满手都是,他面容阴鸷,神色晦暗的看着瑜妃,嗓音比外头的雪还要冷上几分,道:“林瑜,你最好祈祷桑莘没事,不然,朕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你和你爹,你们九族的人的性命,朕都要杀了!”

瑜妃早已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尽管心中早已接受和认定,但亲耳听见自己心爱的男人说要她九族人的性命,居然是为了一个他爱着的女人,瑜妃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嗓音哽咽道:“你难道就这么爱她?为了她,连我陪了你这么多年的情意都可以不管不顾,全都作废了吗?”

“住口!”瑾琮帝第一次在人前如此的失态,他怒喝道:“朕就是爱她,而且,朕与你之间,清清白白,与你没有任何的情意,朕对你,和对后宫的众人都是一模一样,清清白白,从未有过一分心思!朕也从未拿你们当过朕的妻子朕的妾!”

说完,也不等人反应,立刻道:“来人!把瑜妃压入地牢,还有林尤祥,以及九族的亲戚,全都压入地牢!朕要让她看着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死在她眼前!”

瑜妃高声的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刚想扑上他的身边,却被人按住了手脚,她看着他,心口疼的厉害,他怎么能这么直白的点醒她,就让她活在自己是他的那么一点儿不同里,不可以么?

瑜妃满眼通红的看着瑾琮帝,摇着头,自我安慰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怎么可能和她们一样,我好歹是个妃子,好歹当过贵妃,好歹......”

“够了!”瑾琮帝看着她,手里紧紧的抱着桑莘,看着她在他怀里越来越冰凉的双手,还有苍白的小脸,他边走边道:“如若不是宰相求着朕封你为贵妃,就你在朕的眼里,当个答应,朕都觉得便宜你了!”

他不想再说下去,立刻抱着桑莘往邵阳宫跑去,路上的寒风吹得他的脸很疼,他丝毫没有觉得,看着桑莘在他怀里一点点的没有温度,他红了眼,不知道是难受的还是被风刺的,九五至尊,高傲的天子竟然在这大雪地里,掉了眼泪,他哭着,低声的哀求她道:“莘莘,求求你,别睡了,别说了,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没人回应他,回应他的,只是她的身子更加的冰冷。

瑾琮帝飞快的跑回了邵阳宫,太医们立刻也跑着进来,看见瑾琮帝像是要吃人的样子,他们也顾不得行礼了,在来的路上听见了几句,说是嫤贵妃被下了毒,流了血,肚子里的皇子都没了。

别人不知道瑾琮帝有多在意紧张这个皇子,日日被他呼来唤去给嫤贵妃把脉,看胎象的太医们难道会不知道吗?

简直就是把嫤贵妃和未出世的小皇子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那种程度,如今,嫤贵妃和未出世的小皇子都出了事,太医们亦都胆战心惊,祈祷老天爷保佑。

太医隔着纱帐握住了桑莘的脉搏,没多久后,立刻白了一张脸,对着瑾琮帝欲言又止道:“皇上......”

“快说!”瑾琮帝脸上的着急很明显。

“皇上......”太医闭眼,咬牙道:“嫤贵妃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这个结果瑾琮帝在看见桑莘的血时,早已猜到了,但一听见太医说,他与桑莘的第一个孩子没了,他就忍不住的想哭,这与他听见桑莘怀孕时的那种哭不一样,那时候的他欢喜,喜极而泣,而如今的他,是难受的心痛的想哭,他红着眼,对着太医道:“嫤贵妃呢?人如何?毒是什么毒?”

太医看了眼瑾琮帝,这才是他不敢说的实话,他看了看瑾琮帝,复而又低下头,叹息一声,道:“皇上,嫤贵妃,怕是......也......快没了。”

孩子没了他觉得可以再要,他本就没想过孩子这件事,只是遇见了桑莘,才想和她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但如今,他听见太医的这番话,他眼泪又没绷住,立刻掉了出来,沿着鼻子滑落到了下颚,他两步上前,一把将太医推开,对着外头那几个怒吼道:“你们都进来,这个废材太医没用,滚,滚啊你!”

桑莘怎么可能快没了。他不信。他不相信!

太医们各个战战兢兢的往前走,给瑾琮帝的答案,都是如此。

“皇上,嫤贵妃中的是西域的夺毒,夺毒的毒性极为的剧烈,吃进去的人,除非有百解丹,但百解丹也只是在吃进毒药之前先吃一颗,方可解开这毒,不然,就算是神医,也难以起死回生啊,所以,嫤贵妃如今,只剩下一口气吊着了,怕是,挨不过今晚了!”

太医说的话是瑾琮帝这刻碰都不敢碰的伤口,他不愿再听下去。

“滚!”瑾琮帝目光通红,对着太医们吼道:“滚出去!”

太医们战战兢兢的站起身,忙不得的往外跑,生怕如今阴鸷又瘆人的瑾琮帝会将他们用利刃劈死。

殿内又只剩下两个人,瑾琮帝双眼通红,看着微微晃动的纱帐,他脚步轻慢的上前,撩开了纱帐,里头的小女人睡姿安静,呼吸又缓又慢,似乎的确是没有多少力气了。

她的小脸没了往日的红润,只剩下苍白。

唇也是,肤色也是。

呼吸很慢,慢到,就像是在告诉他,她快没了。

怎么可能啊。

他还幻想过,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更是幻想过,他们会儿孙满堂,届时,他会让孩子当太子,他与她去游遍整个卞国,让她好好的当个快乐的小女人。

如今却成了她只剩下一口气,还要看今晚挨不挨得过去。

瑾琮帝目光通红,眼泪滴在了床榻的木上,脸庞湿润,是他满脸的泪,他俯身,颤抖着双手将沉睡着的桑莘抱入怀里,她的身子好冷,冰冷的像是将死之人,他将脸埋在她肩上,一抽一抽的,堂堂一个九五至尊的天子,哭的像是失去了心爱的宝贝,他无声的哭着,泪沾湿了她的衣裳。

“回来吧,莘莘。”瑾琮帝喉结滚动,哭的嗓音都嘶哑了,“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永生不相离啊......”

依旧是满室的安静,无人回答。

殿内的炭火盆里,炭火烧的很旺,安静的殿内只剩下炭火烧的劈里啪啦的响声。

他的心像是被一双手狠狠的捏住,不给他喘息的功夫,他在这一刻失去了孩子,最爱的女人也命悬一线,他闭着眼,就算有一线希望,也要救回桑莘!

他将桑莘放好,没记错的话,赵峥曾说过,雪灵的师父就是南山的神医,那么,百解丹......

瑾琮帝也顾不得仪态了,眼红通红的打开了门,对着苏盛道:“雪灵呢?把雪灵叫来!”

苏盛道好,立刻转身,想要去找雪姑娘,却看见雪灵已经端着一碗药上前,道:“皇上,带我进去吧,我熬了点药给桑莘,不知道,能不能先把毒药给缓缓。”

瑾琮帝立刻带她往里走,接过了雪灵的药,没问她是什么,但他知道,雪灵就如赵峥那般,是他信任的人,他勺了一口喂给桑莘,但她已经没了反应,更不会喝药,喂到嘴边的药全都往下·流了出来,沿着嘴角流向了玉颈,最后沾湿了绣花枕。

他立刻将帕子帮她擦拭干净,她最爱干净了,要是醒来了看见如此,怕不是又要闹小脾气了,瑾琮帝思及此,喉结滚动,手指摸了摸桑莘的嘴角,道:“我喂你吃药,你别生气好吗?”

没人回他。

瑾琮帝苦笑了下,嘶哑着嗓音哄道:“那我就喂你了,你可不许闹脾气,知道了吗?”

话音刚落,瑾琮帝就将药一口喝进嘴里,方才在她唇瓣上摩挲的之间移到了她的下颚,她苍白的唇被他捏着张开,他俯身,将药一滴不剩的渡了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亲她没有闭眼,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眼泪又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等她终于将药喝完,瑾琮帝恋恋不舍的起身,将药放在了床榻旁的柜子上,轻声道:“雪灵,我有件事,想求你。”

雪灵别过头,瑾琮帝开口说求,她真的有些于心不忍,她蓄满的眼泪早已不争气的掉了下去,她吸了吸鼻子,道:“什么忙?”

“能不能告诉我,百解丹在哪里?”瑾琮帝道,“我要去拿给莘莘吃。”

雪灵看着他,没回答,只道:“我问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不要有一丝的隐瞒。”

“好。”瑾琮帝满心满眼都是桑莘,道:“我回答了你,你也告诉我,百解丹在哪里。”

他时间不多了,必须在今夜之前,找到百解丹,给桑莘喂下。

“好,我会告诉你的,我问你。”雪灵看着瑾琮帝,又看了眼不知生死的桑莘,轻声道:“如果,我说如果,桑莘活不过来了,你会如何?”

“我会跟着她去。”瑾琮帝毫不犹豫的道:“这世上万千,比不过一个莘莘,她没了,我自然不独活。”

没有桑莘之前,他虽然孤单,却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但如今,尝过了不孤单的滋味,她离去了,他肯定挨不住。

他会跟着她去的。

反正,这世上万千,比不过一个桑莘。

没了她,他就是一个皇上,上朝、批阅奏折、处理政务的瑾琮帝。

但有了她之后,他是夫君,有一个夫人,试过喜悦跃过心头的那份滋味,亦试过她刁蛮任性的滋味,更加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一个,能让他如此爱之如命的女子。

她是他的命。

他一直都很清楚。

雪灵看着他,莞尔笑了下,问道:“真的这么爱她?”

“爱。”瑾琮帝毫不犹豫道:“她是我的命。”

雪灵看着瑾琮帝,外头的风很大,敲打着窗子,沿着缝隙钻了进来,将雪灵说出的那几句话,吹到了瑾琮帝的耳边。

瑾琮帝顿了顿,眼睛里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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嫤贵妃没了孩子,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挨过今夜的消息一下子传了开来,没有一会儿就立刻传到了宫外。

桑石和桑夫人正站在回廊上看着越下越大的雪,桑夫人道:“方才还旭日和风的,现在倒是雪越来越大,都快淹没人了。”

桑石附和道:“可不是嘛?我还寻思着,囡囡那么怕冷,不知道是不是又躲在了宫里不肯出来玩呢。”

“我也正愁着呢。”桑夫人道:“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像囡囡那样帕冷,欸,不如我们去外头的铺子给囡囡做多几件裘衣和衣裳带进宫去,还有给肚子里的孩子也做几件。”

俩人说完,立刻就往外走,兴致来了,也没想过孩子才一个月大。

俩人刚迈出府门,却看见小厮急匆匆的往他们这边跑来,桑石道:“出何事了?这么急?”

“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厮喘了口气,道:“小姐给人下毒了,如今小皇子没了,连小姐都不知道能不能挨过今晚了!”

“什么!”桑石提高嗓音问道。

身边的桑夫人直接晕了过去,被桑石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对着小厮道:“快,快叫老陈来。”

老陈一来,掐住了桑夫人的人中,桑夫人立刻苏醒了过来,紧接着就是哭天撼地的道要进宫去看自己的女儿。

皇宫没有传召不能入内,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是桑石和桑夫人都是疼着自家的女儿长大的,如今听见这消息,哪里忍得住,立刻起身往外走,马车飞快的往宫门口驶去。

街上就这件事议论纷纷,自然也是传到了林尤祥的耳朵里,林尤祥坐在凳子上,喝了口热茶,冷笑了下,道:“天都看不下去了,来收你了,啧啧,桑莘啊桑莘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命硬的女人呢,没想到也是个短命鬼。”

茶的香气弥漫开来,他对着外头的小厮道:“拿笔和纸来。”

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和主上分享一下。

小厮很快的拿着纸和笔来了,林尤祥刚捻起毛笔,落了两个字就被一阵喧闹声吵得顿住了,他蹙眉,看着外头,怒喝道:“什么事!”

小厮颤颤巍巍的道:“老爷,不好了,是大理寺的人,说是要抓老爷和老夫人的!”

“什么!”林尤祥立刻站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你说清楚点,发生了什么事?”

“说是皇上派人来抓的!”小厮吓的快哭了。

林尤祥开门的手顿了顿,皇上?

林尤祥的头脑转得很快,立刻就想到了这件事或许和自己的大女儿林瑜有关!

他没再耽搁下去,开了门,对着小厮道:“去前头问问到底什么事。”

小厮立刻道好,跑了出去。

没一会儿后又回来了,林尤祥心中已有思量,只要不是太大的问题他都能保自身的安全,甚至可以将林瑜推出去挡刀,他这么思量着,却听见了小厮道:“老爷,说是瑜妃娘娘给嫤贵妃下了药,如今皇子没了,而嫤贵妃也命悬一线,挨都不知道能不能挨过这一晚了,而且......”

又是林瑜惹得祸,他不是都说了,要她安分点吗?为什么就是不听?

不停就算了,还把他给牵扯上了!林尤祥一手捂着胸口,连连倒退了好几步,忍着吐血的冲动,道:“你说!”

“而且,皇上如今龙颜大怒,说是...”小厮舔唇,不敢去看林尤祥,道:“说是不单单老爷和老夫人们,还有九族的人都不能放过。”

“九族?”林尤祥等瞪大了眼,一时没忍住,真的吐了一口血,白雪皑皑的地上,立刻撒了一片鲜艳的红色,他喘着气,任由小厮上前搀扶着他,他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你了,林瑜!”

林瑜在御花园里时是一脸的从容淡定,但真的来到了地牢里,她才害怕的不行,这地牢比她想象里的更为的恐怖,有几条脏兮兮的老鼠爬过,周围发出嘶嘶的细响,她吓的立刻缩了缩,往墙角缩去。

她如今,也不求别的了,只求如果瑾琮帝真的要她死,就让她死的痛快点。

她是这般想,但瑾琮帝说过,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就起码,折磨是不能少的,

林瑜被人架起,强硬的拖到了凳子上坐着,双脚双手很快就给铁链束缚着,她恐惧的道:“你们干嘛!你们想干嘛!”

牢头们笑了下,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不远处一个牢仆搬了一盘辣椒水放在了鞭子的旁边,林瑜看了眼,吓的脸都白了。

“能干嘛!”牢头笑着,乐呵呵的道:“自然是奉圣上之命,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牢头的鞭子沾了辣椒水,挥下去,打到林瑜身上的那一刻,她惊声的尖叫,疼的要命,她好疼,辣椒水渗入了破了皮的皮肤里,简直就是在活生生的要了她的命,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受的了的折磨啊!,,